台上，歌王胡安和着摇滚乐的节拍疯狂地摇摆着自己魔鬼般诱人的身躯，用他那极富磁性的嗓音和充满魅力的肢体语言赢得了台下无数歌迷的尖叫与喝采声。柏向南和温如萍坐在楼上的包间里欣赏着全中国最当红的歌星近乎疯狂的演绎，在忽明忽暗的镁光灯下，他们感到头晕目眩，仿佛来听歌并不是享受，反而是遭了一场大罪。

“现在的歌星怎么都这个德性？”温如萍烦躁地瞥着柏向南，“早知道这么乱我就不来了。你看楼下那些人，好像没见过唱歌的似的，个个都跟发了疯一样，他唱的就真有那么好？我听着倒像是鬼哭狼嚎！”

“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这个。越鬼哭狼嚎就越带劲。”柏向南微眯着双眼笑着说：“还有比这更疯狂的呢，我听慕雪说上回有个特别著名的港台歌手到罗原体育馆开个唱会，歌迷们把栏杆都给拍断了。那些栏杆都是钢材的，你说得用多大劲才能弄断？这就是偶像的魅力。”

“偶像？就这也叫偶像？”温如萍不无轻蔑地说：“我看这些歌星跟解放前那些卖艺的也没什么两样，只要能赚到钱，让他们认别人家的祖宗他们也愿意。”

“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其实也不是歌星自己喜欢这样，观众喜欢这样的，唱歌的也没有办法。市场经济嘛，一切都由市场说了算，市场有这样的需求，唱歌的才会想方设法地搞怪来吸引观众的眼球，要不演出方赚谁的钱？他们身后还有很多人等着分钱吃饭呢。”

“那也没必要都弄成这副模样。我看这不像唱歌，倒像是东北跳大神的。”温如萍不赞同柏向南的观点，“都是你们这些当官的喜欢看这样没品位的东西，下面的人才不断地变着花样哄你们开心，开始是一个两个跟活鬼似的在舞台上蹦蹦跳跳的，接下来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如法炮制，归根结底，毛病还是出在你们当官的身上。你看，这远的不说，光说十几年前，哪个歌星敢这么唱这么蹦的？还是过去的人单纯，你看李谷一、郑绪岚那些歌唱家，不跳不蹦的不照样有那么多人喜欢她们？”

“说着说着怎么就说到我们当官的头上来了？”柏向南嘿然笑着，“其实这都是改革开放的结果，和国际接轨嘛，外国人都喜欢这样，外国的歌星也都是这么唱的，我看倒也没什么不好，就是有些乱，我这耳朵都听得嗡嗡直打鸣。”

温如萍继续数落着台上又唱又蹦的胡安。柏向南的眼球却被刚刚出场的程灵灵吸引住了。程灵灵是作为胡安演唱会的嘉宾歌手出现的，他们合作演绎了一首全新风格的《甜蜜蜜》。柏向南沉浸在程灵灵如同夜莺般美妙的歌声里，并为她惊若天人的美貌所倾倒。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像今天这样陶醉于一个女人的美艳里了，几乎是第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个早已红透半边江山的名歌星。他避开温如萍的视线，目光紧紧盯着程灵灵窈窕的曲线滴溜溜地转着一刻不肯放松，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才能把这个女人弄到手。

看完胡安的演唱会出来，柏向南的心思就一直停留在程灵灵身上。他也说不清楚程灵灵身上到底有种什么特殊的气质吸引着他，她身上仿佛综合了方小梅、孔珊珊和林雪微、萧燕敏等人的所有优点，这样的女人怎能不让他在第一时间就为之动心倾倒呢？第二天，他就派杨慕雪去打听程灵灵的身家来历，没花多少工夫就把程灵灵的来龙去脉了解得一清二楚。

“你说他们还得在罗原演出一个星期？”

“嗯。”杨慕雪向他汇报着，“本来只有三天的安排，还是在大华剧院一再要求下，他们才把演出时间延长到一周时间。”

“胡安现在就真有那么火？”

“胡安可是全国最炙手可热的歌星，他半年的演出时间都排得满满的，还从来没在哪个城市一直连续唱上三天以上时间的。在昆明、广州演出的时候，他的影响力和号召力完全不比成龙差。”

“有这么厉害？”柏向南自言自语着，“那程灵灵呢？程灵灵也必须跟胡安一个城市接着一个城市的演出？”

“程灵灵只是胡安演唱会的嘉宾歌手，她并没有跟演出公司签死合同，有时间才会帮个衬。女人总归是娇气的，没男人能吃苦的。”

“那这事就好办了。”柏向南轻轻叩击着桌面，忽地又若有所思地问：“这个胡安和程灵灵是什么关系？”

“啊？”杨慕雪不解地盯着他，“您说的是……”

“我看他们合唱的时候神情很暧昧，他们两个不会有那种关系吧？”

“这我倒不知道。”杨慕雪摊了摊手，“不过可以打听得到的。这年头，演艺圈里这种事多得见怪不怪了，他们要真是有些什么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你就没听说过嫦娥爱少年这句话吗？”柏向南睨着杨慕雪，“胡安那小子长得细皮嫩肉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女人都喜欢他，程灵灵成天跟着他一块唱歌，难保不出些事，你得给我打听仔细了，这个女人我是要定了，要是胡安不识抬举，该给点颜色就给点颜色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