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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花孽(1998-1999年之间作) 第二部分  逼嫁涂家

(2007-11-24 19: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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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

分类: 夏姬御兰记(宫廷历史小说)
本章导读:

“娘!兰儿真的铁了心要为祖儿守一辈子寡的!”兰儿跪在老夫人面前泣求:“我求求您,您不要让我改嫁。我会一辈子留在王家陪在您和祖儿身边的!”

“祖儿已经死了!他活着的时候你不珍惜他,如今他死了你倒要留在这儿替他守寡,还不是看着我们王家没有可以继承家业的人,好等我死了后和哪个野男人一块霸占了我王家的产业不是?”老夫人冷哼了一声,拔腿就走。

兰儿瘫软在了地上,心情有如死水突然澎湃潮起,始终落不下去。命运,她只能把自己的遭遇归结到命运中,面对命运,她无能为力。

二 逼嫁涂家

眼看着喜事变成了丧事,最伤心最悲痛的莫过于王老夫人。老夫人看着冯大运回来的已被河水浸泡得雍肿发烂变形了的祖儿尸体,顿时哭得死去活来,悲天呼地,把一切怒气都泄在兰儿身上,闹腾着要她赔儿子的命,逼她上吊。冯大因不满外婆对兰儿的态度,以不给舅舅充儿子披麻戴孝要协王老夫人不许她为难兰儿,并因此与王老夫人、冯王氏起了激烈地争执,整个王家乱成了一锅粥。

祖儿下葬那天,老夫人不许兰儿一起出殡,并公开扬言兰儿并不是祖儿的养媳妇,只是一个买来的丫头罢了,吩咐她从即日起到厨房当烧火的仆妇。兰儿并不夏当夫人当丫头,不管怎么说祖儿总是因她而死,更何况祖儿对自己恩重如山,无论如何她也要去给祖儿送殡,在灵堂内苦苦哀求老夫人成全。老夫人很固执,她把兰儿当作了眼中钉,视作害死儿子的罪魁祸首,怎么还能让这个女人在张旗鼓地去为儿子送殡,让儿子在阴间还继续受她的迷惑?一句话铁定了就是不允,最终致使兰儿不能去送祖儿最后一程,给她心中留下了永久的遗憾和不可弥合的伤疤。

春去夏来。祖儿下葬后,兰儿注定在王家不会再有好日子过,被老夫人支到厨房当烧火妇,受尽了折磨。面对一切痛苦,她没有一句怨言,因为祖儿的死,她的思想有了很大的转变——她开始后悔不该与冯大相爱——也许那样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祖儿也就不会心痛病复发——她认这下如果不是祖儿刚刚心痛病发作过尚未痊愈,落水的他一定还有生的希望,总之,祖儿是因她和冯大而死,这是她终身都不能忘记的罪孽。沉重的负罪感在她心底生根发芽,她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犯下的错误,为了向祖儿的阴灵颤悔,她主动关闭了与冯大之间的爱情闸门,总是故意避开冯大,不愿再与他相见。

冯大却错误地以为舅舅死了存在于他和兰儿面前看不见的鸿沟也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可是他每次去找兰儿,兰儿都避着他不见,就是撞上了,兰儿也不再像往日那样和他有说有笑,愁苦的面容与寡言少语代替了往日的天真活泼与无忧无虑。她变了,冯大很明显地感受到了这点,他知道舅舅的死在她心头蒙上了一层永远磨灭不了的阴影,他不能继续看着她把自己禁锢在无形的枷锁中生活,更不愿忍受她亲手催残着他们美好的爱情,他要用自己诚挚的爱与耐心去温化她那颗因受伤而被冻结的心。

但他失败了。舅舅的死成了他们袒胸露腹堵冷硬而又无法逾越的冰墙。两个人都沉浸在各自的痛苦之中。

而就在他们各自伤痛之时,王老夫人为了防止他们弄出丑事,兼之恨兰儿切骨,接受了杨同范居心不良的挑唆,逼着兰儿改嫁给邻村九口塘村的涂如松。

原来自祖儿死后,杨同范在沾沾自喜之余一直暗中盘算着该怎么将兰儿弄到手。他明白祖儿这一死王家便没了男人,冯大又不可能娶了兰儿回去,要将一个寡妇搞到手还不是很容易的事。但祖儿下葬后,王老夫人就对兰儿管得很严,白天不许她出去,晚上一把锁把她锁在厨房内,外人根本接近不了她。杨同范眼看着肥肉近在咫尺却又无法弄到手,心里只有干着急的份,天天在王家门前院后转悠,突然想到了九口塘村的涂如松,三十多岁了却因家贫娶不到亲,为了养活半瞎的老娘没日没夜地在外帮人家做苦力,如果说服了王老夫人将兰儿嫁给姓涂的,他又没时间整天看着老婆过,半瞎的老太婆就好比一个活死人,到时他还不会很轻易地就有了下手的机会吗?

涂如松家里一贫如洗,且面貌更是丑陋无比。老夫人认定兰儿嫁过去后肯定没好日子过,因仇恨而使心灵扭曲的她可不管杨同范存了什么花花肠子,只要兰儿生不如死地疾活着,只要让她受尽痛苦折磨,赔上几两嫁妆钱也要把他们捏到一块去的。那涂如松无端端地得到了一个好姻缘,且对方还是名扬麻城县的大美人儿,想推都推不掉,高兴得合不拢嘴的跟着大媒人杨同范径自来到王家提亲。

……

涂如松是个标准的丑男。生得虎背熊腰,面若涂炭,满脸上都是疙瘩,红的黄的白的紫的都有,宛若在凹凸不平的黑纸上泼了各种颜色的颜料,且分布得极不均匀。一以大眉毛像大楷的毛笔一样粗,左边落上,右边落下,眼睛大得像铜钟,永远透着粗悍的凶光。一张嘴又尖又翘却又裹不住那口暴露在外黄黑相间的尖牙,比民间供拜的钟馗像还要丑上十二分。他的丑倒还是其次,他家的贫穷才叫人望而却步:一间不足四十进方的草棚便是主屋,烧饭的厨房也设在这间屋角里——其实根本就算不上一个厨房,就是在草棚西北角落里砌了个土灶而已。草棚中有两张狭窄的竹床,一张靠东墙,一张靠西墙,是他娘俩睡觉的地方。两张床中间放着一张小竹桌,桌上只有几个破旧的碗和自己用竹子削成的筷子,还有一盏总也舍不得燃的油灯。东南角落里堆着柴草,旁边有一只小水缸,缸口上面已裂了几口圈子,缸边墙壁上靠放着一把锄头一把锹一根扁担和两只小竹水桶,别的就什么也没有了。所以早过了而立之年的他至今都没讨上老婆,就连瞎子瘸子哑巴这些嫁不出去的女人也不肯嫁他。急得涂老娘天天跪求观音菩萨送给她一个儿媳,不管什么样,只要结得了种就行。

自杨同范到涂家来说亲后,涂如松自己还有些自知之明,不敢轻易答应,一个名扬方圆百里的大美人能跟着自己吃苦受罪吗?可涂母不这么想,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儿子一把年纪了连个痴傻的女人都娶不回来,能轻易地让他放弃这个机会吗?

这样,涂王两家很顺利地把这门亲事订了下来。王老夫人倒贴了三十两银子给涂如松让他回去准备妥当了来迎娶兰儿,杨同范出于自己的私心也送给涂如松十两银子让他在原先的屋子边盖个小房子给涂母另住。一切都只瞒着兰儿与冯大。

到了涂家花轿来迎娶前的一个早上兰儿才从王老夫人口中知道要把她改嫁他人的事。她早已下定决心要为祖儿守一辈子寡,自然不肯改嫁,但胳膊终究扭不过大腿,老夫人狠狠地给她扔下了话:“你这个狐狸精,不嫁也得嫁!难不成还想着要我们冯大娶你回去?下辈子也别做梦!”

“娘!兰儿真的铁了心要为祖儿守一辈子寡的!”兰儿跪在老夫人面前泣求:“我求求您,您不要让我改嫁。我会一辈子留在王家陪在您和祖儿身边的!”

“祖儿已经死了!他活着的时候你不珍惜他,如今他死了你倒要留在这儿替他守寡,还不是看着我们王家没有可以继承家业的人,好等我死了后和哪个野男人一块霸占了我王家的产业不是?”老夫人冷哼了一声,拔腿就走。

兰儿瘫软在了地上,心情有如死水突然澎湃潮起,始终落不下去。命运,她只能把自己的遭遇归结到命运中,面对命运,她无能为力。

冯大就像她的救命草一样,每当她伤心、痛苦的时候,他总会出现在她面前。这会,听到她被逼改嫁的事后,他又来到了她身边。

兰儿只当没看见他,什么也没说。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她又能说什么?说了又有什么用?

“你不能嫁过去的!”冯大忽地在她身旁俯下身,双手托起她的泪腮,激动地道:“涂如松家贫如洗,相貌奇丑,外婆这么做是要借手涂家折磨你让你痛苦一辈子的!”

冯大的话在她听来近乎幼稚。她的命运操纵在别人手里,怎么能随自己的意愿说不能嫁过去就不嫁过去呢?她不明白冯大说这句话的真正意图,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平日胆小懦弱的冯大已经作出了和她私奔的决定。只见他嗫嚅了几下嘴唇,鼓足了勇气道:“兰儿,咱们一起逃吧!逃到苏浙一带去,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她知道冯大作出这样的决定是经过很长时间的思想激烈斗争的。她吃惊,但丝毫不怀疑他的诚意。可是这句话来得太晚,如果在当初自己提出逃走时他表示同意也许她早跟着他一起远走高飞了;而现在她的良心不允许她这么做,她不能让别人指着祖儿的坟头骂,让祖儿死了还要蒙羞,她绝对说服不了自己我们答应冯大。

“听我说,兰儿!我们已经没有其它路可走了。舅舅他已经死了,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再多的忏悔也是无济于事,为什么非得将自己关在牢笼中自己制造痛苦呢?我知道是我不好,太软弱太无能才酿出了现在的结局。看着你痛苦受罪我的心就好像被人用刀子一刀一刀地剜着,我再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继续苦下去。答应我,和我一块逃吧。”

“不。你走吧,什么也不用说了。”兰儿潸然泪下地道:“这样跟你走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祖儿生剪待我那么好,那么宽容,甚至为了给我买料子命丧黄泉,我们怎么还能够……”

“那你就心甘情愿地听从外婆的摆布嫁给涂如松吗?嫁给他跟与我私奔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失身改节吗?”冯大情绪非常激动,继续道:“为了你,我连家和娘都不要了,现在我惟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幸福,你明白吗?”

“不要再逼我了。”兰儿无奈地垂着头道:“改嫁涂家是老夫人的决定,我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她是祖儿的娘,她的话也就等于祖儿的话。嫁鸡嫁狗全由老夫人作主,我到了地下后也好向祖儿交待的……”

冯大的心在淌血。这个吃人的社会扼杀了所有美好的爱情和追求真正爱情的人。兰儿已经被它牢牢拴捆住了,她宁愿在这束缚中痛苦一辈子也不愿再去追求应该属于自己的幸福,这是多么可怕的悲剧啊!他还试图劝服她回心转意,而她却说出了再逼她就去死的话,字字如针,直刺他的心窝,浑身都变得麻木了,只得怏怏而去。

……

这一夜,老夫人特许兰儿搬回后院原先房里住,让她随便收拾几件衣服带走。她默默地坐在梳妆台前抚摸着已积了几寸厚灰尘的妆盒,眼睛湿润了。随手掸去上面的灰尘,小心翼翼地将妆盒打开,从里边轻轻取出一只紧紧裹着的绢帕,缓缓地将它舒展开,现出了一枝已经枯萎发黄了的杨花。那是在杨树林拜天地时冯大送给她的,她一直把它保存着,胜过珍惜自己的生命。

她痴痴地看着这枝枯花,情不自禁地放在嘴边吻了吻,又将绢帕轻轻裹好,慢慢放进了妆盒里,把妆盒紧紧搂在怀中……

第二天,老夫人打发紫翠一大早就过来替她梳妆打扮。看着梳妆台上的妆盒,她显得心绪不宁,目光不时地打量着门外。她是在等着冯大的出现,等他来和自己话别,她希望再见上他一面。可是冯大始终没有出现,媒婆却不断地在门边冲紫翠扯着嗓门叫嚷:“快!涂家花轿来了,快扶新娘子出来上轿!快啊!”

紫翠知道兰儿在等冯大,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兰儿没有作声,示意紫翠把妆盒和衣饰一起搬出去,自己猛地扯过桌上早已预备好的红盖头迅速戴在头上,由紫翠搀着走到院外,上了花轿。

随着媒婆一声铿锵有力的“起轿”声落下,穿红披绿的涂如松喜笑颜开地领着花轿欢快地往九口塘村抬去。兰儿从此离开了她生活了十余年的王家大院,也离开了自己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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