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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花 第二部 第九十七章 上

(2007-10-26 20:0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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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

分类: 朝歌云(小荷花最新看)
本段导读:

“见你的鬼去吧!” 薛虢淼一甩手,把桌子上的碗筷全部扫到地上,一声声“哐当哐当”的声响都在碾着温婕的心,她扪心自问,怎么会这样的呢?怎么会呢?薛虢淼扔下她和女儿,径自走到房间里,不一会就拎出一个包袱,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温婕意识到薛虢淼要离开她和女儿了,连忙从地上站起来,飞快地扑上前,死死拽着他的衣袖,求着他说:“虢淼,你这是要去哪里?你是要抛下我和女儿了吗?”

第九十七章

别离,别离,伤别离。

很快就到了秋天。因为王家的生意这两年明显不如从前,王奉正一直想出去走走,看有没有别的生意可做,过了中秋,就带着家义和袁四动身前往江南一带考察。经不住温姨娘又是痴闹又是撒娇,王奉正总算同意把她也捎带上了。他们先去了扬州,又去了安庆和芜湖,然后从芜湖到了南京。温姨娘在前清的时候是缠过足的,不过到了民国后又放了足,所以走路对她来说并不算太大的问题,一到南京,她就嚷着要去见小荷花,王奉正就让袁四陪她一起到学校找天芙,自己则带着家义在南京城各家商铺间行走打听行情。

小荷花没想到温姨娘会来,惊喜之情言于溢表。

“家义也来了的。”温姨娘牵着小荷花的手腕,低声对她说:“本来他也想跟着过来,我知道那坏小子的心思,好说歹说硬让老爷把他带在了身边,他要是来了,对你只怕没有好处。”

“谢谢姨娘挂念着天芙。”

“沈少奶奶听说我要来,特意让我叮嘱你,说你暑假没有回去,过年一定要回家去。再过两个月她就该生了,等你过年回去时,她早就生产了的。”

小荷花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姨娘还要跟着老爷去别的地方吗?”

温姨娘连忙摇着头,“这不出门不知道出门的辛苦。你不知道,这一路上可受大罪了,老爷和家义还要去浙江和福建一带的,我是说什么也不去了。这次到南京就想着好好跟你一块逛逛南京城,首都都来了,我还希罕去别的地方做什么?我听说南京有什么莫愁湖和玄武湖,还有栖霞山,都是很有名的风景名胜,早就想去逛了,你过几天才放假呢?”

“不妨事的,我请假陪着姨娘就是了。”

“不会耽误你的学习吗?”

“不会的。”小荷花抿嘴笑着,“难得姨娘来一次南京,天芙一定要好好陪着您的。”

“那你就先陪我去莫愁湖逛逛吧。早就听说莫愁女的故事了,心里总想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温姨娘紧紧拉着小荷花的手:“你到南京都快一年半了,莫愁湖一定去过好多回了吧?”

“哪有?”小荷花摇着头,“就跟着同学去过两回。不过,那儿的景色倒是真的不错,以前我们学校就在莫愁湖畔,后来才搬到清凉山脚下袁枚的老宅子的。”

“家仁最近来过南京吗?”

“家仁?”小荷花面色有些尴尬,温姨娘并不知道她和家仁已经很长时间都处于冷战之中了,她只得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的样子对着温姨娘说:“他很忙,不过倒是经常给我写信的。”

“很忙?忙成什么样?”温姨娘怔怔盯着小荷花的眼睛,“天芙,你说话言不由衷,是不是又闹别扭了?”

“没有。姨娘您多心了。”

“你可别拿这话来蒙姨娘。”温姨娘抓着小荷花的手,轻轻拍了拍,叹着气说:“这男女之间的事,只要打我眼里一过,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像识货的人买绸缎,一看一摸就知道什么是以次充好,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你在说谎了。”

“姨娘!”小荷花有些难堪地低着头,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要不你现在就陪我去莫愁湖。”温姨娘盯着她俊俏的脸庞,“顺便好好跟姨娘说说,把心里的结给解了才是啊。”拍着小荷花的肩,“你跟家仁是大家最看好的一对,为什么总要闹别扭呢?是不是他真的跟那个洋婆子不清不白的?”

小荷花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家仁有多久没来过南京了?”

小荷花轻轻咬着嘴唇,“从家义婚后,就一直没有来过。”

“那之间他给你写过多少回信?”

“五封。七夕之前写过四封,七夕过后写了一封。”

“这么长时间他才给你写了五封信?”温姨娘替小荷花不平地说:“上海离南京才多远,他怎么就抽不出时间来一趟南京呢?看来,他跟家义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跺着脚,“本来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没一个好东西!”

“我这就去请假,陪您去莫愁湖。”小荷花有些神伤地望着温姨娘,好像在征求她的意见。

“好的。我在门口等你。快去快回。”温姨娘紧紧握着小荷花的手,“放心吧,我不会不管这事的。就算老爷不管,我也要管的!”

袁四在学校门口叫了两辆黄包车,温姨娘牵着小荷花上了前边的一辆,袁四上了后边的一辆,紧紧跟在她们后边。一路上,温姨娘欢天喜地地讲着也在扬州、芜湖、安庆的经历,小荷花的思绪却早已飘到了上海。那个在上海的人儿,他此时此刻正在做什么呢?她不知道,也猜不透,自己在他心里到底还有多少分量?为什么连中秋这样重要的日子他连一封信都没给她写?她的心是冷的,然而却又是热的,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不知道家仁想要什么,她只是在静静地守候、等待。永远有多远,她的这份等待就有多远,家仁啊家仁,为什么在你心里,我连一个洋婆子都比不上?

此刻的莫愁湖也是忧郁的,宛如莫愁女凄楚的眼神。小荷花不知道究竟史书上记载的哪个莫愁女才是历史中真正的过往,据她看过的书,她知道古人的笔端下一共有三个莫愁女,一个是湖北钟祥的莫愁女,一个是洛阳的莫愁女,而最后一个则是南京本身的莫愁女。古乐府《莫愁乐》云:“莫愁在何处,莫愁石城西。艇子打两桨,催送莫愁来。”有人认为这首古诗真真切切地道明了莫愁湖的地址和由来。又据南朝陈智匠《古今乐录》记载:“石城西有女子名莫愁,善歌谣。”很多人都认为这里的“石城”指的便是“石头城”,也就是眼下的南京,其实不然,这里的石城指的是湖北的“竟陵”,也就是现在的钟祥一带。另一种传说,莫愁是洛阳女子,早年丧母,家境贫寒,为葬父卖身金陵卢家为媳。婚后夫妻恩爱,第二年便生下一子。然而这故事的后半截却又有不同的。有人说是梁武帝垂涎莫愁美色,欲占为己有,莫愁刚烈不从,投湖自尽,帝心有愧意,遂更名此湖为“莫愁湖”,并作诗一首以示纪念:“河中之水向东流,洛阳女儿名莫愁,十五嫁得卢家妇,十六生儿名阿侯”;还有一种结局是说莫愁女之夫被朝廷征兵,一去无返,莫愁望眼欲穿,最后相思化成一汪清澈的湖水,“莫愁湖”便因此得名。唐初沈佺期《古意呈补阙乔知之》中诗句云:“卢家少妇郁金堂,海燕双栖玳瑁梁。”这里的描述倒是与梁武帝的诗句相符,或者人们更喜欢美好的事物,崇尚美德,民间最为相信的就是这传说中后一种结局。而最后一个莫愁女便是南京本土的产物,据说是朱元璋的大臣徐达家的丫环,因与徐达之孙徐澄相爱,而遭到封建势力的迫害,最后为救情郎甘愿剜去双眼作为药引,投湖而死。当然,钟祥的莫愁女不可能跟眼前的莫愁湖有任何的关联,而六朝时期和明朝的莫愁女却都与眼前的莫愁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么,葬身湖底的美丽的莫愁究竟是哪一位呢?或许两位皆有之,小荷花静静地凝视着浩瀚的湖水,传说中的莫愁女,无论是金陵人还是洛阳人,更或者是湖北钟祥人,应该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她们每一位都是人间绝色,都是美好的化身。经过时间的清洗,她们都幻化成了后人眼中的高洁之灵,仿佛就屹立在湖水中央,婷婷玉立,微微侧首,面色皎洁如月,如花的脸庞却带着淡淡的忧愁。她成了淑良贤德的化身,男人的梦中人。而她刚柔并济的性格又成了女人竞相模仿的对象。

对于土生土长的南京人来说,莫愁湖就是家门前一幅柔美的装饰:一汪清澈泛着涟漪的湖水,一湖绿色荡漾的莲藕,亭台楼阁,长廊迂曲……这样的景致给南京增添了几分灵动的风韵。早在清代,莫愁湖便被称为“金陵第一名胜”,高居“金陵四十八景”之首,而这样的美誉决不是浪得虚名。身为六朝古迹的莫愁湖,为明代古典园林,园林楼台亭轩错落有致。春有堤岸垂柳,海棠盛开;夏有莲荷卧波,鱼跃浪起,偶有皮筏荡漾其间,湖水粼粼,笑语环绕其上;秋日夕阳下的莫愁湖更多几分柔美之色,大朵的菊花把个石砌小径打扮得分外妖娆;冬天的皑皑白雪里飞檐、青瓦、树杆都开满了琼花……这样的美怎么能不让人沉醉其中呢?望着莫愁湖内的郁金堂,传说此地便是莫愁女所住的旧址,看着上面的题词:“皆来甚好,到此莫愁”,小荷花心中却有着千千万万的愁绪。莫愁莫愁,她们又怎能莫愁呢?这一汪湖水不正是她们的愁肠百结吗?那浩瀚的水啊,都是她们曾经的泪,也是现在的泪,未来的泪,她们何时才能与心爱的人重新相聚,自己和家仁又会在什么时候才能打破现在这样的僵局?

温姨娘轻轻抚着她的背,盯着眼前的美景,也无端生出一腔的愁绪来。她想到了她的过去,想到了那个负心人薛虢淼,那无情的人现在身在何处?莫愁湖畔已经开遍了菊花,那曾经是她和薛虢淼最爱的花,每年的清秋时节他都会拥着她赋诗赏菊,看那朵朵怒放的菊花风情万种、极尽妖娆,虽然少了古人推崇的瘦劲之气,多了“痴肥”之嫌,但她仍然乐于陪着他赏花玩花。然而现在……

“你说!我为了你牺牲得还不够多吗?薛虢淼声嘶力竭地瞪着她,“你说!我为你付出的还少吗?我跟着你跑到这荒野之地,吃不饱穿不暖,什么地方也去不了,难道觉得这一切还不够吗?”

“够了!”温婕把怀中的女儿放进摇篮里,盯着薛虢淼愤愤地说:“求求你不要说了!你会吓到琴儿的!”

“吓死了才好!” 薛虢淼歪着头瞪着摇篮里的女儿,恶声恶气地说:“本来就是个孽种!就不应该生出来的!”

“你!”温婕气得浑身发抖,“薛虢淼,你看好了,她可是我们的女儿!是你们薛家的后!”

薛虢淼冷冷地瞟着她,“是吗?我们薛家的后?”他冷笑着盯着她,一抬袖子,将桌上的饭碗扫落在地上,“温婕,你这个臭婊子,生来就是婊子的女人,你居然敢说这个孽种会是我们薛家的后!”

“薛虢淼,你不要欺人太甚!”温婕痛苦地蹲下身子,俯身望着襁褓中可爱的女儿,曾经,他是多么地喜欢这个女儿,可现在他为什么要骂她是个孽种?为什么他要用这样恶毒的语言来伤害她,还有他们的女儿?她悲痛欲绝地望着薛虢淼,她是多么希望他能回心转意,再过来把他们的女儿抱到怀里亲亲热热地亲她一下呢?

“怎么,不敢说了?” 薛虢淼瞪着她,“我欺人太甚还是你欺人太甚?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了,这两天姓刘的怎么会老往我们这里跑?他难道还以为这里是当年的暖香阁吗?他还当你是卖身的妓女吗?我算是看明白了,妓女终归是妓女,当一天当一百年都是没有区别的!都是天生的下贱胚子!”

“薛虢淼!”温婕突地站起身来,无畏地走到他面前,昂着头瞪着他,“对,我是贱!我是天生的下贱胚子!可你也不看看,这家里穿的吃的哪一样不是我挣来的!你要有本事,你别穿身上这套行头,也别吃我做的饭菜!”

“你以为我想吃想穿啊?” 薛虢淼盯着温婕,指着身上的旧绸缎马褂嚷着,“好,还给你!”一边嚷着一边脱下马褂扔在温婕脚边,气势汹汹地瞪着她,“贱货,还给你!”

温婕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她俯身拾起被薛虢淼扔在地上的丝绸马褂,那可是她卖唱卖笑换来的钱替他做的啊!他怎么就这么不懂得珍惜呢?自从跟着他赎身离开了暖香阁,他们就搬到了远离熟人的乡村,可是为了生计,她迫不得已,只能在家里卖笑卖唱,可她对他是一心一意的,自打跟了他,她可从来没卖过身啊!

“还拣起来做什么?准备拿了送了那个姓刘的吗?” 薛虢淼劈手从她手里抢过丝绸马褂,“哗啦”一下撕了个粉碎,“我知道,姓刘的是你接的第一个客人,你对他还不死心对吗?好啊,从现在开始,我成全你,你跟了那个姓刘的走吧!他现在是太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跟了他吃香的喝辣的总比跟了我在这里卖身的强多了!”

“虢淼,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温婕痛哭涕零地从地上捡起被他撕烂了的丝绸马褂,泪水都打落在那一块一块的碎布上。她无助地跌坐在地上,抬起头望着薛虢淼伤心欲绝地说:“我自问跟了你之后没有做过一桩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自问?你在做梦说梦话吧!” 薛虢淼仍然愤愤地瞪着她,“你们这样的妓女,我算是看多了!你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能瞒得住我的眼睛吗?”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见你的鬼去吧!” 薛虢淼一甩手,把桌子上的碗筷全部扫到地上,一声声“哐当哐当”的声响都在碾着温婕的心,她扪心自问,怎么会这样的呢?怎么会呢?薛虢淼扔下她和女儿,径自走到房间里,不一会就拎出一个包袱,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温婕意识到薛虢淼要离开她和女儿了,连忙从地上站起来,飞快地扑上前,死死拽着他的衣袖,求着他说:“虢淼,你这是要去哪里?你是要抛下我和女儿了吗?”

“她不是我的女儿!” 薛虢淼猛力推开她,“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一甩手,扬长而去。

“虢淼!”温婕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连滚带爬地匍匐在薛虢淼身前,“女儿是无辜的,我求求你,看在琴儿的份上不要扔下我们母女两个!我求你了!”

“去求你的刘大官人吧!” 薛虢淼狠狠地踢了地上的温婕一脚,“你是我什么人?只不过是个烟花女子!你也有资格让我留下来吗?”

“不!虢淼,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见刘大官人了!我再也不见了!”她死命拽住薛虢淼的衣襟,“你说什么我都依你,我也不唱了,我不唱了!”

“不唱了?” 薛虢淼回过头冷冷地盯着她,忽然仰天大笑着说:“你这种女人,不卖唱不卖身还能养活自己吗?你连养活自己都不能够,还想让我跟着你吃苦受罪吗?告诉你,我现在就回太原去找奉玉和润玉她们,就凭着我这一手的好字和琴艺,我也不怕饿死在太原城下的!”

“虢淼,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温婕万念俱灰地拽着他的包袱,“我手上还有积蓄,我们可以带着这笔钱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过男耕女织的日子好不好?”

“滚开吧你!” 薛虢淼再次一脚踢开温婕,恶狠狠地瞪着她,“老实告诉你,老子已经受够你了!奉玉和润玉都比你可爱温柔千倍万倍,我宁愿死在她们的石榴裙下,也不会再回来看你一眼的!”

温婕彻底懵了,看着心爱的情郎无情地离去,不回头看她和女儿一眼,她趴在地上哭个不停,久久不愿回到屋子里。远处,襁褓中的女儿呜呜哭啼,她这才记起自己还有这么个女儿。琴儿啊琴儿,你爹不要你了,娘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姨娘,您怎么了?”小荷花回过头,一眼瞥见温姨娘眼里噙着的泪花,“您,哭了?”

“没有。我哪能哭呢?”温姨娘破涕为笑地盯着小荷花,“眼里迷了沙子。看来这莫愁湖地儿不好,看得人怪伤心的。”

“都是自己伤心罢了。”小荷花叹着气,“秋风秋雨愁煞人,应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吧。”

“可现在天气不正好着吗?”温姨娘笑着,“看起你我就想起自己娘家的小侄女,当年我跟老爷来虎镇前,我那小侄女最为依赖我,我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也不知道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您想她了?”

“哪能不想呢?她比你小五岁,和沈家的女儿一样大,现在也该是大姑娘的模样儿了。我走的时候她还小,个头很矮的。”

“那您为什么不回去看看他们?”

温姨娘摇着头,“亲戚都生疏了,回去又能怎么样呢?”她叹着气望着小荷花,“每次看到你我就想到我的小侄女,所以心里特别喜欢你也都是这个缘故。天芙,姨娘虽然在王家不招很多人待见,但我却是真心喜欢你的,你跟家仁的事也就是姨娘我的事,我不会看着不管的。多好的姑娘,他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我一直以为家仁跟家义不一样,是个知书达理的孩子,怎么一出家门就变样了呢?”

小荷花伤神地低着头,注视着眼前的一丛菊花发着呆。往年的这个时候,她总要沉醉在菊花竞相开放的诗意美景里,然而,现在,她却没有那般好兴致了。尽管它们开得依然浪漫惊艳,万紫千红的,可她对它们一点也提不起兴趣,只是呆呆地对着它们看着,仿佛想看透它们为什么能在百花落尽之后独自芬芳,但这就像她猜不透家仁一样,她也猜不透眼前这一片片、一丛丛的菊花。

“过两天,我陪你去上海找家仁。我要当面问他个清楚,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温姨娘意甚不平地说着。

“姨娘!”

“你不用害怕,有姨娘替你撑腰的!好歹你和他也是王家明媒定下的亲事,不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温姨娘眺望着澄静的湖水,轻轻咬着嘴唇,“我最讨厌的就是负心的男人,姨娘一定要替你讨个说法的!”转过身扶着小荷花的肩,语重心长地说:“你这孩子就是心事重,也不跟大人说出来,总憋在心里哪儿行?你看你,才几个月的时间,就变得面黄肌瘦的了。”紧紧捏着她的手,“放心吧,姨娘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的。我不会让你难堪,也不会让家仁和太太失了面子。”

“嗯。”小荷花轻轻点着头,“我听姨娘的。”

“听姨娘的就好。”温姨娘笑着回头望着一直跟在她们身后服侍的袁四,“袁四,回头我跟老爷说,让你留下来陪着我跟天芙去上海,你看好不好?”

“当然好了。”袁四连忙点头哈腰的说:“能陪姨娘和大小姐去上海,袁四义不容辞的。”

“那就好,算你是个知好歹的。”温姨娘拉着小荷花的手,“我听说这湖里有个叫抱月楼的地方,你陪我过去走走。”

“好的。”小荷花伸手指着西南隅说:“就在那边。”回头睃一眼袁四,“袁四,我们一块去抱月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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