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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大城小爱(婚姻小说) |
本节导读:
“我有什么病?”晓野不高兴地耷拉着脑袋,“你们都说我有病,米红也是说我没有用,我倒是哪儿没用了?”
“谁说你没用了?可是你每次不到两分钟也不是回事,吃了它对你对我都好,你也不想每次都那么狼狈吧?”
“说来说去你就是嫌我没用!我那算个鸟病,不就是早泄吗?又不是不能做了。”晓野很不乐意地说。
“你知道我没哪能个意思的。”容敏硬是把胶囊塞到他嘴里,一边往他口里倒水,一边说:“吃了总没坏处,快点咽下去,别总像孩子一样。”
深秋的月色特别地清新。容敏孤身驻立红男绿女来往如潮的秦淮河畔,仰望明月,似乎要用清洁的月光治疗她那颗受伤的心。不知不觉中,褚晓野已站在了她背后,容敏像是心有灵犀一样,回过头冲褚晓野一笑,二人很快自然地牵住了对方的手,沿着河畔慢慢走着。他们谁也不说不清是怎么回事,总之他们好上了。在频繁地接触中,他们手不自觉中擦亮了爱的火花;也不知是谁先将罩在水花上的一层朦胧的梦轻轻揭开了,但这一切都已不再重重,现在他们走到了一起。
容敏在与褚晓野的相处中对他有了全新理解,甚至发现他身上有许多海涛不具备的优点,而这怡怡又都是她所希望海涛拥有并能给予她的东西。她不明白自己和晓野好到底是爱的成份多还是出于报复心理的成份多,她不想管这些,反正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而对这一切她并不想奢望能够永久,她只在乎眼前的分分秒秒。
如果说海涛是一杯苦咖啡,晓野就是一杯甜牛奶,他总能让她感受到做女人的幸福与甜蜜,哪怕是一个温柔的眼神和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在这场突如其来而又近乎荒唐的爱情面前,容敏付出了百之百的激情,她已经把那些曾经在她脑中根深蒂固的老观念抛到了汪洋大海中,对于海涛与米红的事更是不闻不问,好像他们已是互相倒置了的两个家庭中不相干的人,她现在只将晓野当成了自己理所当然的男人。而晓野在这场爱情游戏中更像一味添加剂,他那充满艺术的个性思维以及诙谐的生活情趣无不将他们的二人世界调和得有声有色,使他们的爱狂热到无以更加的地步,好像天塌下来了都不能将他们分开。
以秦淮河畔回到他们爱的小巢画室后,容敏俨然女主人的模样,给晓野倒了一杯开水放到他身边的桌上,指了指自己放在椅子的皮包,故作神秘地问他:“猜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猜不到不让睡觉!”
“不会是天上的月亮吧?”褚晓野打趣着,一把搂住她眨着眼睛说:“是你的心,住在我心里的心。”
“错了,?”容敏在他额上点了一下,从皮包里掏出一个纸盒子,“你看,是补药。”附在他耳边低语了阵。
晓野瞥了一眼药盒子,一种自卑的情绪迅速爬上额头,嘟囔着嘴说:“你也歧视我?瞧不起我?”
“哪儿话,我什么时候歧视你了?”容敏从药盒中掏出一粒胶囊递到他手上,摸着他的头发说:“有病就得吃药,这可是治根治本的药,吃了的都说效果好。”
“我不吃!”晓野赌气地把胶囊扔在桌上,皱着说:“我没病!我不需要!”
“你怎么不听话了呢?”容敏像哄小孩子一样哄他说:“你要听过讳疾忌医的故事吗?有病就不能拖的。”
“我有什么病?”晓野不高兴地耷拉着脑袋,“你们都说我有病,米红也是说我没有用,我倒是哪儿没用了?”
“谁说你没用了?可是你每次不到两分钟也不是回事,吃了它对你对我都好,你也不想每次都那么狼狈吧?”
“说来说去你就是嫌我没用!我那算个鸟病,不就是早泄吗?又不是不能做了。”晓野很不乐意地说。
“你知道我没哪能个意思的。”容敏硬是把胶囊塞到他嘴里,一边往他口里倒水,一边说:“吃了总没坏处,快点咽下去,别总像孩子一样。”
晓野看着她,刚要开口胶囊已经滑入肚中,容敏如释重负地望着他,忽地搂住他的脖子亲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望着墙壁上挂着的两幅换下裸女油画的山水国画冲他挤了挤眼睛说:“还记得那两幅画吗?想不想要我赔了?”
晓野不解地望着她,她都早已挣脱开他的怀抱,慢慢脱去了上身的衣服,盯着她说:“我今天就赔给你,全赔给你!”
晓野眼中露出几许惊喜的目光,吃惊地问:“你要给我当模特让我画你?”
晓野还没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容敏已经脱得一丝不挂地出现在他面前,洁白润泽的肌肤在荧光灯的照射下熠熠生辉,让人看得眼花嘹乱,目不暇接。晓野虽已不是第一次看见她的裸体,可今天第一次如此全面,全身心地注视着它,他只感觉到那并不是一团肉,而是上天赐给他的一幅绝妙的艺术品,此时他脑子里全无杂念,完全沉浸在欣赏艺术的氛围中注视着她,连忙在画桌上铺开纸墨,聚精会神地对着她画了起来。
也许是他太兴奋了,也许是太激动了,也许是容敏太美了,尽管晓野集全神观注,集中思想力,但画了一张又一张总觉得不满意,桌旁的纸篓里已堆了很多废纸。
见他沮丧的样子,容敏不忍让他太累,劝他不要画了,说:“今天就到这儿吧,来日方长,有你画得够的时候。”
“别动。”晓野命令她说:“我等着拿这幅画上意大利参赛呢,不能再拖了,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公认你是当今的蒙娜丽莎。”
“别损我了。”容敏“噗哧”笑出声来,重新摆好造型,说:“画不好就别再勉强,越急越画不好的。”
晓野默不作声,继续在画纸上用心画着,恨不能立即就画了出来。
“今天是怎么了?”晓野烦躁地只往纸篓里扔了一张画纸,极不耐烦地喃喃说道:“我这是咋了,从来都没像今天这样?”
“还是别画了。”容敏走上前去,帮他拾好笔墨,回盯了晓野一眼,只见他正睁大了两双眼睛像火一样的盯着自己,忙用手在他额上摸了一把,关切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浑身好像有火烧着一样,不会是那药丸有副作用吧?”
“不会吧,说明上说不会有反作用的?”容敏仔细地打量着他,忽然眼睛一亮,原来她发现晓野的裤襟口明显地凸了出来,连忙下意识地伸手往那儿摸了一把,惊喜交加地问他:“你是不是有那种感觉了?是不是……”
还未等她说完,晓野已把她揽入怀中疯狂的吻了起来。容敏知道是药性起作用,顺势替他解开衣裳,任由着他把自己放到地上摆布着,这次她感受到了与晓野在一起时前所未有的快感,飘飘然好像飞上了天。晓野也惊喜药性的作用与自己生理的变化之大之快,忘乎所以地拥着她。冒火的眼睛向她倾诉着无限温情。桌上的墨盒滚到他们身边时他们一个都没发现,直到他们身上都染上了五颜六色的墨迹,既使现在天崩地裂也分不开如胶似漆的他们。
容敏不久后发现自己怀上了,每次回到家都故意避开海涛的目光,好像怕他从自己的眼神中捉摸到些什么,尽管她与晓野的事做得挺隐秘,但海涛并非不无察觉,只不过不愿查证罢了。
不知海涛是故意,他与米红的事终于在亲戚朋友圈中公开化了。面对父母的盘问,容敏情知再也隐瞒不住,吐出了“离婚”二字,带着明明搬到了忍受家。海涛倒来接过她几次,她执意不回,夫妻俩第一次正式闹僵。
容敏自有自个的打算,心想海涛既与米红的关系白日化了,自己也没有心要再装得没事人似的,反正自己怀上了晓野的种,又和晓野情投意合,不如就离了婚嫁给晓野得了。心里这么盘算着,容敏索性把自己的想法和盘告诉了晓野,提出了结婚的事。
不行!”没想到晓野断然拒绝了她,“那孩子决不能留,你必须马上做掉他!”
容敏没料到他这么无情,怔怔望着他,刚要开口,晓野张开双臂将她搂入怀中,柔声说:
“为什么不能?米红又不会拦着你,我们为什么不能结婚?”
晓野抓着她的手吻着,吮着,“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
“好什么好?你喜欢偷偷摸摸的吗?反正米红爱的是海涛,你爱的是我,我们对谁都没有妨碍的。”
“不,阿敏你听我说我不能跟米红离婚的。从头到尾都是我先对不起她,她跟海涛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知道我不能满足她的。”
“你什么意思?原来你一直都把我当成了她的替代品?”容敏温怒了,她感觉到被欺骗了,气得脸色胀紫,指着自己的肚子瞪着他愤道:“你想把我玩完了就扔了?没那么容易,我跟米红说去!”不顾晓野万般
这些天,她总发觉海涛的眼睛盯着她的肚子打转。虽然根本就不会看出来,但她总是怀疑海涛已经猜到了。有好几次她都想对海涛摊牌,可看着儿子总围在他身边转,看着他们父子亲密地样子,那话却又总说不出来。眼看着肚皮逐渐挺了起来,容敏的担忧也与日俱增,几闪找到晓野要他给负责,可晓野总是闪烁其辞,就是不答应和她结婚,后来再去找他,晓野干脆避而不见,连画室都给搬了。这个负心的男人原来这么世故,容敏想不到他会这样待自己,恨得咬牙切齿,不过这样也好,让她早一些看到他的另一面,也让她回归了家庭。
深冬的一个大寒天,容敏只身坐上了开往扬州的汽车,车窗外边阴森可怖,那一块块乌云仿佛不是铺在天上,倒像是镶在她的心上。完了,一切就像做了一声梦,晚上从扬州赶回来时,她打开车窗,把头伸出窗外望着漆黑的天幕,她告诉自己那个刚从她身上掉下不久的血块就和她与晓野的一声游戏都将被埋葬在这片漆黑中,脸上是一片与漆黑融洽的漠然。
下雪了,南京的冬天和夏天正好相反,冷得出奇。容敏打开阳台上的窗户,看着明明在楼下与小朋友们打雪仗,脸上露出了一丝惬意的微笑。
玉芹回老家准备过年了,家里显得几份说不出的冷清。“吱嘎”一声,海涛打开阳台的门径自走了过来,递给她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整个阳台都被笼罩上了一层温馨的白雾。
“快趁热喝了,加了糖的。”海涛关切地望着她说。
“海涛!”容敏只觉得鼻子一酸,忍不住掉下一串泪珠,落进了手中的杯中。
“瞧你!”海涛伸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花,去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我给你重冲一杯。”
“不用了。”容敏举起杯子递到嘴边就喝了一口,内心激起了一串串的漪涟,又是一滴泪珠掉进了杯中。
“海涛,我……”容敏嗫嚅着,掉过了头去。
“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和……我会一生一世用心待你的。”海涛从她背后伸出双手搂住她的脖颈,轻轻吻着她的秀发。
很长时间都没这样被海涛拥着了,刹那间,她仿佛看到了大学时代二人漫步在林荫小道共读当代爱情小说的情景。那个时候他们是那么相爱。没人的时候他们总是以书中男女主人公的名字昵称对方,相互背诵小说中的台词嬉戏,也这样相互拥抱着,可当这种久违了的感觉重新映现在自己眼前时,她竟有种说不出的不知所措。一切都已结束了,仿佛做了一场恶梦刚刚醒来,对于自己那段难以启齿的往事,她深以为耻,并深深自责,她不知道这桩事还会在心里埋藏多久,更不知道该不该把一切向丈夫和盘托出,望着海涛款款深情地吻着自己,她想也许这将是一桩永久的秘密,也许至死也不会把它说出口的。
那天,她和海涛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阳台上望着楼下的明明。她发现楼下的孩子扔进一个雪球在楼臆的池塘里,水面上顿时起了层层漪涟,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的目光久久地落在了那一汪水面上。
尾声
都市的人们还沉浸在春节喜庆的余氛中。门外的炮竹声还没有熄灭,一阵清脆悦耳的门铃声打破了屋里的宁静,惊醒了躺在海涛怀中午睡的容敏。跨过海涛的身体,她趿踏着拖鞋开了门,一个邮递员从外边递给她一张包裹单,一张没注明汇出地址的包裹单,让她去邮局领取包裹。她把包裹单放在手上看了又看,随手扔进了抽屉里,不再管它。
元宵节后,玉芹从乡下赶了回来。容敏在收拾房间时无意间又看见了那张包裹单,抱着好奇的心理去了邮局,拿了一只密封的纸箱子回来。当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将自己单独反锁在房间里撕开密封条,慢慢打开纸箱时,她忽然好像触了电一样麻木了。她愣愣地凝视着从里面取出来的东西——那是一幅刚刚画好的油画,一个裸体女人睁大着一双眼睛也正朝她打量着,似乎要窥破她衣服底下隐藏的灵魂……。
当那幅画被抽水马桶洇湿洇烂被卷进无底的下水道时,容敏看着水花在残余的破纸片上激起的一圈一圈漪涟,突然感到一阵恶心,朝着马桶重重地吐了一口唾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