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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二小姐姐俩张家冬儿 |
分类: 梅里香(殇情系列小说) |
除夕夜本该是合家团圆,喜喜庆庆的。张家姐妹这一大闹,都各自把自己关在了屋里不肯出来,只剩下春晓、冬儿两个丫头陪着孝昆夫妇俩一块吃年夜饭。
“看来女儿真是长大了。”孝昆叹了一口气,对秀芸说:“结璘还在上学,素衣也不小了,该张罗写了。”
“素衣还小呢,她离不开娘的。”
“知道你舍不得女儿。我是一直想招个女婿上门的。”
“哪有那么般配的!”
“你看付堃怎么样?”
“你想招付堃做女婿?”
“瞎猜什么,付堃可是有婉罗的。”
“那你什么意思?”
“你老糊涂了不成?你女儿心里有谁你不知道?”
“不会吧?素衣怎么看得上他?”
“恐怕还不止一个素衣呢!”孝昆叹道:“女儿大了,不中留啊!”
“你说结璘也……”
“付堃爹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我还没发达时,结璘就跟付堃玩在一块,你想想今天的事,她们心里要没付堃就是我瞎了心!”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付堃娶了她姐俩!”
“你尽扯蛋!凭我现在的地位,能把女儿嫁给什么都不是的付堃吗?再说结璘和费家可是订过姻亲的,可这兵荒马乱的,十多年都没了费家的音讯,我这心烦着呢。”
“……”
“我看结璘这边还是等等再说,反正她还得上几年学。倒是素衣,再这样下去。迟早要生乱子。”
“不会这么严重吧?她还小呢!”
“十八了,小什么?替她找个男人也好收收她的心。”
“你是看中了哪家的小伙了吧?”
“开茶馆的老谢家的小三怎么样?他家一共六个儿子,不在乎一个儿子做人家的上门女婿的。”
“谢家的小三是不错,可也要素衣点头才行啊。”
“这事由不得她,要由她,她心里只有付堃。夜长梦多,过了年就该张罗了。”
秀芸心里没谱,但又怕女儿受了委屈,皱着眉头问:“就没别的法子了?”
孝昆舀了一匙芋头汤,边喝边说:“多吃点芋头,吃了遇好人。”
秀芸也舀了一匙芋头,回头冲坐在旁边桌的春晓吩咐着:“给大小姐、二小姐送两碗芋头汤去,愿祖宗保佑她们来年都遇好人。”
……
素衣不会想到香韵会吊死在自家门前。几十年以后,素衣每当想到香韵那双怒目圆睁的眼睛仍觉得心有余悸。
“快把她放下来!”浑身发抖的素衣指着香韵的尸体骇声嚷着。
“快把二小姐扶进屋!”孝昆一边指挥着把香韵的尸体取下来,一边叫人把吓得魂飞魄散的素衣扶了回屋。
结璘就在这个时候听到消息后飞奔了出来,正好撞上了惊魂未定的素衣。她从没见过素衣的脸色有这么难看,真是被吓傻了般。
“姐姐!姐姐,香韵死了!香韵吊死了!”筋疲力尽的素衣一头扑进结璘怀里,居然放声哭了出来。
那一次素衣哭得非常伤心。结璘知道那是悔恨与绝望的泪水,她再次对素衣产生了怜悯,一把揽住素衣,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别怕,素衣别怕。”结璘轻轻拍着素衣的背,“是她自己吊死的,不关你的事。”
“是我剪了她的头发,是我杀了她。”
“你没有!是她偷了你的发卡,你剪她头发是应该的。她是自己想不开,跟我们张家所有人都没关系。”
“可那只发卡明明是你的。”素衣疲软地依偎在结璘怀里,无助地望着苍天,“是我,都是我!”
“是她自己不好,春晓和冬儿都看见香韵偷了你的发卡,大家都会替你证明的。”
素衣想不到姐姐居然会这么袒护自己,哭得更加伤心了。毕竟是一个父亲所生,她们身上流的同样是张家的血液,又哪能有什么隔夜仇呢?在她们姐俩中间横着的那一杠子也无非是付堃,可她姐俩闹归闹,打归打,谁心里不是亮堂堂的?到最后付堃还是属于婉罗的,她们再闹下去也只不过是闹自己的心情而已。
香韵的男人在张家大闹了一场,扬言要素衣血债血偿,并要和张家打官司。倒是结璘沉得住气,当大家都六神无主的时候,她私自去见了香韵的男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摆平了这桩事的,总之,对方答应了私了。张孝昆赔了一大笔钱给香韵家的,并答应让素衣给香韵戴孝做佛事,这桩事才算了了。
……
素衣躺在床上,一合眼就看见香韵披头散发地站在自己面前,让她去给香韵戴孝,这不比让她死更难堪吗?她总算想明白了,一定是姐姐搞的鬼,她在自己面前装好人,背地里却搞阴招害她,这不是明摆着猫哭耗子――假慈悲吗?
“冬儿,你去大小姐房里看看她在做什么?悄悄地去,别让人看见。快去!”
打发走冬儿,素衣披了件单衣走下床,在房里不停地踱着,眼睛死死盯着结璘房间的方向,好像要吃人似的。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素衣咬牙切齿地说,心里已经生了一计。这一次她一定要给张结璘点厉害看看。
“二小姐,大小姐屋里已经关灯了,怕是已睡着了。”
“好!要的就是她睡着了!”素衣一甩袖子,从枕头底下取出个布人,塞在冬儿手里,恶狠狠地说:“快!把这个东西埋在大小姐屋子后面,要做得干净利索,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二小姐!”冬儿为难地跪下,带着哭腔说:“冬儿不敢,多给冬儿几个胆,冬儿也不敢的。”
“有什么不敢得?”素衣狠狠瞪着冬儿,“什么事不是人做的,出了事由我撑着,怕什么怕?”
“二小姐,这可是缺德的事,打死冬儿也不敢做的。”
“你!”素衣指斥着冬儿,一跺脚,“好,你不去。我去!”
“二小姐,万一事败,老爷饶不了你的。”
“贱骨头!你是我的丫环,出了事少不了你的干系。你要怕,趁早卷了铺盖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