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波哥大五条长面包的故事
(2012-02-09 04:46:06)面包可以用“条”这样的量词来论述吗？朋友，在欧洲、非洲和美洲，都有与成年人的胳膊长短、粗细相仿佛的大面包，而且那年在波哥大，也就是发生过不可抗拒的施舍的地方（详见博文拙作《不可抗拒的施舍》），我还有一段与五条大面包有关的故事呢。
话说2001年，跃中由厄瓜多尔来到哥伦比亚首都波哥大，63街与13街交汇处有座哥特式古老的大教堂，教堂旁边是绿草地，草地另一侧还有个小警察局；那警察局或许可以称其为警亭，约4米见方，三面大玻璃窗。
由于方孔先生的缘故，跃中始终都是找免费的地方露营。当时见到的那片教堂与警察局之间的绿草地，便是最最理想的所在。
和警察交涉，哥伦比亚人是有情有义的，人家答应了我的请求。
傍晚便在那教堂前广场上拍几张照片。见到我这外国游客，几位小姑娘便围了上来。
哥伦比亚人是全世界最开放的民族之一，不同于非洲，非洲的姑娘也开放，但钱是先决条件，虽然在我们看来那钱很少，但没有钱是免谈的，而哥伦比亚的男男女女们的开放，则是纯粹的身心享受。
几位姑娘们先是说说笑笑，而后勾肩搭背，话语投机，渐入正题，跃中西班牙语不济，人家就直接问：“你在哪里睡觉？”
我指了指那广场上的长木椅。
大出姑娘们意料之外，脱口而出：“不行！不行！夜里很冷啊！”虽然靠近赤道，但波哥大地处两千多米的高原，夜晚确实很冷，跃中夜间帐篷里要钻进睡袋。
“是吗？这里夜间很冷吗？”跃中明知顾问。
“冷得很那。”姑娘们回答。
“那、那怎么办？那我到你家里去睡吧？”跃中指着其中最漂亮的一位姑娘说。
“不行，我房里只有一张床。”
“一张床够了，我们两个都不是很胖，一张床足够了。”跃中说。
姑娘们支支吾吾，不能作言语。如果跃中说自己住在希尔顿酒店，进而要求去姑娘家里住，没准儿还能行，现如今暴露出流落街头的真面目，看来，看来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普天之下，都差不太多，唉。
“你这尼康相机是多少钱买的？”姑娘们产生了怀疑，是啊，哪儿有背着尼康相机睡街边的？。
跃中回答：“那是流浪途中，我们中国同胞送给我的，他说他有好几架相机，多出来的没有用，还说要是哪一天我没有饭吃了，用这架相机可以换个大面包。”其实这架尼康N60是我在巴拉圭、东方市的自由贸易区花三百多美元买的。
“不行，这架相机很贵！”姑娘们着急的说。
“我知道，你们以为我是傻子么？我可要告诉你们，我一点儿也不傻！这相机起码能换两个中号的面包！”跃中认真的说。
“不行！不行！”
“不行？那就换一个也罢！反正这相机背着死沉死沉的，一个就一个！”跃中说。
“不是，我们要告诉你，你的相机很贵，可以换更多的面包。”姑娘们关切的说。
跃中作惊喜状，“真的么？你们说说这相机到底值几个？能不能换5个？要么换10个？反正是越多越好。要是能换一万个才好呢，那我就把一万个面包全都堆在这儿，坐在椅子上吃面包，不吃完了绝不离开！”
这时旁边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手里拿了几枚硬币，花郎花郎的在我面前抖索，跃中立时两眼发直，紧紧盯着那花琅琅的硬币不眨眼。几个姑娘立刻对那小伙子拳脚相加，小伙子只是转过身，把他的后背和屁股，任凭姑娘们拍、捶、捣、蹬、踢、踹，外加啐和骂，小伙子依然向我抖索着硬币，花郎、花郎······。
最后是那位小警局里一位小个子的小头目说：他要给我10个面包，那相机我换不换？
跃中兴高采烈般，连说：换！换！换！
姑娘们见是警察，不敢发话，只是着急的向我使眼色。跃中只作不理解状。
小个子警察小头目，之前在警亭里已经看过了我的好几本相册，这时问了几个关于相机的傻问题，又带我到警亭里坐下来问和摆弄摆弄我的相机，再看一遍我的相册——我那世界各地拍的照片，依然将信将疑的说，要当晚把相机拿回家看仔细，明天决定，买还是不买。
跃中斩钉截铁地说：“要是十条面包不抱在我的怀里”，作出双手环抱的架势，“相机绝不撒手！”
小个子小头目思来想去，想去思来，第二天早晨问了我关于相机性能的最后一个问题，说：“你这相机装什么样的胶卷儿，拍多少张照片的胶卷儿？”
跃中回答：“最普通、最常见的135型号的胶卷儿，商店里有每卷儿12、24和36张3种类型，我的相机都能装，而且，有些胶卷儿写的是36张，实际能拍37张呢。”
犹豫了几番之后，小头目对我说：“今天我先给你买5条面包，口袋里的钱不够，相机拿回家，明天再给你买来另外的5条，你看如何？”他还留了一手。
跃中也想了想，说：“如果明天你变了卦怎么办？要是明天你又不要这相机了，今天你的5条面包明天可只剩下3条了，那时只能还给你3条，或许更少，有多少就算多少，你可别追着我要那5条面包！你想想清楚。”
小头目思来想去，想去思来最后下了决心，给了一个年轻警察钱，要他去买面包。
跃中赶快追了出去，告诉那警察千万别买。
可那年轻警察执行长官命令，忠贞不二。跃中干着急，拿他没有办法，后悔不迭，一直跟到教堂前广场南侧的面包店，眼睁睁看着警察买了五条大面包。
回到警亭，跃中抱过那五条面包，付给小头目面包钱，说：“现在我要反悔！因为刚才广场上有人要出二十条面包换我这相机，对我来说，二十条面包更合适。当然，如果你要是愿意出30条面包的话，这相机还是你的，现在看你怎么说？。”
小头目搓着手，拧着眉毛，想了半天，最后挥一挥手，恶狠狠地说：“No（不）”！
这之后，三天之内，跃中要有相应的措施跟进，买黄油、买生菜叶、买黄瓜、买洋葱、买番茄酱、买香肠······；再之后，六天之内，戒了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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