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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三枝梅(祁家三姝之三丫)

(2013-03-10 11: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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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爱

绿萝静静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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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致谢)

 窗前三枝梅

 文\三丫

    阳光是如斯的温存啊,有初春的寒,却也有初春的新鲜,一如十八年前粉嫩嫩的青春,一如此刻绵暖暖的陪伴。
    娘说,她见孙儿吃东西总是把最美味最心爱的先吃,我却总是把好看新鲜的留到最后。是这样的,谨守,自持,从不曾半丝儿僭越,这便是我的常态。可是,女子要这么懂事作什么,生而过半,且容我任性,就这一回,不委屈求全忌顾八面,不继续撑个欣欣向荣繁华一片,——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病态。纵然不能跟着心走,能沉默着也好,沉默又何尝不是把自己压的很低很低,还不够么。
    该怎么样开始这述,关于三枝梅,关于静好,关于哀悲?

 

关于哀悲
    是年,年亦是关。世间事,但凡是关,皆不好过,于血雨腥风两国战事胶着状态,于和平年代普通人家困顿状态,于凡俗日子相看两厌死水状态,于年年一样年年熬煎的年,都是个难,良策难,决断难,执事难,脱困难。幸而,只不过是在顺畅顺遂里打了一个小小的结,这不算我的关或者难,我不以之为主流的难肠,却是,急坏了把我当心肝花安放在腔子里头的人。
    先被带累波及的,是娘亲。娘亲大恸,恨不能替了我。可是,这世间,有多少事得要自己生生活受,好也罢,赖也罢,由命不由人。娘强靓了一辈子,也贤德了一辈子,总以为世间诸事脱不过一个理字,眼面前发生的,却完全是经验之外预估之外,是大意外,是娘的敏锐与智慧无法拦阻无法预防的,娘只能眼睁睁看着。娘是真气着了,娘大病了一场,娘一遍遍怪责自己,娘也怪责我。娘怪责自己的时候狠,娘怪责我的时候更狠,娘这是恨铁不成钢啊。
    娘怪责自己的话或者理由是天下当娘亲的共用,无非是为娘不力没把崽儿们护好之类的。娘怪责我的话或者理由却绝对是经典中的经典,这个得细表,一为警钟长鸣,二为多年以后能够有许多细节让我回忆,让我能够在每一次回忆里滋长一种坚定、一种尊贵,让我能够遇怎样的艰难都不再害怕啊,——我的娘亲在强势要求我凡事忍忍忍饶饶饶、忍字总比饶字高数十年之后,在白发苍苍的时候曾为我怒发冲冠绝地反击无条件无原则护过我一回!是的,只这一回,娘的护铁骨铮铮,娘的护血气方刚,娘的护密不透风水泼不进,娘的护撇开了贯彻一生一世一辈子的贤德,娘的护不忌公允立场不忌将心比俩,娘的护千真万确。娘痛彻心扉,娘百转柔肠,娘一句一声都是泪,一句一声都是怜牵。
  娘怪责我,娘说我在刀尖上活人着。娘之一句,谶我一生。这不能不服气,我向来自诩有好柔肠可驾驭好文字、有好才情可生长好言语,却叫娘一句给比下去,娘一句出,我便认了输。娘怕我没水平理解不够,娘往透里点,娘说我明知在刀尖上却高高在上的惯了就忘了哪天一不留神会被那尖刀直直捅进去,娘说的疼,疼的发抖,疼的一只眼睛差点失了明,疼的高血压脑动脉硬化齐齐并发。我也疼,却只是为娘疼,至于我自己,是不觉疼的。真的,我光顾了折服于娘的妙言语,光顾了享受娘的护佑。娘说我不争气,娘说我但凡有她十分之一的作派,就不至于一直一直的只自己委屈。我跟娘说,我不委屈我那是大度那是包容那是涵养,娘气笑了,娘很不客气地耳提面命,说那叫窝囊。其实,我没跟娘说实话,我不疼,那既不叫大度亦不是有容更无关教养,我只是习惯了不计较,我的习惯是娘强势养成的。
  从学走路学说话时候起,我最先懂的那个字儿叫让。娘教我要让。兄长等要让,因为他比我大,跟他较量我只有吃亏的份,娘说她不能总护我在怀里,总有背过她的时候,男孩子们都野,一个不小心磕着了碰着了我跟个碎鸡娃似的弱,会吃大亏,于是我让;比我小的欺负我,要让,因为我比他们大,欺负弱小是没家教是不体面。与大孩子们冲突了,娘总是怪责我让的不够;与小孩子们冲突了,娘还是责怪我让的不够。十三岁之前,我关在家的日子亦或走读的日子,小小心里总是盼望有那么一次,娘能够义无反顾地把我护进怀里痛斥打压那些个调皮的坏孩子,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却没有,娘是贤良仁德的大家出身,娘的教养不容许她如此这般。十三岁之后,我义无反顾地住进了学校,从此便在娘的视线之外了,但渴望能够被娘护佑的心却并不曾弱了一分半分。再然后,辗转求学,远行千万里,世界那样大,陌生那样多,不是不怕,却是不肯回头,十九岁的执拗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许多年之后的今天才蓦然发现,那执拗里,何尝没有渴望爱而不得的怼怨。是的,我只是一个渴望爱而不得的孩子,一个有心理缺陷的孩子,一个一生都在这样的渴望里失望的孩子。我不能永远只是一个孩子,我得长大,娘大义凛然义无反顾的这一次护,便是那唯一的救赐。我像是一棵死了半面的树,乍得了最合宜的土壤最合适的温度湿度,我以最从容的姿态迎接阳光,迎接风,迎接雪,我在风里生根,我在雪里发芽,我灿然一树繁花。
  娘一场大病,十多天在医院里搅缠,娘每每抬头看我,苍苍白发的银光里便映着泪光。我倾尽一切的对娘好,把娘当一个小小的渴望爱的孩子一样宠着爱着护着惯着。娘不知道,我每每移眸向她,仿佛就看见小小时候的我,那个薄薄单单弱弱孱孱的我,那个每每遇事明知没指望却还在悄悄渴望保护的我,那个渴望一生渴求有人挡在我身前铿铿锵锵掷地有声说,“不要怕,凡事有我!”生而过半,大大小小的事不知凡几,我却到底不曾有过这福份,但我希望娘有。这些天,我对娘说的最多的就是“凡事有我”。娘一生强势,娘的强势又何尝不是逼出来的。小小时候,娘要保护自己,娘要张开翅膀保护守寡的小脚的娘亲;长大以后,娘要保护自己的子女,娘要保护多病的丈夫。娘也如同我一样撑的辛苦,娘也如同我一样是个渴望爱而不得的孩子。无缘无故的这一场灾难,我不疼痛,我宁愿相信这是老天给我机会让我挺直了脊梁站成一棵繁华的树,让我自己学会撑起所有纷扰,而不是倾一生等一种繁茂来荫庇,——我原是可以长成树的啊,尽管我最理想的姿态是以一茎小草或者小花的模样在大树下安静。是的,安静,那是我一生一世唯一想要的护持。红尘万丈,我不求企太多,我只要一点点安静,哪怕是一寸那么多,也是足够啊。却不能够,不能够也不疼痛,如同小小时候每一次浓稠渴望再而更深更重的失望。白发苍苍的我的娘亲铮铮铁骨掷地有声的这一次回护,我看见,那个弱而渴望护持的小小孩子刹那长大,我看见已经枯去一半的那棵树刹那繁华。世间事,总是逆人多。我最不喜欢的活,就是像娘那般,我却到底是要成了第二个娘,不是不哀悲。

 

关于静好
    最美的给婚姻的祝福,莫过于“琴瑟在御岁月静好。”最美的给朋友的祝福,莫过于快乐。很年轻的时候总觉得,不快乐是一种磨折,是一种罪过。很沧桑的时候才觉得,婚姻里的所谓静好分明是一种残忍,温水煮青蛙的残忍。两个人彼此捆绑,彼此削磨,把所有激情与鲜活,棱角与个性全部生生斩去,像斩去半截脚适应水晶鞋的灰姑娘的姐姐。人们能觉削足适履血淋淋的残忍,是因为那挥刀一斩血肉横飞有视角冲击,是刹那火烙的痕,能入心入肺勾扯出目睹者心深处的恐惧与自危。人们不能觉温水煮青蛙的残忍,是因为人们总一厢情愿的认为,温水煮青蛙,青蛙是不痛苦的,青蛙的挣扎是不必要的,那个煮的过程长长漫漫而人们只截取了片断看,人们掐头去尾自动自觉略去两端,人们劝青蛙好好珍惜这现状好好维持这圆满。直到有一天,青蛙死了,善良的人们会洒一捧同情的泪,却不肯承认青蛙的死也有自己的意思表达在里头。
    我承认,这论有失偏颇,有失良善,可我不想求全。不想求全不等于否定静好,静好是有的,亦是生而为人活着的至美。我唯愿的静好,是两个优秀的人更加优秀,是把两样儿优秀多样组合生出许多个优秀的过程,是从浮嚣尘世里隔出空间隔出时间让两个人更加自由的过程,是彼此丰沛是为对方制造许多许多美好回忆的过程,是携手走天涯是携手一饮一啄一茶一饭在面饼上刻出笑脸娃娃的过程。这个过程,是无数次矛盾与柔情的碰撞,是无数次破茧与重生的历练,是无数次并肩作战的会心嫣然,是无数次锅里床上的惊喜连连。当然,这些个过程不见得全有,一个两个,亦是足够;再退再卑微,跪下的婚姻,与穷富与暴力与撕咬与迁怒与折磨无关,亦是足够。——回头瞄一眼,发现,有哲学家潜质,居然能深刻了,笑一个先。能笑真好,笑着,就有朝气透过上天开启的那一扇窗,回望我的静好。
    是正月初四,绿萝高高大大蓬蓬勃勃的在阳台上,手挽手一对儿,翠碧的笑容映暗了屋外头朗朗阳光,这样刚刚好,这样的话,那满满大捧的深绿色叶子浅绿花骨朵的百合便能够是主角,便能够于烟火红尘的纷扰里隔出一方宁静。我喜欢这俏皮的宁静,许多束抱团儿在清清水里头莹莹亭亭,却偏不张扬,是极有涵养的素净,古典,优雅,笑生双眸不露齿的那种。妩媚羊羊说,待得一两天一定要记得修枝,不然纤纤苞苞们抱香枝头来不及开放便就老了,这其实没什么不好,就像绝世红颜最好不迟暮就凋谢才是圆满一样。对了,忘了注释,妩媚羊羊是琴儿的新名字,我起的。她是古纸堆里的那种美人儿,不染尘为最好——这个不是我的意思表达,是她家那一对帅到摔人一跟头的帅哥的坚持。琴儿数年长直发,难得有意转变形象,俺是双手双脚赞的那个,这好比是给清汤挂面炝葱花,好比是给素颜女子染上大红指甲,那一点点的香,那一点点的艳,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勾引,是万绿丛中一点红的妖娆,是女子终身的功课。琴儿的大卷卷发和她的古典小脸配,真是好看,前面后面左面右面,一眼一眼看,喜欢的不行,说,“新疆的细毛毛羊也没这范儿!”妩媚羊羊便成了她的又一个新名字,她很喜欢,静也喜欢,她们两个人的喜欢很是让俺牛气哄哄了一阵子。这注加的有点啰嗦,却是我喜欢的静好之一,万不能省略。
    把跑偏了的言扳正回来,继续我的绿萝,继续我的正月初四。绿萝在我的屋子里排排儿站了许多年,看见了许多事,也见证了许多事,倘她能言,会说些什么呢,——幸而她不能言,这样最好,不然的话,教人情何以堪。她不言,我亦不言,阳光透过窗子走进来的时候,她的影子我的影子叠叠重重,仿佛仙女湖的水,傲然素净在尘世里,这傲然,便是她与我默守的静好。只是,一棵植枝与一个人的静好,到底是薄了欠了,不是不遗憾。正月初四却来了,正月初四这一天,是那样的开心啊,咯咯笑、笑咯咯,满屋子都是这翠色的快活。
  这一天,盛开的百合来了,与百合花一样贞静的笑脸来了。
  这一天,怒放的玫瑰来了,与玫瑰一样热烈的爱来了。
  这一天,香艳的咖啡来了,与咖啡一样唯美的人儿来了。
  这一天,绿萝万千宠爱于一身。
  这一天,绿萝从小盼到大、从大盼到老。
  这一天,绿萝一生一世一辈子,圆满。
  小时候,娘跟我说,女人一辈子最离不得的是娘家。娘家炕上几天,心里宽活一年。受气了,受累了,闲暇了,心乱了,回到娘家炕上,盘盘腿一坐,好吃好喝好言语有人侍候,找场子找面子有人贴心贴肺上赶。我不以为然,一个女子把日子过得需要娘家人找里子补面子,九成九是个没出息。长大以后,娘旧话重提语重心长,还是个不以为然,一个女子把生活与心情打理的乱成一团需要到娘家炕上借力气,还是个没出息。后来娘再不曾提,我亦不作为。
  这一天,我终刹那明了,娘家之于女子,无关场子面子。娘家不只是女子的根,那是女子们活人的底气,是精神。怠疏,是因为我从来清楚,有娘,不等于有娘家;有娘家,不等于有爱。没有爱,纵然是同一个子宫里活过也一样会淡漠到对面相逢不相识。但是这一天不同,扬眉吐气心花怒放的踏实啊,有爱的踏实,纵被世界无情弃总还有人会无条件无原则一直一直站在我这边,守着我护着我怜着我惜着我的踏实,——这不只是静好了,这简直可以叫做安静。真正的安静无关外部环境无关嘈杂无关声音分贝,真正的安静是在真正的爱里才生,是由内向外生,心才是根。这一天,梦寐的安静来了,是我想要的安静。

 

关于三枝梅
  “窗前三枝梅”不是我的句子,它是我的遇见,是我的喜欢。不是一般的喜欢,是心花怦然绽开,是玉米粒儿在爆米花机里头浴火重重刹那开花,是土豆儿在暗黑里憋劲儿蓄积疯长一朝出土,——是的,就是这种感觉,她们俩一左一右牵牢了我的手,三个人并排儿立于曾经只是一个人站过坐过无数次、哭过笑过无数回的那块石板前的刹那,我听见泪花熄灭与心花绽开的声音,我看见叠叠重重一日一日一寸一寸的悲苦长成了素色细线勾挑的那个句子,那个句子在白色石板中央,默默安静。是的,安静,只两个字,一生逐,却不得,不是不哀悲。苍天可鉴,苍天有情,我的正月初四来了,她们来了。她们来到我的命里,而我,我在她们的心里,或者怀里。
    风纤纤,初春的阳光格外炫艳,那炫艳无关热力无关势力,那是一种姿态,飞扬笃实且从容,如同静,如同琴,如同我,如同牵缠了便再也解不开的眼眸,如同停留了便驻成永远的脚步。她们一左一右牵牢我的手,她们的笑是翠色的绿萝,叶脉儿每一丝细微的颤动都是极致的温柔。她们的陪伴是雪色的百合,每一寸盛开都是月光密密绵绵。是的,她们。她们是静和琴,她们是一双人,她们不是单数,她们是复数,强调复数无关数术,是一种嚣张,是一种背向整个世界亦无惧的嚣张,是捡尽寒枝终有憩的嚣张,是薄凉人间有一双膊弯永远为我开的嚣张。
  静说,夜不眠时候,天花板是一张纸。她不往下说,我却是知道的,那纸上反反复复一遍一遍无非四个字,是疼是伤是怒是怨。她的疼,是真疼,是我有一天疼她会疼百天疼一辈子的疼,那疼在我是浮云的话,在她就是磨盘,磨盘转啊转,淌出来的还是血冈冈的疼;她的伤,是真伤,是一根针扎进我的肉里到她那儿就是五脏六腑移了位,是心肝花疼烂了一地碎片每一片儿还怜着我的伤;她的怒,是真怒,她是那样温厚良善慈悲佛相的人,一花一菩提,一只蚂蚁于她亦是一个世界,她却是生了恨不能以命搏的激烈;她的怨,是真怨,是我的一米阳光她给了整个太阳还嫌不够的怨,是我的一朵玫瑰她给了整个春天还嫌不够的怨,是我的一捏儿蜜糖她给了整个季节的鲜花盛开和整个世界的蜜蜂还嫌不够的怨,她怨她自己不够好,她怨她自己不够强,她怨她自己不能把整个世界重新翻造,让一切明规则潜规则都由着我的心遂着我的愿,让人世间再没有龌龊只有鲜花盛开阳光普照,而那花的美那阳光的好总要最先向我。辗转经年,蓝烟儿罩了的庄子,狼鹰盘迁的草原,旋旋盘盘十八弯的山,午后咖啡与阳光一样柔软的边城,向日葵漫山遍野安静的小镇,马路阔了再阔楼房高了还高的都市,许多地方一步一步经过,许多人一个一个走过,那些人只不过是风景的一部分,就如同我只不过是别人风景的一部分。她不同,小小小的我在她的眼眸里完整,完整的扎实,每一根发丝都是烙痕深深,——谁道流光把人抛,这样的遇见,流年驻了脚步,花瓣驻了开放。这样的时刻,刹那,便是永恒。
  南山真静啊,大红色的灯笼,黄金色的战鼓,白银色的星星,翡翠色的水滴,许多许多俗艳的颜色混沌成一种奇异的安静,——人们走亲访友推杯换盏喧腾腾各自的热闹,初春时分破土拔节青青草蓬勃的生命,红尘的撕裂的疼痛的纷争,山林与风、苍穹与翅膀,这一切统统在这安静之外,身所在处有一件传说中的透明的冰纨,是泪纺成,是情织就,它能够把所有纷扰都滤了去,只把最真最美的人和最美最真的情留下来。时间是一把剔骨的刀,把浮在外头的血肉尽涤了去,只留下不朽的骨头,那骨头就是那真,那真就是静。静眼里,我是真的珍宝,一如我是别人眼里真的稻草。世间事,如此公平,天天天里阳光普照,事事事上美满向好,怎么可能,——知道,所以安然。懂得,所以静好。
  静在左,琴在右,她们的手心里藏了我的手,她们手心里的温柔从我的指尖一路向上,手腕处一些哀悲,手肘处一些不甘,肩头是背不动的愁,胸口是瓷瓷实实真的伤痕,可是啊,在心脏的最中央,那一脉温柔慢慢慢地开出花儿来,是晴明春天一样的百合,是金色烈焰的情人梅,是她们。她们把一切的忙与疲惫放下,把家人与年放下,她们把时间和陪伴捧来,把鲜花和阳光捧来,把安心与怜牵捧来,她们嵌牢我的手,一声一声是柔软的棉布,一句一句是开胃的泡椒。
  琴说,你笑的我想哭,你不要笑,不想笑就不笑。
  琴说,我给你洗头发吧,又黑又亮又长又飘,俊牛呢。
  琴养了水仙,养了蝴蝶兰。她拍了她的花仙子发来,我拍了她的蝴蝶兰发去,瞧着花儿花模样,她说,花开的好的,看着就欢喜;比花开更欢喜的,是和俺家三丫在一起。
  琴说,若我能替你疼俗世给你的寒,只留你在灿烂阳光里盛开,该多好。
  琴说,雪大路滑,慢慢行。
  一步一步,台阶无尽,爱亦无尽。她们陪我一直走,安详而从容,仿佛一步一步向天尽头也是肯的,也是欢喜无尽,——我很不怀好意的腹诽:这俩瓜子,这啥架势,俺要行将就木了么,竟宠溺如斯,竟迁就至此!要去的方向,是我惯常的去处。无数个白天或者夜晚,我一个人在那里看尽平凉城里无数的鸽子笼,看尽鸽子笼里无数的灯火和灯火下面,无数个悲欢离合。我是个不擅分享的人,不擅,是不肯。我习惯了一个人走许多个路,我习惯了一个人嚼许多个苦,这习惯,是许多个不得不。我到底还是学会了分享,分享一颗心的喜乐,分享一寸日子的丰沛,分享一块石板的繁华与哀悲。一回生一回死,我活过了两茬,那石板却还是往日的旧模样,还留在原来的地方,安静,从容。她们惊喜着站定,指那白色石板上黑色细线勾挑的句子:窗前三枝梅。这是怎样的遇见!三个女子的遇见,一个句子的遇见。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三个女子素色冰心,从此芳信生;三枝梅花暗香浮动,醉了山翁。琴指着那句子,妩媚眼眸俏生生转,向静,向我,咯咯咯笑的脆落。静如梅安静,静的眼眸里是藏不住的梅花香的洁白和绵甜。
  静有句签名,许多年前的,兴许她已经忘记了,那时候她初用电脑。她说,人生路上走着看着爱着蓝天白云田野麦子——任他桃李争欢赏,不为繁华易素心。她的意,我总是知的。
  雪大路滑,慢慢行。慢慢行也是前进,且走且记,为三个女子,为一个句子,为这遇见。
          2013年2月17日 不由人不断魂
  

   

    三丫,一遍遍读这篇文……读到哽咽……

    想把你揣怀里暖,想把你捧手心里护,想化作一片湖给你想要的安宁,想化作一座开满山花的山让你倚靠欢喜,却暖不了你护不了你给不了你要的安宁不能让你依靠欢喜。这样无能为力的时候我食不甘味夜不能寐默默垂泪。若我能替你疼俗世给你的寒,只留你在灿烂阳光里盛开,该多好…… 

    一直没告诉你初春的这一场病,是因为你。爱你如女。你承受的磨折我感同身受。可你总是笑,傻姑娘,世事岁月已经为难了你,倒不如我来陪你哭一场,把委屈化作泪水,流掉。  

    日子是有好坏之分的,就像是一本书,有些扉页里有我们喜欢的花好月圆风轻云淡,有些扉页里有恶俗得让人作呕的片段。那么,书页里的那些甜暖,我们一遍遍读过目不忘吧;那么,坏日子给我们的哀悲,我们就当是一页不喜欢的书页,翻过去,不再回顾。

    丫头,有些磨折,撑过去,头顶又是蓝天白云风和日暖。你说,你是祁连山最纯净的那一朵云。那么,抖落掉阴霾之后,大片大片纯净的蓝天会任你飞舞。

    丫头,把郁闷当一口闷气呼出,把春暖花开盛放在你的眼眸你的胸怀。笑一个,给我们看,给山川河流看……   

    握你的手在手,陪伴,疼爱,祝福,永世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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