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龚德位 发2015年8月14日《怒江报》第04版《副刊》
炎炎夏日,到游泳馆学游泳是很多城里孩子乐意选择的一门假期“功课”。
提到“学”,对于小时候的我们而言,是一件多么新鲜的事啊。因为那会我们小伙伴中没有哪一个孩子游泳是别人“教”会的。简单地说就是在水中划着划着自己就会了。我们暑假中的每一天都是泡在河水中度过的,父辈们也不会过多过问,大家都认为孩子们下河游泳就像一条条泥鳅泡在水里一样正常。
每个夏日的午后,太阳烘烤着大地,几乎没有一丝云彩,老母鸡伏在背阴的墙角张开翅膀张着嘴使劲地喘气,这时,河边树阴下总会溜出几个黑不溜秋的孩子,那就是小伙伴们游泳嬉戏、摸鱼捉虾的队伍在行动。
记忆中泡在河水中的乐趣可多啦。同伴们比憋气是最常见的,两个人深吸一口气,然后同时沉入水底,看谁的气长,谁先浮出水面谁就算输。除此以外,打水仗也是常有的事,一拨人分成两支队伍,有的用手舀水泼,有的用脸盆边舀边泼,最出奇的是用手掌推水,那才叫一个“快、准、狠”,较弱的一方有时候被泼得够呛,就会“四处逃窜”,赶紧躲到岸边躲起来。可有时战斗刚要结束,又有人猛地杀了一个回马枪,战斗马上又打响,打得对方措手不及。戏水声、喧闹声把沉静的小河衬托得有声有色。
要问小伙伴们最喜欢的是什么?一定当数跳水了。在河中玩够了,大家就会一个个争先恐后地爬上河堤,喊着口号,一纵身,双臂一伸,就像青蛙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直插水中。小伙伴们跳进河中还能从河底抓起一把泥来,以此来向别的小伙伴炫耀自己的功力很深厚。那个时候,我们洗澡不用肥皂就用“泥皂”,小伙伴们把从河底抓起来的泥涂在脸上,涂在身上,冷幽幽的,有时候还会只露出两只眼睛,做鬼脸来吓唬人。
整个夏天我们几乎都是光着脚丫的,小伙伴们疯够了,玩累了,大家就会到浅滩处捉鱼摸虾,随手搬开一块大石块,多半可以看见几只小虾或小小的螃蟹躲在下面。他们小归小,但只要你一动,他们就会迅速搅浑身下的泥沙,刹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河中的地形特征大家都了如指掌,哪里会藏着小鱼,哪里会藏着泥鳅大伙儿心中都有数,但主要的目的不是真正去抓,其实图的就一个字——玩。
城里的游泳馆里,孩子们游泳都会穿上漂亮的游泳裤,可那时的我们是不穿泳裤的,大家都是光屁股。但凡穿上都是一项游戏罢了,小伙伴们把不用的两条红领巾叠起来,剪去三个角,再缝上,这就成了不折不扣的“游泳裤”。据大人们说,河里即使是有水鬼,穿上红色的“游泳裤”也就不怕了。因为水鬼最怕红色,它就像太阳一般,一个个孩子拥挤在一条小河里,小河里顿时就融入了很多个太阳早就把水鬼吓跑了。
现在正值炎炎夏日,见到游泳馆学游泳的孩子们,就让我想起儿时的夏天是那么的纯洁无限,多姿多彩,那一幕幕挥之不去的场景立刻就占据了我的整个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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