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乡情怯2024(春节前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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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霈情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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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乡情怯
家父于2016年12月25日去世。
至今已有八年了。
我时常在想,如果没有疫情的话,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并不知道。
今天回来时已是深夜,我拎着行李走进小区,看到母亲已经在楼下迎来。她说在楼上看着我过马路所以下楼的。
深夜母亲给我煮了饺子吃,与她闲聊人和事。刚才母亲进屋休息,我忽然敲开门临时检查,看她有没有开台灯刷手机,果然她还是开着台灯,因为我说她老关着灯看手机对眼睛不好。然后冲她乐。
01
我时常在想,如果没有疫情的话,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
2020年六月至今,生命中少了很多“朋友”,许多我原本以为值得信任的人也“消失”了。我做“刘老师”也做了四年。小孩对我还不错,时常请我喝咖啡,我也顺带帮忙解决工作上的问题。
2020年后我渐渐明白“凡事互相效力”的道理,也明白了许多人情冷暖的道理。我记得那年公司开张时意气风发,我站在门外看着公司的牌匾,心里想,可惜父亲没有看到这一天。
后来,就经历了很多的破裂,也明白人和人之间的不可知。
只是这一切,母亲并不知晓。
所以我也在想,怎么在我这里才两年就败光了?是我的问题?还是大势所趋?
02
前阵子我知道现在的老板欠了银行几百万,不知道年后怎么处理。我现在的老板跟我彼此看不顺眼,彼此瞧不起,偶尔彼此欣赏一下。但我知道,我们不是朋友。
这些年,我看着他把我当初犯的错全都犯了一遍。便知道我那年的轻狂。
唉……这些年帮他赚了不少钱,最后还是连口汤也没喝到。
只是被叫“刘老师”却是未曾想到的。至于那个“霈哥”似乎渐行渐远。
这四年的低谷貌似看不到头,只是母亲却已年过七十。那天翻相册,看到母亲年轻时的样子,才发现母亲是个美人,只是可怜她跟了父亲,学会了精打细算,也学会了忍气吞声。
回来的一路上我心里不断翻涌回忆,直到见到母亲,我才收起了一些情绪,对她嬉皮笑脸。
03
这次回来我想去趟永红路小学,小时候父亲租了很多录像带回来,我看着里面的人物,未曾想到有一天会在北京跟电影里的人物打交道。也未曾想到2014年会带着一个女孩子回来见家长。并去了永红路小学跟她说起我儿时的记忆。
这些年在北京,从80后到00后,我记不清邂逅了多少女人,只觉得这世道红颜一直不曾变过。而我,已经断了一些念想。
2016年当年父亲去世,我在外拍戏,私下给父亲塞了零花钱。又是那年的意气风发和遗憾。这些年以教会的名义自掏腰包给母亲寄吃的,我说,要把给“她们”买过的一个不落地给母亲也买一遍。
于是母亲问我“是不是你买的?”
我说“我疯啦有钱没地方花……”
对不起啊,妈妈。
04
2012年07月02日,刘大小同学走了。它强撑着见了我最后一面。
我从小没有兄弟姐妹,刘大小就像我的弟弟一样,背井离乡,大小也老了。那年大舅见到了婷婷,我还给他一对核桃玩。
后来想想,原来2014年竟很幸福,腰缠万贯,爱情顺遂,父母安康,于是我请她给我们拍了一张全家福。我还抱着大小的照片……
后来经历红颜无数,竟再也没有那种爱人的感觉。直到父亲去世,直到2019年,那三年,憋着劲搞出了人生目前最精彩的事情。
05
母亲那次问起小房,我说他人间蒸发了。
他是我2005年去江苏做第一份工作的同事,也是我的第一个同事和朋友。
那年夏天的夜里,我们一起从宿舍出来去旁边瓜地买西瓜。那年周杰伦正火,郭德纲在北京也火起来了。那年,我们都在畅想十二年后的才高八斗。然而,很多年后,小房忽然在网上跟我说,他生意失败了,老婆离婚了,孩子跟老婆走了。然后……
他消失了。
那晚母亲问起我,我很惊讶我说您还记得他呀,她说那怎么不记得?你的第一份工作第一个同事。
十二年后的才高八斗……
06
很多“朋友”消失了,疫情后时代,大家愈发现实了,不再做无效社交,人和人彼此打量的眼神也更犀利了。
我后来想,可能世界一直都是这样,只是春风得意时我忘记了世界的真实样貌。
以后有机会还是想做生意,因为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那种感觉真的很糟糕。就像我忍了四年的漠视和赤裸裸的羞辱。
打工,打工,到头一场空。
就像现在。
我亏欠了很多人,这是以前未曾预料的。我没兑现承诺。于是这番文字,只有有限的人才看得到。
我回来前跟母亲说,我这次回来,想轻松一些过个年。
她懂我说的是什么。
在北京我看了《繁城之下》,陆直在最后一集跟别人说“你知道的,我命不好,我想改命啊!”说罢自刎……
那一刻,我对这个反派格外理解。
如今只剩母亲了,那一家四口,还有当年出走时的豪情壮志。
如果没有疫情,我的人生也许真的会不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