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五一回家 

陆琴华

一次回乡下，中午在四叔家吃饭。耄耋之年的四叔初中毕业，先是在生产小队做会计，后来就是在生产大队当会计。期间还到公社粮管所做过几年出纳。四叔有三个儿子，树大分叉，三个儿子成家立业了，一个个如出笼的鸟呼啦一下都飞出去了。席间，四叔的小儿子说：“我一回家了，阿爸就高兴得不得了！”四叔听了，不言语，端着酒杯，只是面带笑容，一脸的自得。坐在四叔身旁的我，何尝不是这样呢？

儿子大学毕业后，就在苏州太仓一家德资公司就职。距离五一还有几天，我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能到家？”儿子犹豫一下，说：“大概五月一号早上吧。”等到四月三十号我从我学校到家了，午后，家里的门咚咚响了几下，我推开门，眼前一亮，儿子拎着个包袱也到家了！以前儿子都是坐高铁回家的，等到他到了高铁站，他的女朋友就开车去接他。这回儿子是开几年前买的上海大众回来的。我说：“你饿了吧？”儿子女朋友在我们所在的小城一家单位上班，她的哥哥在无锡一家单位上班。儿子从苏州太仓回来了，无论坐高铁，还是开自驾车都要经过无锡。儿子说他一到我所在的小城就跟他女朋友，还有她哥嫂四人在一起吃过火锅了，我听了，既意外，又高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到家第二天，儿子还没有起来，我已经吃过早餐了。忽然，从儿子的卧室里传来一句话：“起来！”随后儿子就走出了卧室，儿子说：“婷婷叫我去赶唐南集。”唐南这个地方在儿子女朋友家前面，每过五天就逢一次集。婷婷不上班了，都要到那集市上逛一逛。那天去赶集的，有儿子女朋友的哥哥、嫂子，还有儿子女朋友的母亲。说真的，儿子这个未来的丈母娘，此前还没有见过我儿子呢。我一听说儿子的女朋友约儿子一起去赶集，又高兴了，说：“好啊！”儿子从集市回来了，手里拎着好几个包裹，说：“是婷婷买给你吃的。”我打开一看，有鸡蛋糕、有西红柿，还有桂圆等等。

记得上次儿子的女朋友来我家了，也买不少东西，有吃的，也有用的。其中，用的东西是“康草堂.热敷专用防潮袋”。儿子的女朋友为什么要送这样一个防潮袋呢？妻子经营一爿小吃，一天到晚站的腰酸背疼。打烊了，妻子坐在沙发上，腰或者两腿裹着已经通上电的这个防潮袋，腰酸背疼就会缓解不少。这回儿子的女朋友又给我们买来好吃的，你说高兴不高兴？五一假期很快过去了，儿子要回苏州太仓了，我送儿子出门。儿子说：“阿爸，我去婷婷那儿跟她打个招呼。”婷婷的单位距离我家比较远，儿子打开车门的瞬间，我看见他的驾驶室里面放着两个鼓鼓的食品袋，儿子说：“这是婷婷买的馓子和煎饼。”儿子喜欢吃煎饼卷馓子，以前儿子回苏州太仓了，我们都要到超市里买几斤馓子和几斤煎饼让儿子带到苏州太仓。自从儿子有女朋友了，不知因为什么，我们到忘这茬了，而儿子的女朋友偏偏又为我们想到和做到了。这怎么不让我们高兴和欣慰呢？

酒过三巡，四叔突然问我：“他哥，你家春瑶（我儿子的名字）节假日回来没有？”我说：“回来了！”然后我跟四叔当初听到他的儿子的话一样也是一脸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