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考试季想起曾经的各种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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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人生气质 |
分类: 情感小品 |
文/曼佳
记得某个女生R,瘦瘦的黑黑的,戴着一副眼镜,眼光倒是十分机灵的样子,有一天闲聊的时候,R打开一个鞋盒子,里面装满了情书。是各色人等写给她的,我认识就有我们班上两个男生,其中一个坐在第一排,矮矮的,黑黑的,看起来非常木讷老实,没想到早就会给女同学写情书!我很惊讶看起来其貌不扬的R会有这么多情书,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其勇敢。她倒不以为然,因为她应该深知自己到底是哪里迷人,我印象最深的一点应该是她十分爱笑,反正气氛很容易活跃吧。我很好奇的一点是,难道她不喜欢的男生的情书也不退回去?她说干嘛退回去,留着看看也是好的。这当然就让我的价值观收到了冲突,我认为接受了男生的情书就仿佛接受了对方的情感,不喜欢是一定要退回去的,后来收到情书的一些年我就是这么做的,不接受的全部退回去不留下让对方尴尬的记录。总之当时我十分好奇一个人可以收到一盒子的情书!但是我一直不知道她为何那么讨男生喜欢,直到今日,我依然不得其解,或者因为她身上隐约的一种香气,不是香水味,只是香气,我说不清楚。
有一个周末,我们在一起闲聊班上的那个班草先生,他叫做G,穿着帅气的褐色夹克总是像一阵风一样地冲进冲出教室,还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那个年代,这样的有点坏坏的男孩当然显得颇有气质啦。R和G很熟,所以我时常会和R一起谈论G,比如他曾经的女友是哪个班级的,现在他们的关系如何如何,可能面临分手之类的八卦,这种八卦让枯燥的备考生涯充满了很多乐趣。
有一个男生,名字叫什么我忘记了,只记得当年我在毕业照片背后用土匪的名字代替。这个人与我有过一次过节是因为他很喜欢在班级里嚼舌头,大概是八卦我和某男生如何如何恋爱之类,说我们是假借表亲的关系其实谈真的恋爱。但是那个真的是我亲表哥,虽然只大我几个月。于是我对表哥发牢骚说,这个男生太烦了,真想揍他一顿。当然有好事者传给这土匪听了,于是他在宿舍里决定要给我一顿好看,一定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知道他的厉害。
一切都在阴谋之中进行,甚至连时间点都选好了。早自习的时候,我表哥还没有进教室,我正在埋头苦读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一阵爆喝:某某,你@#……%#&*()……()*——……(),反正就是若干粗鲁恶俗的脏词像大粪一样地袭击过来。。。我当时简直呆住了,第一反应,我回头的一瞬间很想用同样的语言回骂过去,但是那一刹那,我看到R正在后面看向我这个方向。当时我脑子里飞速想过好几个可能:如果我毫无顾忌地大骂回去,自然可以过瘾,但是无疑我只会留下一个泼妇的名声,而且班草已经一定将那个局面牢牢记在眼里,而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而且即使用脏话回骂战胜了对方,但那是真正的胜利吗?那一定不是。
于是我只是回过头冷冷地盯着这个叫土匪的男生泼粪一样的语言,他用了最下流的语言问候了我家所有的人。班上的所有人都盯着我们这一场蓄势待发的战争,期待我的反应。开战之前,众人都认为我平时能言善辩,伶牙俐齿,语言锋利,一定会有一场超级刺激的巅峰对决。当此人足足骂了有十分钟以后,我冷冷地回了一句:某某某,你真是肮脏下流到了极点。然后走出了教室,好像没有大哭一场,只是很气愤。
结果非常令人意外。等我后来回到教室,当然一切已经平息,有不少同学过来安慰我,虽然我觉得很气愤,他们都认为我的反应十分精彩,简直让他们刮目相看。因为和一个流氓对骂只会贬低自己的身价,只会将自己拉到和流氓一样低的水平,而我的回击和反应反而让他们觉得我非同一般冷静和理智,从此也在我的高中最后生涯中留下了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瞬间。
我觉得每个人的成长,都大概是经历过一些事,然后总结才让自己逐渐提高的。很难说那一次是到底真的因为是班草R同学在后面注视我,让我不能在他面前表现丑陋的一面,还是我的理智和教养阻止我进行那样低劣的反击。但是结果让自己感慨良多,所谓的胜负高低不是表面上的所谓气势输赢,而是在人们内心里自有一套评价体系。
几年以后,当我读大三的时候,我再次见到了这个当年满嘴喷粪的家伙,通过多年的努力,他终于考上了一个大专,和我同一个城市。他找到我们学校,他对我说当年不懂事对不起,我只是淡淡一笑说我早忘记了。其实并没有忘记,但是我不认为还有必要重新建立联系。不一样的人再过很多年,也不会变的一样,一次表现就足够让我对他进行定义,我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解我不感兴趣的人成长和改变,因为他本身对于我毫无意义。
从高中时代开始,其实每个人都有了一些足以改变自己的成长的经历。现在回来起来,人生总会难以避免遭遇到形形色色的人,遇到喜欢的,记住留下印象并怀念,至于那些奇形怪状的人,自然不必为此浪费精力。有些人,真的是不配,所以一笑而过,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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