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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们都会老:老了以后何去何从?

(2016-04-26 14: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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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气盛

45周年

北京电影节

老无所依

目标

分类: 读书观影
有一天我们都会老:老了以后何去何从?

 文/曼佳

   北京电影节开幕式上滚动播出好几部推荐国外近期优秀影片,于是根据类型我选择看了《年轻气盛》(youth)和《45周年》(45 years),看完发现,这两部生活片居然主角都是讲老年人的。

  《年轻气盛》虽然取的是一个关于年轻的名字,但是里面的两个中心人物是一对少年开始就是好基友的两哥们,一个是著名的音乐指挥家,一个是著名的影片编剧。在年近80岁的时候,在瑞士的一个度假酒店休假,周围形形色色的人,有形形色色的表情,和看不到的背后故事。

  带着黑框眼镜的音乐家退休之前事业很成功,直到今日还有英国女王不断派使者前来游说他来指挥一场给王储庆祝的音乐会,但是音乐家很傲娇地拒绝了,一次又一次,说自己有私人理由。他的眼神从头到尾很清冷,因为经历过这世间的一切繁华荣耀,如今而言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吸引力。我看着他在酒店里从事这样那样的身体保健活动,但是感觉他的身心是分离的,身体虽然还在这世间,但是灵魂已经飘远,而且无所依托。

  仿佛还激情满满的著名编剧正带领他的团队正在构思他认为他人生中的最后一部电影,然后完美地落幕。但是一直苦于找不到一个认为完美的结局,所以依然还是有些焦躁的。他为自己的一生很自豪,因为他的电影,他捧红了4/50个女演员,他觉得这是他绝大的成就,很多人应该感谢他。但是他最后一部电影钦定的女主角,一个和他合作过快50年的著名女演员宣布退出他的电影,并劝他不要再继续拍电影了,因为他之前的几部电影其实是一堆狗屎。著名老编剧闻言深受打击,随后自杀。

  这两个快80岁的老男人,在一起交流的主要话题是两个,一个是今天尿了没有,一个是年轻时候到底睡过那个共同迷恋的女孩没。前一个问题因为老年男性的前列腺炎让他们每天都很无可奈何,他们已经用几滴尿来作为检验今天是否正常的标准。在后一个问题上,都认为对方有所隐瞒,但是他们讨论这个问题乐此不疲,想到用多少岁月来换取能和她睡一觉。因为只有这时候,那衰老的躯体仿佛不在焦点中,而是十七岁的时候那个对年轻的女孩充满向往的青春身体。他们儿女的情感婚姻虽然不省心,但是显然他们已经无暇顾及。

  音乐家即使年近80,但是看起来依然是很帅气的老人,之前的事业相当成功而且极富名望,自然与他有不清楚关系的女性那也是相当之多的,这部分内容是从他漂亮女儿愤怒的指责中表现出来的。所以到了如今这样的一个年龄,他已经经历了所有自己想要别人也想要的成功与愉悦。没有目标,没有追求,生命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真是多余。而编剧和他不同的是,猛然发现自己以为的成功在别人看来不值一提,他本来给自己树立了最后一个目标,然后发现这个目标其实是可笑的。于是他以死亡来结束这衰老无用的身体和已经难有火光的精神躯体。

  电影里面的确有几个年轻人作为鲜活的生命来映衬老年人的心如死灰。无论是环球小姐青春美丽的酮体,还是女儿那又开始勃发的新爱情,或者是按摩护士下班后在跳舞毯上的神采奕奕地舞动等等,其实仿佛都已经与他们无关了,因为他们年轻时候曾经看到过很多,经历过很多,知道那是什么感觉,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但一切在这样的年龄都已经看穿时候,这世界一切让人追求的目标和秘密都已了然了。

  结尾虽然是音乐家在老友死亡之后突然觉得应该有所改变,接受了女王的邀请。尊贵而宏大的音乐会上,他依然有自己的被人需求的市场。不过对于普通老去的人来说,绝大部分人老去以后都是平庸的平淡的,不被人需求,多少还被人嫌弃,除了尽量让身体健康是必须的以外,如何在看似不再有价值的人生中找到一点坚持的目标,获得自己努力的成就和快乐,可能是从不太老的时候,就要开始思考的问题和要做好的思想准备。因为,人生真的需要一个目标并得到意义,为目标而努力去兴致勃勃,正是生命存在之本。

  此部电影里还有一个据说隐喻马拉多纳的一个形象,胖到几乎随时都要暴毙的样子,走几步路都要用呼吸机,看着都觉得活着是一种沉重的负担,虽然还依然拥有很多球迷在铁门外等着签名。然而这样的生命,真的是美好的有价值的吗?

  另外一部电影《45周年》讲述的是一对英国夫妻在举行结婚45周年庆祝会之前的一周发生的故事。丈夫接到一封瑞士的来信,说50年前与他一起登山掉下冰缝的女孩尸体在冰川里被找到了,还依然完好地保存着当年的容貌。妻子在丈夫零零碎碎的叙述和隐藏在阁楼里的秘密中,终于发现了事实本来的真相,这真相真是相当地残酷。最后电影在晚会现场,镜头在妻子绝望而心寒的眼神中落幕。

  电影的背景很美,依然相当映衬这些电影的气氛。这两部电影都是英国电影,《年轻气盛》在瑞士拍摄,雪山、绿地、建筑等风光非常具有辨识性,虽然风光很美,但是春风依然吹不进连尿尿都已经有问题的两个老男人心里,而这样的地区平缓安静的气氛,可能更合适拍摄这样的老年人内心再无波澜的电影。《45周年》是在英国乡村,有秋天变黄的树叶和已经收割完的一无所有的黑土地,有大风刮起来时候被吹得哗啦哗啦的树叶响声让人感觉到一种萧条,女主角心潮起伏颇有心事的时候,站在滚滚流动的河边,暗喻此时心境;更有一次她烦躁地穿梭在繁闹的市中心,但是周围的喧闹的人热闹的街仿佛与她毫无关系,因为她那时候的内心,其实冰冷而荒芜。

  当有一天我们变老了,没有人在意我们了,没有人需要我们了,甚至发现一直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中,我们已经力不从心了,我们该何去何从?年轻的时候听到不止一个人说要奋斗到40岁就退休,去这里那里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且不说能不能在物质上做到,即使能做到,拥有毫无问题的物质生活的服侍,老年人的精神生活会是充实而快乐的吗?老了以后心有所依吗?我想20岁勇敢而鲁莽的年轻人其实根本不会懂得40岁壮年真正的压力和心理感受,正如40岁也不会懂得60岁步入老年的时的落寞与失落,而60岁也未必能完全明白行将就木的80岁的虚无和恐惧。。。不知道未来会如何,每个不同年龄的人,仍然只能努力树立目标,不管那是什么样的小小的目标,重点是要有,并且去实现它,那样会充满活力,也没有多余的空暇来悲春秋吧。既然还活着,何不尽量有点质量?树立目标,努力去做,得到快乐,这也是最近据说2009诺尔贝生物学奖得主总结出来的长寿养生秘诀,生命其实更在于精神上的健康,不如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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