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给我讲述几年后在他的城市与他再次见面,一个年少时候爱恋过的男子,她说她到了那个城市,第一个想起的人是他,电话号码在心里背诵了很多遍犹豫着打与不打,最后终于拨打了出去;她终于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她第一句竟然只是凝视着他,千言万语都说不出来,最后只是说了句:好久不见;当他送她去机场的时候,她对他说:不要突然消失,不要让我再也找不到你。
在咖啡馆,我看着坐在对面的她,一向都平静而温婉的她,在她貌似普通地叙述的时候,我的眼角都湿润了,问她你当时见到他的第一眼说的话和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你的眼中是不是含着泪水?她说是的,你怎么知道?我微微叹气说:这样的故事,代代年年,都在发生。而一生无法离开感情支撑的女人,总是这种邂逅故事中动情的主角。然后我对她说,你当时看到他,有没有觉得某首歌最符合当时的情境。她不解地望着我,我说,回去听听陈奕迅的《好久不见》吧,那里面就是描写的这样的故事,这样的感情。
陈奕迅,一个70年代的男人,现在已经被90后叫成老男人了,被誉为张学友之后的第二个“歌神”。他的歌曲里满是这个年龄的人对人生的认识和沉淀,仔细体会其中的每个故事,韵味无穷。
在“好久不见”中,这首歌里有一种希望和想念的意味,但是又无何奈何,让人唏嘘,尤其是经历过类似故事的人。他就那么轻轻唱到:
我来到 你的城市 走过你来时的路
想像着 没我的日子 你是怎样的孤独
拿着你 给的照片 熟悉的那一条街
只是没了你的画面 我们回不到那天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 挥手寒暄
和你 坐着聊聊天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变
不再去说从前 只是寒暄
对你说一句 只是说一句
好久不见
当然还听过更多的故事,当年,他们分手以后,她尽量避免去他所在的城市,她无法想象,她在那个曾经熟悉的城市,一个人晃荡在街头的感觉,而之前的那个城市的很多角落,都曾留下过他们美好的回忆。而以前的那张笑脸,慢慢地变得模糊,但是千万次地假设:在某个城市,突然邂逅他,我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对待他?是冷若冰霜,视他如路人,还是笑意面对,只像对熟人那样,寒暄一句:好久不见。
说起这段,想起香港电影“春娇和志明”里面的类似桥段。春娇和志明分手以后很久,又得到一个来志明城市工作的机会,她和女友谈论邂逅志明的各种可能,是不屑一顾还是若无其事。当志明正巧就在他们背后的时候,她猛然转过头看到他,那一刻,准备好的任何表情都派不上用场,只有那一句奇怪的:你好啊!还有经典的就是法国的电影《爱在日落前》,分手后的恋人在9年后街头邂逅,那一瞬间只有四目相对,依然还是熟悉亲切和温暖的感觉。
情感真的是一件非常复杂又难以理解的事情,因为当初相爱的时候两人是如何地海誓山盟,但是最后依然是冷面以对,转身离去,这想起来是一件很让人失去信念的感觉。因为太多多变的因素让对情感失去了信心,无论理智教育自己应该从此远离过去,开始新生活,但是感性的一面在某处使劲留恋过去的好,并久久不愿意离去。
呵,女人,我该对女人说什么,只觉得女人是伟大的,因为女人的感性和灵性,给情感抹上了美丽的颜色,让这世界不那么冰冷,反反复复兜兜转转的情感也让这个世界变得饶有趣味起来,以为永不分离的人没准早就分道扬镳,以为再也不见的人偏偏再次相见,以为应该相爱永远的人却恨得咬牙切齿,以为像轻烟一样抹去的记忆却总是横亘在脑海从不消散。
毕竟是爱过的,也许现在还是爱着吧,或者早已不再相爱,只是留恋,不然不会这样百转千回,无可奈何,不能怨恨,也无法冷漠。当她再次看到他的时候,知道他们没有了未来,但是依然固执地想看见,并非因为自我禁锢,因为这世界上,能让人爱上并留恋的男人实在太少,这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也其实,对方只是青春年代记忆的一个明证,有了对方,可以在共同的空间里怀念自己和已经渐行渐远的青春。见面也许其实也说不了什么重要的话,不会再探讨过去的冲突矛盾的原因种种,那些都早已经了无意义,也许只是偶尔轻描淡写地说说过去的愉快的片段,重新回忆一下那段美好岁月。无论表面上如何地轻描淡写,但在眼神交流的空间里,还是感受到某种与众不同的情谊,因为人都其实是有情的,时光给每个人都留下了记忆和沉淀,只是有人特意想抹杀,有人顽固地保留而已。
为什么女人们基本都固执地想保留一个“一生可以想念的人”,虽然不可能有未来,但是那个人在心底停留着,仿佛一抹晚霞中定格的瑰丽,灿烂着那不明不暗的心境,并永不改变。有时候这或许只是一个美好的期望,因为这样的一个人,如果常年不给予任何的回馈和点滴的激励,这种想念也是很难维持的,因为现在的女人极难像《云水谣》中拿着男人的一颗扣子就可以怀念一辈子。这个世界在不断地动荡,那些轻柔的情感很容易在气流的动荡中杂乱不堪,当如果对手的那个人也同样怀着类似的心境,那么还有可能实现这种不是拥有的长久。
有人可以想念是幸福的,仿佛是希望,存留在身体的某个空间,让人微笑面对人生;那些被人想念的人或许也该是幸福的,因为不求索取不求回报的一厢情愿也变相承认了他在这世间的对于别人的另外一种被需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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