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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小说十二篇

(2009-09-02 13:56:18)
标签:

何建平

原创文学

蚂蚁小说

十二篇

文化

分类: 文学原创——小说/故事

烈日灼伤的错觉

 

二娃在建筑工地打工。
中午,二娃的亲戚来到工地,要向二娃借点钱。
二娃骑着自行车,往银行方向奔去。
在银行,一个穿白衬衣的女工作员,为二娃办理了取款手续。
二娃把取来的钱拿给亲戚,发现金额多出了400元,二娃仔细回忆,一定是那个
白衬衫的女工作员弄错了。
二娃返回银行,握着400元对穿白衬衫的女工作员说:“取款出错了。”
穿白衬衣的女工作员,拿起窗口的一块提示牌,愤怒地说:“钞票当面点清,离柜概不负责。”
二娃说:“不是,我……”
没等二娃说完,女工作员大声嚷道:“乡巴佬,你耳朵聋了不是?离柜概不负责!”
二娃的头脑里似乎有蜜蜂飞过,他低着头只好走了,走到银行门口,他回头,看到的是女工作员因轻蔑而显得火辣辣的目光,二娃有一种被烈日灼伤的错觉。


冰火码头

 

少秋感觉有事要发生。

少秋的钱,在国外,也可消费一辈子。

离飞机起飞还有五个小时。

没一会儿,少秋的手机响了。是女儿打来的。女儿说,爸爸,现在心情好不好啊?女儿现在讲个笑话给您听。

听着女儿给他讲的笑话,少秋没有说话。女儿话音里问少秋,爸爸,怎么不说话,以前我讲笑话给你听,你觉得不好笑,也会笑的。少秋木然。

离飞机起飞还有三个小时。

没一会儿,少秋家的电话响了。是妻子打来的。妻子说,你现在好吗?下星期要回乡下,给公公婆婆过生日,不要忘了哦!

少秋没忘,下星期三,是自己爸爸妈妈共同的生日。少秋知道,妻子一直孝顺公公婆婆,是一个难得的好妻子。少秋木然。

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小时。

少秋的手机再次响起:“你还在家干吗?再不走来不及了。”

少秋怔怔的望着前方,少秋的前方是一个冰火码头。

 

盛夏的果实

村庄。桃花。桃树。
立夏了,桃树,快结果了。
张老汉,站在桃树下,看着桃树上的果实。等。
往年春天,桃树上的桃花,开得多,很漂亮。
张老汉望着果子,开始等,等卖个好价钱。
等。等卖个好价钱。张老汉站在桃树下说。
今年物价上涨了,果实又比往年好,能卖个好价钱吧。张老汉,等。
张老汉在桃树下放言,等价钱涨到2元才卖。
村庄。张老汉。桃树上的果实。
张老汉,桃树下,等到了商贩。
“2元一斤。卖么?”
“不卖。”
“去年才1.8元?”
“今年物价上涨了。”
“不卖?”
“不卖。”
盛夏。张老汉。桃树上的果实。
张老汉,桃树下,度着步子,汗一滴一滴往下淌。
盛夏了,果实越来越烂了。

怀疑

我在家里放了二万块钱。
那天,我发现钱不在了。我忙问小翠,看到那二万快钱了吗?
小翠说,没有。
家里只有我和小翠两人,现场的抽屉没有小偷光顾的痕迹,我有理由怀疑小翠。
我发现小翠近段时间有些神踪诡秘,我暗中跟踪了她几天。我有天看见小翠在夜总会的门口,婷婷玉立的站着。还有一天,我看见小翠在一家珠宝店的柜台徘徊。最近的一天,我看见小翠在一家品牌服装店,和人说着什么。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小翠。
我打算拆散和小翠共同的家,我有充分理由向小翠摊牌。正当我打开抽屉准备草拟离婚协议书时,我发现抽屉下面的夹层里,完好无损的躺着二万快钱。
我赶忙向小翠道歉,小翠,钱找到了。
小翠说,家不是放钱的地方,是放心的地方。

 

骆驼


必须有一个先走出去。”骆驼说。
漫天的黄沙,狂乱的跳舞。
骆驼知道,是遇上沙尘暴了。
骆驼五十多岁了,植物学家,驼背。
十几年前,骆驼来过这里。骆驼一个人,背着可用半个月的干粮和水壶,来到沙漠研究“西红”。
“西红”开得很艳丽。
那一次“西红”没有移植成功。
十几年了,骆驼一直惦记着“西红”。
“西红”在沙漠里又生存了十几年,骆驼想,“西红”本该生存在内陆。
骆驼的儿子也十几岁了。
沙尘暴真的来了。干粮被吹得毫无踪影,水壶被风刮得爆裂,一滴滴水涔进沙漠。
骆驼在滴血。
掏出匕首,骆驼狠狠扎了一下。
骆驼说,喝下它,就能走出去。
能?能!
儿子走时,没有带走“西红”。
沙漠里,“西红”的旁边,有一座新坟。
骆驼永远留在了沙漠。

玛玎咛

局长刚到单位上任,就象众星捧月般,频繁被大家邀请下饭馆,赴酒宴。
局长对于邀请他的下属或同事,几乎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局长的饭局或酒宴通常是这样。
局长刚一落座,大家就盯着局长的眼色,只等局长说上几句客气话。
然后,再等局长动嘴巴和筷子。
局长却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没说什么客气话,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盒胃痛药——玛玎咛。
局长离座时,也没动一下筷子。
大家惶惶不解,局长解释:我胃痛。
局长走在回家用餐的路上,局长明白,自己几十年,从未有过胃痛。

 

色子

男孩和女孩喜欢游戏。
男孩和女孩玩色子游戏,玩了很久。
男孩输了,女孩要被男孩刮鼻子,女孩输了,男孩要被女孩刮鼻子。
男孩和女孩的色子游戏,一直玩得很好。
男孩有一天对女孩说:“再玩一次色子游戏,谁输了谁暂时离开。”
男孩把色子扔在桌上,女孩还没明白,男孩已转眼消逝。
男孩将离开女孩很久,很久,男孩得了肝癌。

香儿

香儿很香。香儿略施粉黛,香体更香。
香儿不香。在姐妹中,出道较晚,香儿没姐妹们香。
香儿喜欢吃龙虾。油炸后的龙虾,脆皮嫩肉,秀色可餐。
香儿知道,吃得起龙虾的,都是被称为有钱人的大腕或大款。
有一天,香儿吃过一次龙虾,香儿刚下筷子,龙虾突然活蹦乱跳。
香儿惊呼:油炸过的龙虾,咋还能活蹦乱跳呢?
香儿觉得自己是龙虾,香儿自己诅咒自己。
香儿很香。
比姐妹们都香。
香儿是大腕或大款的龙虾。
很久之后,姐妹们再也没见过香儿。
姐妹们说,也许香儿死了,或许,香儿早就被自己诅咒死了。

油锅里蹦出的鲤鱼

他和她是过日子的两口子。
那个寒冷的冬夜,她摸黑背着他,淌过冰冷的河水,送他到医院救治。
他的病很快好了,她的腿却被河水冻伤了。
他买一条鲤鱼,他想做一道红烧鲤鱼,给她的腿增加营养。
他做好了红烧鲤鱼。他对她谎称有两条,他先盛了一条,剩下的一条在锅里,要她自己去盛。
她来到灶前,没有在锅里捞到鲤鱼。她以为一定是他盛了二条鲤鱼,他却不知道。她想这样也好,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更加需要增加营养。
她在锅里盛了一碗汤,和他坐在桌前吃了起来。
是她先摸了摸桌子,“你吃的鱼刺呢?”
他也莫名其妙,“是啊,你吃的鱼刺呢?”
他夺过她的碗,尝了一口。她的碗里,只是一点点咸味的汤。
她也拿过他的碗,她尝了一口,眼泪流了下来,他的碗里,只有半碗白开水的味道。
他和她来到灶前。
他的脚下,突然踩到一样软绵绵的东西,他摸起来一闻,是那条他买的鲤鱼。
她笑了,他在做红烧鲤鱼的时候,鲤鱼鲜活的在油锅里蹦出来,但他并不知道。
因为,他是个盲人,她也是个盲人。

小心扒手

“小心扒手”李四对王五说。
李四一嘱咐,王五心里有些顾虑重重。
王五经常被扒手光顾,那还是好几年前的事,那时李四也知道。王五那时没有什么钱,口袋里装的也就是几十上百。可现在王五不一样了,王五是新发迹的大款,兜里至少有几千上万,还要外加几张随心所刷的信用卡。
王五走在哪里都有些提心吊胆。
王五告诉李四,昨天晚上,扒手扒掉了他好几万。
李四说,刚买来了一台64寸液晶,王五你过来看看。
王五说,不看了。64寸要好几万吧?
李四说,是啊,要好几万。对了,王五,这两天听说扒手特多,小心扒手!
王五说,谢谢!
“小心扒手”,王五想起李四这句话就好笑,这几天,王五好象没看见扒手。

 

地图


她喜欢地图。他依她,他说他也喜欢看。
她拿着地图,明天吃饭,就到这个地方吃吧?他说好吧。
她拿着地图,后天喝咖啡,到这家咖啡店吧?他说好啊。
她拿着地图,大后天购物,去这家超市广场吧?他说好。
他头痛得厉害,吃力给她打电话。她急了,忙问你在哪儿啊?
他说我这里能看到你的生日照,木框镶制的。
她急了,我这里没有地图,你在哪儿啊?
他头痛得更厉害,咳嗽了一声,他说我这里能看见我们的结婚照,你穿婚纱很漂亮。
她更急了,我这里没有没有地图,你到底在哪儿啊?
他的心剧烈的疼痛,声音颤抖,他说我这里有我亲自帮你煮的咖啡。
她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别吓我,你到底在哪儿啊?
他挂断电话,将家里的那张地图,撕得粉碎

 

贵人鸟

潘炜认识夏妙是在二年前公司的一次小型聚会上。
潘炜是典型的标致男人,举手投足,气度不凡。夏妙第一眼看见潘炜,心就象长了草一样,疯狂的往上窜。
潘炜说,夏妙,你是董事长,我可不敢高攀。
夏妙说,我可不管,反正我的心里已长了草,以后公司全交给你了。
三个月后,潘炜刚一上班,就看见夏妙象只鸟儿一样,从办公室的四楼坠下。
潘炜痛不欲生。
潘炜办公桌的抽屉里,留着夏妙的一封遗书:有种爱,象毒药,痛不欲生。

文/何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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