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献给建国60周年奋战在缉毒一线的公安干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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撬开他的嘴巴

审讯室里。

他手戴手铐，脚戴脚链。面对缉毒干警黄小波的审讯，他神情恍惚，目光呆滞，并且始终象个哑巴一样，一言不发。

怎么办？缉毒干警黄小波一筹莫展。上级安排黄小波对他审讯，本想让对审讯身经百战的黄小波撬开他的嘴巴。可黄小波面对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黄小波身心疲惫，哭笑不得。

他是公安局和缉毒干警联合破获的特大贩毒案的主要成员。抓获他的当天，从他身上搜出近一公斤的海洛因。对于贩卖毒品，他深知对社会的影响和危害。他知道携带和藏毒的概念，只要超过50克，就将被法律处以极刑。对于一个行将处以极刑的罪犯，他可以继续装聋作哑，一言不发。可缉毒干警黄小波却心急火燎，上级给他的办案时间已经不多了，如何撬开他的嘴巴，让他交代他的贩毒“上家”和幕后首犯，成了摆在黄小波面前的一道非常棘手的难题。

黄小波正在思索，上级就一个电话打来了：“无论他如何装聋作哑，一定要撬开他的嘴巴，案子拿得下来也要拿，拿不下来也要拿。”

又是一次审讯。

他依然手戴手铐，脚戴脚链，一副神情恍惚的样子。黄小波加快了审讯力度，口气开始严厉和拙拙逼人，可他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甚至黄小波动用5千瓦的探照灯，他依然象个哑巴，一言不发。更让黄小波可气的是，他竟然在5千瓦的探照灯下，昏昏大睡。

一定要撬开他的嘴巴，再难也要撬开他的嘴巴。

政策攻心，没用，他知道他犯的是极刑，严刑拷问，不但违反国家法律，更何况，对于他一个明知自己快要死的人，毫无用处。黄小波除了第一次审讯他，知道他老家有一个失明的老母亲外，其他毫无线索。

必须和他正面零距离接触，或许，这样才有机会撬开他的嘴巴。

缉毒干警黄小波就这样被“刑事拘留”，走进看守所的。

走进看守所大门的黄小波贴了胡须，理了一个不三不四的板寸头。黄小波照了照镜子，自己也难以认识自己了。同在看守所里，黄小波慢慢走近他，还好，他并未认出黄小波。黄小波渐渐和他熟悉后，发现他沉默寡言，不和同监的任何犯人说一句话。

黄小波没有太多的机会和他接触，只有他戴着手铐和脚链如厕时，帮扶他打开手铐和脚链，但效果不是很大，每次帮他打开手铐和脚链时，他都是冷冰冰的看黄小波一眼，其他的话哪怕是一句客气话都不说。

就这么一点帮他打开手铐和脚链的权利，也是上级精心安排和赋予黄小波的。怎么办？离庭审只剩一星期了，黄小波的心，再一次心急火燎。

黄小波决定用亲情感染他。

黄小波通知看守干警，让黄小波的母亲除夕这晚来看守所探望黄小波。

撬开他的嘴巴。黄小波已无路可退，决定制造自己母子抱头痛哭的探监场面，由此感染和刺激他。

除夕那晚终于来到，当他看见黄小波母子抱头痛哭时，一向哑巴似的他竟然号啕大哭。

黄小波以安慰为借口，决定撬开他的嘴巴。

黄小波：“有母亲吗？母亲怎么不来看守所看你。”

他：“你说这世上有好警察吗？”

黄小波：“｀好＇指什么？”

他：“比如，诚心，守信。”

黄小波：“这样的警察不但有，而且有很多。”

他：“比如你，对吗？”

黄小波涑然一惊。

他微微一笑：“你开手铐和脚链的手法那么熟练，不是警察是什么？”

黄小波涑然一笑。

他朝黄小波伸出温热的手：“你是为了案子的审讯而来的，我可以把你想知道的全告诉你，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黄小波还以微笑：“什么事？”

他凄苦笑笑：“出去后帮我照顾我失明的妈妈，可以吗？”

黄小波正视他的眼睛：“可以，我答应你。”

黄小波说得诚心正义。

文/何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