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已经快接近尾声了，我来了一个自认为相当煽情的扫尾，像是动情的演讲，余音婉转。但是，没有想到全班人基本上都无动于衷。我有点儿失落，更多的是遗憾：16级的学生，才大一，怎么就如此死气沉沉？

我又特意去瞥了一眼学生名册，确定是2016级。不过，什么专业我是记不清了。

我匆匆走出教室，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得赶去下一个教室，给15级学生上课。

教学楼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有陌生的面孔，也有熟悉的。忽然，迎面走来一位女同学，拿着一支笔，在我眼前晃了晃，说：“给你！”我下意识地接下了她递过来的笔，脑海里快速地回忆这张脸。实在想不起来，但应该是我教过的学生。而且，应该不陌生。否则，她这样跟我说话就显得无礼了。我记得我曾告诉过他们，一定要拾金不昧，哪怕是一支笔。没想到，今天真的是一支笔。

我有了些许欣慰。也许，学生们还是记得我曾教给他们的东西的吧。

我开始去寻找下一个教室，教学楼的门牌号码设置实在令人费解，绕了大半圈，都没有找到。我以为它在那里，可是走过去，却发现没有。也或许是我记错了教室门牌号——这令我更加心急如焚。经过楼管阿姨的房间时，她特意探出头来看了我一眼。但是她并没有给我很好的建议或提示，也或许我根本就没有给她机会。我记得我还经过了教学督导的办公室，但是我没有给她看我一眼的机会——我记得也是一位女老师。就这样，完完整整绕了一圈教学楼，还是没有找到。于是开始绕第二圈，我觉得一定是我太粗心，刚才错漏了。可是，仍旧未果。这一次经过教学督导办公室的时候，她终于也回过身来瞥了我一眼，并且不屑地说：“谁说他上课上得很好？不见得嘛。”我内心有了一丝丝的恐惧，但转而是气愤填膺：找不到教室跟我课上得好坏有关系吗？

也许，有吧。

不过，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找教室要紧。

我开始把视线投向更远处的教学楼之外的地方。瞬间，我觉得我的视野开阔起来。对啊，我为什么要围着教学楼转？也许教室根本就不在这里。

我看到远处的围墙，看到栅栏上布满的藤与枝蔓，以及五彩缤纷的花朵，像是一个春天，阳光很好。

我突然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我是去给15级学生上课吗（隐约中记得是15中文）？可是，15中文我去年就给他们上过课了，那这次是上什么课呢？我转而开始怀疑刚才那个16级的班级我是不是讲错上课内容了。亦或者，刚才那个根本不是16级，因为这是学年的第二个学期啊。

我陷入了深深的迷茫，暂时忘了要去找教室。我觉得，想清楚这个问题比起去上课重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