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翻开一本书

远比重新扛起锄头更吃力

心有余而力不足

静坐斗室，虚汗涔涔

像多年前背起一个秋天的谷袋

（那时的汗并不虚）

沿着黄昏奔跑

压弯的不是我的脊背

而是田埂上被风吹过

无依无靠的野草——

我们收获什么

它们就失去什么

但它们一直歌唱，歌唱

直到青烟滚滚冲向云霄

直到眼明手快的姑娘

捡走最后的金色

然后，雨便落了下来

它打湿干涸的泥土

也打乱河边少年的心

厌恶劳动的辛酸

并非是一件忘恩负义的事儿

然而秋天是无辜的

它不是一本书

也不是一片庄稼地

它是自言自语的一个岁月承诺

它美丽

但从不对任何人负责

像一场旁若无人的哲学恋爱

2014.08.23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