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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上的鱼

(2009-01-23 09:4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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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分类: 随笔

    篮球场是打篮球的地方,鱼是生活在水里的,两者实在是不相干,可在多年之前,我真的在篮球场上见到过一条活着鱼。

    那是一个夏天,天气始终酷热,太阳整日整日地照耀着大地,无边的光热热切地亲吻着它的能量所能到达的每个地方,即便躲在树荫里,依旧感受不到清凉。既然无法躲避,还不如坦荡地迎上去,把自己彻底地暴露给它,让它肆意地“亲热”个够。恰如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的话语,我索性从树荫里走出去,走到学校的篮球场上,无所顾忌地在毒辣的日头下打上一回篮球,用汗水将这难耐的热气从身体深处排泄出去。

    坦白而言,闲寓在家里,并非我愿,然世事无常,许多时候,许多事情,根本无法由你所能支配。努力、勤奋、刻苦,并不一定就能换回你所希望的。曾几何时,我也有过凌云志,也有过内心的小甜蜜,有过幻想,有过梦想,也有过失落,有过彷徨……我固执地坚持,却换不回自己所期冀的。一番挣扎后,我用自己的双脚丈量起了从窗前到床前的距离。一遍又一遍,得到的答案却是一次又一次地不同。

    明晃晃的日光,滚烫的水泥地板,甚至连篮球都变的热起来。我的心原本就不安,这般地酷热中,我投篮、偏出、再投、再偏出……不知何时,云层翻涌,厚重的乌云悄悄地占据了太阳的地盘,跟着一阵狂风,暴雨便倾盆而下!

    身上的衣服早就汗湿了,此刻雨水的侵袭,便变得无足轻重了。相反,初始有点热的雨水之后,便是清凉的雨水了。干脆坐了下来,坐在下着暴雨的篮球场上。

    雨下的实在很大,很快,篮球场上便积满了水,成一片汪洋。无边的雨箭直直地射将下来,射在“汪洋”式的篮球场上,射在广袤地大地上,我并非靶心,却无时不刻地体验着被射穿的快感。只是雨下得太大,我的眼皮无法承受太多的分量,无法睁大,只能将视线局限地锁定在身前的小小范围内。

    就这样,我看见了一条雨。那是一条很普通的鱼,在我们那里被称为鯵鱼的小鱼。小河了、水渠里、池塘里,到处都可以见到它的身影。可在篮球场上,见着一条游动着的鱼,实在惊奇。在跳动着的雨水里,它游得是那么地欢快,甚至还放肆地来亲吻我的脚尖。

    这样的举动,实在让我难堪。生活在水里的鱼,竟然跑到篮球场上与我争夺快乐,这已超出了离经叛道的内涵了,简直就是颠覆自然规律,简直就是蔑视我的存在——连微贱的鯵鱼都来与我抢夺这难得的清闲,我真的出离愤怒了。

    我将手中的篮球狠狠地向它砸去,水波的变化,它娇小的身躯和有力的身体,竟然让它迅疾地从篮球的袭击中脱身而去,并迅速消失在茫茫雨海中……

    篮球场,鱼,还有我,在这个又酷热转暴雨转清凉的的夏日午后,竟上演了这样的一则故事,更荒唐的是,我竟然用手中的篮球砸向了游戏在篮球场的鱼儿身上。尽管没有砸到它渺小的身体上,却重重地砸进了我的心里。

    鱼儿能够游戏在篮球场上,这该经历怎样的曲折!可它却做到了,不管它是否还能再回到之前的水里去,但作为鱼类,它却做到了让人都难以想象的经历。若有鱼生,鱼的社会,若有鱼的来生,这样的经历该让多少的鱼儿侧目!我也该向它致敬,可我却用篮球迎接它,用我的孟浪招呼它。

    幸运的与不幸的,相遇在雨中,那风雨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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