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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订】和桂华同居的日子(一)

(2012-11-03 14:27:27)
标签:

小说

纪念

黑色

桂华

杂谈

分类: 和桂华同居日子
(本故事纯属虚构)

这个世上有许多事情都是错的,比如爱情;还有许多事情是错上加错的,比如相信爱情。

 

然而,往往越是错误的东西就越是让人着迷。

 

下面我要讲的这个故事,就是一件错的不能再错的事情;不过无关爱情,而是人心。

 

信仰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如同一场没有目的地的旅程,因为坚持而远离。

                                                           ——老兵

 

阳光有些刺眼,照在明媚的广场上,滋生出一股阳刚般的暧昧,不断在空气中集聚,打眼望去,仿佛是一层饱含着金灿灿的尘埃的云,过不多久便会喷射出灼人的热情。

 

总之,人心烦躁。

 

远处,几个外地游客还在为了每小时价值五块钱的自由与停车场的保安对峙,战况已从不可开交打到头破血流,并以此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裹卷着周遭的人群趋之若鹜。

 

人们生怕这场注定难以旷日持久的战争,很快就要步入不省人事的阶段,于是争先恐后地参与其中,做一粒笃信围观改变世界的分子,在正义感与好奇心之间轻轻地摇摆。

 

多数嘴上无比热爱旅游的人在多数时候是可以和心里无比热衷看热闹的人画等号的。

 

近处,仅挨着公共厕所的是一家名为欧美系的超市。近水楼台的缘故,超市老板的手里时常举着一支粉红色的苍蝇拍,招呼顾客的同时,顺便招呼隔壁的来客。

 

与之相得益彰的是超市收银台上的摆放极有层次,面对着收款机,右边是某大娘牌子的台湾烤肠和某大爷牌子的江南茶蛋,左面则是整排五颜六色的避孕套,巧妙地将“饱暖思淫欲”划上金本位的注脚。

 

此时,超市老板的脸上刻着一样很深的神情,称之为寂寞难耐也并不为过,宛似一只麻木于长年履行使命的木鱼,因庙里来了新的沙弥而变得不再安分,却怎奈老和尚不愿放手。

 

对于眼前这个妨碍她看热闹的消费者,她内心有种说不出的矛盾,许多女人都有这样的矛盾,即内心的向往与现实的唯一。

 

桂华努力地在裤兜里掏了掏,为了买一瓶水,红盖子的农夫山泉,要冰的。

 

他把两块钱递给超市老板,然后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喝了两口,不太冰。

 

“老板,找钱?”

 

“找什么钱?你给的正好儿。”

 

“你家农夫山泉多少钱一瓶?”

 

“两块,价签儿上写着,自己看啊。”

 

“别人家都卖一块五。”

 

“那你去别人家买啊,谁让你上我这儿了,我家就两块。有病。”

 

桂华眯起一副三角眼,咕咚,咕咚,又喝了两口,心想,等老子有钱了,五块钱买你两瓶,多那一块赏给你,羞辱你;等老子有势了,五块钱买你三瓶,少那一块不给你,欺负你。

 

单纯的人“坏”起来,永远是一副天真的样子。

 

这点在桂华身上很具有说服力,他这样的人总是离钱、势很远,离出事很近。

 

从离开欧美系超市到抵达火车站,桂华足足用了三个半钟头。他原本计划好用两块钱买一张能够直达的小公汽的票,终因超市老板少找他那五毛钱而夭折。

 

这让他始料未及,只好选择步行。

 

好在,他原本还计划好了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在广场上自拍几张照片,留个纪念。

 

已有的照片只够他用来思念故乡;可如今他已有了第二故乡。

 

关于拍照这件事,桂华其实很纠结。他不爱拍照,理由有千千万万,但他最信服的,却是志强说的那一个。

 

志强说,爱拍照的人都很会笑,很会笑的人,其实不会笑。

 

如果桂华自己不说,没有人会想到,这竟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这座雄伟的广场。略显夸张地说——大学四年,他有三年半是在网吧度过的,剩下半年,他正走在去网吧的路上。

 

说到牵挂,桂华在这座城市中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志强。他欠志强五百块钱,虽然他已记不清这饥荒是如何拉起来的,也许并没有这么多,但是他却认得这笔账,所以总是甘心受志强欺负。

 

桂华常说,五百块钱不多,但总归是债,欠人债,就该还,一时还不上,就该让人占占便宜,当是利息;好在不过就是被抓去给鬼子修修炮楼,不损元气,无伤大雅。

 

但这一次,桂华决定在临走之前给志强打一个电话,骂他个狗血鸡血鸭血猪血淋头,一来,是为自己的未来打打气,所谓酒壮怂人胆,骂似三温暖;二来,他下定决心,等这次回来,说什么也把志强的窟窿给堵上。

 

桂华拿起手机,拨通了志强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桂华上了火车,拥挤的人潮将他推向车厢的深处,直至列车开出十多分钟后,才得以安营扎寨。

 

空气中不断飘来的夹杂着汗臭的泡面味儿几乎让人窒息,好比香汗淋漓的裸女却在一笑间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让人恨不相逢未见时。

 

桂华突然很想哭,伴随着呼哧呼哧的声响。

 

桂华觉得,自己的心里总有一个模糊的念头,每次想要弄清楚,就会看到一张一张清晰的脸,不,是一纸一纸明白的债。

 

桂华没有买到坐票。到睡觉时,只好就地躺在两排座椅当中的过道。

 

早上醒来,他的左腿上躺了两个脑袋,右腿上躺了一个脑袋。

 

男左女右。

 

桂华瞟了瞟右腿上的这个脑袋,打心眼儿里可惜,辫子还是那条又粗又长的辫子,小芳却已不是村里美丽善良的姑娘了,或许可以乐观一点儿地想,善良还是善良的。

 

桂华想要收回双腿的主权,可是做不到,被枕麻了。

 

 

他下了火车,学着电影里的人儿,张开双臂,仰望天空,挤出笑容,佯装呐喊。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红的太阳——首都真好。

 

一年后,他依旧这样觉得。

 

桂华显然错误地估计了形势,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盯上了,这不能怪他,因为同样是盯,盯的方式却千差万别。

 

桂华的反侦察能力其实不低,否则只会打怪的他也上不了大二。只是,他现阶段所掌握的经验只来自课堂,手段仅适用考场,虽说社会也是一所大学,但毕竟中间横亘着沙盘与沙场的区别。

 

这个社会的虚伪很大程度上表现为,真嫩的永远得不到装嫩的得到的好处。

 

桂华张开的双臂还没等放下,便被身旁突然蹿出的十几个人一拥而上,摁倒在地。

 

就在这时,桂华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句:“快跑!”

   
一声令下,局面瞬间起了变化。刚刚还在紧忙乎的十几个人立刻停止了动作,其中一个骑在桂华身上的中年男人迅速同左右交换了眼神,所流露出的焦虑显示出,彼此都意识到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还等什么,快追!”中年男人话音未落,身后便有两个年轻人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往出站口方向飞奔。

 

 中年男人又狠狠地摁了摁桂华的脑袋,叹了口气,点着头说道:“好小子,还挺讲义气。”

 

 桂华来不及明白发生了什么。当然,就算来得及,他也未必能明白。

 

 倒是同桂华一起下车的旅客早一步看清了庐山的真面目,围观的人群中不时有人发表高见:“我去,快来看哪,警察抓人了”,“该不是通缉犯把,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妈呀,昨晚儿他就睡我旁边来着,太危险了……

 

 混乱中,桂华分明看到有摄像机对准了他,而且还不止一个,更不用说嚓嚓直响的照相机了。周围开始慢慢响起此起彼伏地鼓掌声和叫好的声音,零星还能听到有人在喊:打死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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