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傅振华甫一上任,便将矛头直指
“黄赌毒”。于是,就有了“5月11日晚北京警方停业整顿‘天上人间’夜总会”的一幕。然而,令人史料未及的是,这支原本只是盛开在皇城墙内的“奇葩”却因此瞬间飘香了祖国大地。从蛰伏十年的“不动声色”,到如今被举国议论得“有声有色”,“天上人间”夜总会只用了一夜的时间。
当然,对于到“天上人间”夜总会消费的上等身份者来说,这是一个再熟悉不过却又秘而不宣的地方。因为这里不但是他们的“交易场”,还是他们寻求身份认同的“天堂”。这就好像是一种你给我上一根儿红河(道),我就该回点一支真龙(盛世)的默契,“天上人间”夜总会成了他们“建立信任”、“表现诚意”的平台。说一句连我自己都要思忖再三才能勉强接受的话,光顾“天上人间”夜总会的客人们,并不像大多数外间看客那样,他们的兴趣不在于什么“第一花魁”、“四大花旦”、“十大招牌”、抑或是“红粉军团”身上。比起“优质”的小姐,他们更在意的是自己在这个“小圈子”中所处的位置。而他们之所以慷慨地付给小姐们高额的陪侍费,也绝不是因为他们钱多人傻到了可以不计回报的挥霍的地步——展示并确立自己的消费水平,是进入一个圈子,或者从一个圈子投奔另一个圈子的前提条件。
以前我总有个疑问,为什么出现在问题官员的庭审录像中的情妇大多其貌不扬?尤其是那些被多名问题官员共同包养的情妇,甚至连普通的标准都够不上,似乎金钱与良知扭曲的不光是他们的良知,还有他们的审美情趣。如今,我试着通过一些正确的信息来源去揭开“天上人间”夜总会神秘的面纱时,我却意外的得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始终坚持这样一个观点,就是“那些坏了的当官儿的中国人,不是因为当了官儿才坏的,而是当了官儿之后才表现出自己坏的那一面”,虽然一切丑恶的现象都表现在了问题官员的身上,但丑恶的根源却是在民间早已存在了的。我吃惊于网络上流传的种种有关“天上人间”夜总会的传说,同时更加令我讶异的是人们对于这些传说是如此的深信不疑并津津乐道,许多人通过网络上流传的图片和帖子幻构出一幅幅夜夜笙歌的美好蓝图,然后意淫自己有一天也会坐在这样的声色犬马之处左拥右抱。当然,在这个过程中,顺便批判一下当权者和既得利益者,那也是必须的习惯,因为人们觉得他们一定不会缺席这样的场合。
但任何一个接受过大学教育的人,都会对“天上人间”夜总会小姐的“高标准、严要求”嗤之以鼻,因为谁都知道,中国没有哪一所大学能够在短时间内集中培养出“高档,尊贵,漂亮且拥有高学历的姑娘”,而至于什么“熟练掌握外语”或者“能从电子科技,聊到历史人文,甚至政治经济,都能说出个一二三”之类对中国的应试教育来说更是渴望而不可及的。事情的真相,或许正如“熟知京城各大夜总会的商人吴皓看来,他们实际上也就懂那么一两句(英语)”,或者只看过一两集《百家讲坛》。我有时忍不住偷笑那些拿“天上人间”夜总会小姐的学历批判“女研究生如何堕落成卖淫女”的假正经,这是我不厚道的地方,可是我确确实实不知道,艺术类院校的研究生究竟是研究什么的,我敢打赌,他们也不知道。按我想象,本科学声乐的女大学生是不会在研究生阶段攻读中国历史捎带设计个把火箭的,所谓“高学历”,不过就是个抽象的集合名词,就像我们的很多奥运冠军最后都拿到了“高学历”,可你会把他们当做学者么?反正我不是不相信“天上人间”夜总会的小姐们是靠内涵取胜的,她们也压根儿通过不了质量体系认证,否则真不如把大学都建到夜总会去,这得造福多少中国男人?更何况,我从小到大经验告诉我,才貌双全的姑娘是“极品”,极少的“极”,极佳的“极”,剩下的大部分是水货,因为她们往往比其他姑娘更容易从老师那里拿到更高的主观分数,而“天上人间”夜总会随随便便就能组成一个军团岂不是反科学?所以,我认为这是沾了夜总会的生意是买方市场的光,顾客要求消费对象是女大学生,那就会应运而生一批做小姐的女大学生,顾客要求消费对象是女研究生,这批女大学生就会被直接保研,顾客不会在乎眼前陪侍的小姐是否真的曾在大学的课堂上答过一次“到”,也不会在乎她们是否“谈吐相对优雅”,因为自己都不知道优雅为何物,但只要别人知道自己是出入高级场所的人物就足够了。
“天上人间”夜总会,其实从头至尾都没有什么秘密。只不过,人们希望通过这样一个“夜店”去窥见上等身份者“糜烂”生活以及食色性者习惯性的热衷桃色故事而演绎出的一个个传说罢了。
天上人间
如果真值得歌颂
也是因为有你
才会变得闹哄哄
——王菲《人间》
(文中采用的“小姐”称谓仅为表述方便,不代表对娱乐陪侍工作者的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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