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说来很矛盾,一个呼唤个性张扬的社会,却又总是谴责年轻人不肯为共性服务。
这正是很多批评80后、90后作家的人所倚靠的腔调,但他们却往往在这种腔调下对人不对事儿,所以他们的批评总给人感觉是带着酸劲儿的嫉妒。他们先把80后、90后作家视作某一类假想敌,然后竖立起许多自己需要且容易命中的靶子,以方便他们使开左右互搏术玩儿着另类的“自我批评”。
中国的批评家很多,会批评的人却很少。尤其是那些批评80后、90后作家的人,似乎对评论80后、90后人品的热情远超评论其作品的热情,他们最喜欢的句式便是:“虽然我没有看过他们的作品,但是我认为......”很难想象,放弃评论一部完成的作品,转而评论起未完成的人品的批评家们,能有什么高见?
在我看来,文学之于中国向来是没有年龄的歧视的。所以我很不理解,批评家们怎么能仅仅比较二者生活阅历的多少,就认定韩寒的作品是不如王朔的作品的呢?难道曹植、骆宾王儿童时写的时就必然亚于许多诗人中老年时期的创作么?我想答案恐怕是否定的,这是那些批评家们的不察而言。从韩寒到郭敬明,从张悦然到蒋方舟,他们的文字或成熟,或青春,或老辣,或唯美,或幽默,或哀伤,未必就逊于那些我们所耳熟能详的名家名篇,甚至在可读性上是存在某种程度上的超越的。何况,历史再牛的作家不也都曾是一个年轻人么?而哪怕像胡适那样的大师,却也未见得有多好的文字。
当然,80后、90后作家的作品的确是有缺点,而且这个缺点还很要命。这或许是他们的作品依然算不上经典的根源所在——他们不能也不该回避的是,他们的作品中缺乏人文关怀。80后、90后作家的作品更多的是个性的诉求,而少了一种对人的关怀。所以即便是韩寒自己推崇而我也万分喜爱的《三重门》,读起来也免不了有几分做作的感觉,这就好比韩寒一些写得并不成功的杂文给人的感觉一样,明明掌握了真理,却说得很不让人耐听。如果非要拿韩寒去类比鲁迅,难么韩寒显然是更表面一些的。韩寒的批判是个性的诉求,是你这样做我不高兴的表达,而鲁迅则是为共性服务,是你这样做你会不高兴的劝诫。郭敬明、饶雪漫、蒋方舟等人的作品也都有这样的遗憾,书中的人物与情感都透着表达的渴望,然而故事却缺乏关怀的光芒。
也许80后、90后作家的读者会说,这是他们的特点,这是写作的自由,这是一种时尚,这些我都同意,也恰恰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我才爱读他们的作品。但社会终究是人的,社会的沉淀终究是人性的沉淀。韩寒说的很对,试图描写人性是愚蠢的,所以把人性揉碎在文字里才是硬道理。同样的,写出来的关怀是不温暖的,让人读出来的关怀才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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