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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Steven视线》专访录 |
换了外教,我也就换了口音
安:您研究这么长时间的美语,应该说是跟您的一个经历有关的。
王:两个东西有关:一个是两种教育制度的比较有关。因为我在北大是学英文的,后来又在那教了六年书,后来在美国又生活了整个七年。那么在这期间,我就比较究竟中国的英语培训它能不能够(帮助学生)达到交流的目的,结果发现并非如此。
安:但是您那个时候不是带着这个目的出国的吧?
王:不是。因为我毕竟是英文科班出生嘛,所以我就衡量我在北大(学了)十年的英文,到了美国,我真正实际交流过程中,究竟哪些是够的,哪些是不够的。我忽然发现其实中国的教育本身把英语的很多东西交给了我,而很多东西在实际交流中实际上用不到,而我真正要用到的那些技能,反而在大学四年没有学到。这是中国教育的out of balance的一个地方。
安:那在本科阶段,您觉得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王:在北大,第一个收获是氛围。北大的自由、开放、充满创造力的氛围,让我对个性产生了一种非常向往的追求。因此我就觉得要特例独行,最好是独特。这种创造性的概念或者独创性的概念,实际上后来到了美国后我发现,非常接近美国人。
安:那为什么是美国口音,是因为您去美国的原因吗?
王:其实还不是。我最早在北大,前两年就说的是British English,King’s English。
安:这个很有意思,我在前两年也说的是British English。
王:我至今还能说。但是,后来到了三年级,我们的外教基本都换成了美国人了。那么换了以后呢,因为交流比较频繁,所以多多少少就pick up。后来再到了美国,干脆就是如鱼得水,干脆就(改成美国口音)。因为在美国呆了六年,显然就是养成了typical American English这样的一个说法。
我是一个语音的完美主义者
安:您自己是不是一个语音的完美主义者?
王老师:其实是这样的,从研究这个语言到说这个语言,到语言表达,我是尽量表达完美。所以,我举个例子,怎么样体现我的完美,比如说即便现在象我这样的经过了快二十年的训练,我现在在新东方如果教课,当然我二零零二年已经不教课了。如果我现在教课,就教最简单的课。我对语言的追求,会达到比如说如果这个不是单音节词啊,如果双音节以上的词或者双音节词,我一定会查一遍所有的字典来make sure 这个重音是在哪。
安:而且要make sure它是美音。(笑)
王老师:它不一定,我一定要查一系列美国的字典,我看看美国人这个发音有没有差异,再查英国人编的系列,再查澳大利亚人编的字典,再查加拿大人编的字典,究竟最后我会告诉学生,这四种英语的这个flavors 究竟每个音它说起来应该是什么样的。我追求可以追求到这个细节。
安:作为这个英语口语的这样一位资深的专家,还是一个电视节目主持人,我印象当中,就是我在没采访之前,我觉得王强老师应该是一个特别爱说的人,特别能说的一个人。是不是跟您爱说话有关,您觉得?
王老师:也许与我的职业首先有关,我必须(这样),其实在八小时之外,我是很沉默的一个人,我在家里不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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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 或者当老师之前呢?
王老师:当老师之前根本不说话的,高二我在这个高考之前,我在我们班有个外号,叫做“老蔫”。 “蔫”就是你简直是一句话都不说的人,同学们要想听我说点话,或发点声音,就必须对我施加肢体的残害,拧起我来,我才“啊-”两下。就在那个情况下才发出一点音来。
安:那您觉得这个口语好和人本身口才好是不是有很大的关系?
王老师:有一定的关系。因为口才好就意味着你的思维清晰,思维清晰呢就意味着你表达出来别人能听得懂,所以这整个是一个循环。如果口才不好,要么想不清楚,或者他想清楚过程中表达确实没有逻辑,或者缺乏严密的逻辑,会造成他的口语表达不好。
安:那您觉得口才通过后天的训练能培养出来吗?
王老师:完全能。我就是一个例子。
安: 您当时是怎么做的?
王老师:我也不是有意地培养。我是不断的命运把我往前推。你知道吗?到了北大,我不说话。但是,我这个做人比较公正,同宿舍人觉得我比较公正,就愿意推举我当宿舍长。宿舍长管其它五个人,这一当宿舍长不要紧,你得比平常多说话吧?至少布置一个扫厕所的任务,你得说得诱人,对不对?大家愿意去扫,这就要你琢磨,怎么把这句扫厕所的活儿说得象扫天堂一样,逐渐逐渐你在琢磨。后来这个宿舍管理得不错,这整个五十个人觉得英语系咱们这个班你应该当班长。又把我推到一个更大的平台,那我作为班长和扫厕所就不一样了,我要关心大家的思想,我要劝他想开点,他怎么样改进。越说内容越深,表达要求越复杂。后来又当了北大广播站的主播,又当了北大艺术团的团长,和英达、英壮这些人一起演戏。那我要说服他们,我的口才首先要盖住他们,逐渐逐渐地就把你推上去了。
安:那我得出一个结论,您这口才就是当领导当出来的。
做主持,访遍中国名嘴
安: 您现在也尝试过一些主持,您是不是把这个当回事?
王:我只是说因为我觉得主持和我讲课在本质上有共同的东西,都是交流。我不过是想尝试一下在媒体方面的主持,这种交流和我作为老师在课堂面对真人的交流之间有什么差异。那么,我先后做了北京台的一年的谈话节目《谁在说》。这个《谁在说》,当时创意采访了国内流行所有的名嘴。这个节目在北京,因为它没上星,在北京地区影响颇大,现在还有人能在街上认出我,说你是那个《谁在说》主持人。当时采访过白岩松啊,黄健翔啊,这个李湘啊,何炅啊,戴军啊,李霞啊。
安:是哪年的时候?
王:九九年,二零零年。方正现在当红的这些主持人我全采访到了。包括北京台的袁园啊,徐涛啊,什么的。
安:这是我自己特别想做的一件事。(笑)
王:全部采访完了。因为它是周播节目,每周采访一个。他们反应还是不错的。因为象白岩松那样的人从来没有被采访过,他都是采访别人。当时前彩的时候,我们那个记者压力非常大,说白岩松太傲了,你还问出这样的问题,你回去再准备准备。我想坏了,(不过)反正我也不怕,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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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他们在看您的那个稿子时候说的这话,是吧?
王:我现场没有稿子,我都在脑子里,但是前期准备很丰富。没想到到了现场,他们有同样一个感觉:觉得跟我聊呢,能够爱说,并且能说出很有意思的东西。你象我采访何晶的时候,就是《实话实说》的主持人,我问她很多一系列的问题,包括崔永元为什么选上她等等。何晶跟我回答得非常幽默,接下来她就跟北京台说你们主持人很厉害,和颜悦色,但是又不像科班主持人那样。我没套路,所以她们没法准备。(开心地笑)
安:都能说的人会产生火花出来,(王:对。)尤其何晶那时候入主这个《实话实说》有很多rumors。
王:对。太多rumors,但是我也要把这个rumor点出来。我也想知道,作为一个主持人我也很好奇。所以,你看我mention了这么多确实是国内当红的所有的第一线的主持人,这一年做完以后,我觉得素材没了,我就(不做了)…
学日语,只因为村上春树
安:那除了英语之外,您还尝试过其它语言的学习吗?
王:语言学习,我在北大第二外语读的是法语,第三外语读的是德语,现在在自学日语。
并且平常我有一个阅读习惯,各种语言我都涉猎一下,比如说,我想了解塞万提斯,那我在美国买了一本西班牙语,原版的《塞万提斯传》,我查了半天没有英译本,所以我就把西班牙文买了,我就想用西班牙文读懂这个字。
安:用查字典的方式。
王:不不不。我是不查字典,我学英文,我学其它外语有个捷径,我是把各个语种的圣经都收集起来,西班牙语圣经,法语圣经,意大利文圣经,葡萄牙文圣经等等。因为圣经从翻译角度来讲,各个民族它是最接近的,最准确的,它和文学翻译不一样,
安: 而且它的要求非常得高。
王:它要体现神的意志,还要体现整个语言的风格,所以它非常接近这个,我们看英文圣经和看其它圣经,它翻译出的氛围,遣词造句结构都几乎差不多,所以在我看来这是最好的一套教材,因为我可以同时读一个,掌握十种语言不同的说法。而且它说的是同一个东西,那我很快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所以我通过这个方法读三个月的西班牙文,因为我一个单词都不用查,为什么呢,因为英文版在这呢,法文版在这,这我懂,德文我也懂,还有西班牙文,同时说句话In the beginning ,the God怎么样create the earth,对照一下,冠词不用看,那我就非常清楚了。
安:拉丁语系的这些东西很容易看出来的。
王:拉丁语系的,这样的话呢,一读,我三个月以后,我再读《塞万提斯传》的时候,基本上,因为你读了三个月,各种句式也接得差不多了,然后你连蒙带猜,再加上点字典就差不多了。
安:那等于说您现在还做一些其它语言的研究。
王:语言是我的passion。
安: 特别爱好这个。
王:特别爱好。不仅语言,方言我也有研究。
安:我特别想知道您日语学到了哪个阶段?
王:日语我刚刚开始,因为我学日语是很要命的。因为我喜欢村上春树,喜欢村上春树呢,我在美国买了村上春树所有的英译本,我也买了台湾的赖明珠的一本,也读了国内的林少华的一本。我总觉得村上春树的味道我很喜欢,他和日本传统的作家都不一样。他非常现代,也接近西方。那么这样的一个村上春树作家我认为挺深刻,不像大家说的通俗小说,我始终认为他是海德哥尔。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就发誓,我要读日文的村上春树究竟怎么回事。吭哧曾吃开始学日语,我发现日语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