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北大附小接读一年级的小侄子，回来的时候穿过未名湖畔，热的不得了，想把头发辫起来，但手边没有可以系头发的带子，就随手在湖边拔了一棵草将辫子系上了，小侄子惊愕地看着我，像看外星人一样：“草怎么可以系头发，你又不是喜欢草的小羊。”

    我笑，想起自己曾经写过一篇小散文，忘记是在哪个刊物发表的了，名字叫《绿绿的草辫辫》写的是小时候大人们在前边拔谷苗，我们一群小孩子就在后边把那些苗收集起来，编成草辫子系在头发上以实现自己拥有两根“大辫子”的伟大理想。现在的孩子怎么能理解我们儿时的那些快乐呢。

   在未名湖畔的翻鱼石旁边，小侄子很庄重地问我一个问题，是一个和草和辫子没有关系的问题，他的思维总是那么跳跃。

   他问：“姑姑，我们评议谁的科学课优秀，XX站起来就说自己是最优秀的，没有人能超越，他这样对吗？”

   我说：“他很勇敢，我认为你就缺少这样勇敢地表现自己的胆气。当然他有点夸张的成分，怎么会没有人能超越他呢？再牛的人也会被人超的，现在超越不了，总有一天会被后来人超越的。”

   小侄子说：“就是，我就觉得他这样不好，骄傲不谦虚。”

   我说：“那你认为他科学课学的优秀吗？”

   小侄子说：“我没上科学课课外班，不知道他优秀不优秀。”

   我说：“你看，你不了解，就不能确定人家学的到底怎么样，如果他真的很优秀，很出类拔萃，这样说是可以的，毛遂自荐。过去我们都认为即使自己优秀也不能说，谦虚是美德。但是现在的社会情况是这样的，比如写书，大家都在吆喝自己的书好，有些人即使写的不好，也到处喊自己写的好，出版社甚至建立团队帮助他喊，所以有些人写的书就卖的很好。而真正写的好的书因为作者自己不会喊好，或者出版社没有精力和财力去喊好，就不被更多的读者所知道，这样也许好的东西就被埋没了。过去说真金不怕埋在沙子里，但现在的情况是真金有时候就会被长期地埋在沙子里没有现形的机会。所以姑姑希望你从小要勇敢。”

  小侄子说：“我肯定比你勇敢，妈妈就说你不爱说自己好。”

  我说：“姑姑老了，性格很难改变了。”

  小侄子说：“姑姑不老，姑姑是世界上最年轻的人了。”

  哈，这个会拍马屁的小家伙。

  回到国际中心的住处和泰国的女博士玲玲在厅里说话，小侄子从我住的小屋出来，拉了拉我的衣角，我低头问他有什么事情，他把嘴巴贴到我的耳朵上说：“ 姑姑，你说话没有礼貌。”

  我愣了，问他怎么没有礼貌了，他说：“您说话不用您字，用的是你。”

  哈哈哈，我检讨，我检讨……你这个精怪精怪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