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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下乡岁月奔赴广阔天地第一天杂谈 |
分类: 记忆碎片 |
40年前的金秋,1968年10月12日,唐山市的大街上红旗飘扬,锣鼓喧天,人山人海,长龙般的解放牌卡车和南京嘎斯卡车一辆接一辆在夹道欢送的人群中缓缓前进。车上满载上山下乡的中学生,我就在其中的一辆卡车上,这辆车上全是携带行李的唐山第一高中高三、高二学生。
我们这辆卡车从市里开出,加快速度向西北方向急驰,目的地是玉田县亮甲店镇。唐山第一高中第一批下乡学生全部安置到亮甲店工委的林头屯公社。一片片成熟的庄稼地从我们眼前掠过,过丰润县城后,卡车一直向西行驶,北面逐渐有起伏的山峦映入眼帘,那是燕山余脉;南面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全是待收获的庄稼地。
卡车驶过丰润县的沙流河镇,西行不远,就进入了玉田县境。车过亮甲桥,再西行不远就到了亮甲店镇,我们唐山第一高中的下乡学生全在这里下车。亮甲店镇是亮甲店工委所在地,在这里,我们十个学生自愿结组到一个村,其中有七个唐山第一高中高三、高二的学生,一个高二的女生是带着两个初中生弟弟来的,另一个高二的女生是带着一个初中生弟弟来的。十个人中,六个男生,四个女生。工委接待人员将我们十个人分配到工委下辖林头屯公社西果各庄大队。
西果各庄派人赶马车来亮甲店接我们。给我留下难忘印象是赶车的陈广富大叔。我一见到陈大叔,就眼前一亮,高高的个子,古铜色的脸膛,浓眉大眼,头上包着白羊肚手巾,手持带红缨的长鞭……我觉得,这是一个使人一见如故的善良农民。西果各庄的乡亲帮我们将行李装上马车,我们也上了车,马车向东北方向的西果各庄奔去。
我问陈大叔:“亮甲店这个名字好听,一定有典故吧?”陈大叔说:“相传唐太宗东征时遇雨,在这里晾甲,后来人们用谐音,就把这个地方叫亮甲店了。”
西果各庄与亮甲店相距12里地,车越前行,距离北面的山就越近,那一天天气晴好,天空湛蓝,山峦上空飘着朵朵白云,身边是相处四、五年的同学,其中大部分是在“文革”中与我患难与共,一起“站错了队”的同学,心情格外激动,尽管对未来还是迷茫,但觉得这是毛主席号召我们下乡的,不会有错!我的耳边还响着当时仍旧没有“解放”的父亲的话:“去吧!我们当年赴朝鲜抗美援朝时,就有人害怕,不愿去,后来证明那些人都错了!你们下乡也会是这样!”
马车走了一个钟头,到了西果各庄,村里安排我们住在一个独立的大院,4个女生住西屋,6个男生住较大的东屋,两屋中间是穿堂屋,穿堂屋东西两边各有一个烧炕做饭的锅台大灶,配着风箱。
大队革委会主任将我们10个人分配到4个生产队,我在第三生产队,J(7年后成为我的妻子)分配到第一生产队,安排妥当后,主任告诉我们:“你们暂时到各家号饭吃,等熟悉以后再自己开伙。”
那天夜里,在东屋的土炕上,我久久没有入眠……
就在同一天,我的二弟随他所在的学校唐山第十五初级中学下乡的车队,到了唐山地区迁安县建昌营镇三家村,和他的同学一起在这个村庄插队落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