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代,交大西操场的南面是一片很大的草地。夏天和秋天,那里生长着各种各样的野草和形形色色的野花。课余,我和小伙伴常常跑到草地上逮蚂蚱。
草地上一片绿油油,参差不齐的野草和野花在微风中摇曳。我和小伙伴们欢笑着,跑进草地,让草叶轻轻地滑过裸露的双腿,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青草气息,抬头仰望,湛蓝的天空中漂浮着朵朵雪白的云彩。那时,心旷神怡之感油然而生。
我们的注意力很快就集中到脚下的草丛,因为我们是来逮蚂蚱的。蚂蚱就是蝗虫,蚂蚱是俗称。它们的品种很多,“大扁勾”全身细长,头部尖尖的,草绿色,飞行速度不快;“青头愣”身体匀称,长得像“蝈蝈”,比较漂亮,却不会叫,行动起来敏捷;黄褐色的蚂蚱,我们就叫它们蚂蚱,弹跳和飞行能力都是一流的。蚂蚱都很机敏,其复眼视力极好,稍受惊动,就会以极强的弹跳力蹦出很远,有的跳起来后快速振翅远飞。所以,我们分散开,缓步前进,寻觅蚂蚱的踪迹。一旦发现了蚂蚱,就弯腰慢慢靠近它,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手捂住蚂蚱。即使这样,捕获的成功率也不高,常常是我追着一只蚂蚱,较量几个回合,才能逮住它。也正因为难逮,其乐趣才更大,成功后的成就感才强烈。
逮住的蚂蚱,有时放进玻璃瓶里,盖好。有时揪一根毛毛草,用毛毛草茎的下端穿过战利品蚂蚱的颈部,穿过的第一只蚂蚱撸到毛毛处就卡住了,手攥着毛毛草下端,蚂蚱就跑不了!行动结束时,我提着一串蚂蚱高高兴兴回家,那些蚂蚱中,有大的,有小的,有草绿色的,有黄褐色的,还有色彩斑斓的。它们可以让家里养的几只鸡改善伙食,妈妈也会夸我。
深秋,我和Z同学曾在南新住宅区中间的草地上逮过许多又肥又大的蚂蚱,鼓鼓的肚子里满是籽。我们两个小淘气从Z同学家里拿来了蜡烛和火柴,躲进草地中央的电话亭里,关好门,把蜡烛放在电话台上,用火柴点燃,一只一只地烧烤蚂蚱,吃得津津有味。成年后,每当油炸蚂蚱摆上酒店的餐桌时,我总会想起我们两人在电话亭烧蚂蚱吃的情景。
在草地里还常常逮到螳螂,螳螂好逮,逮住后,我全放在家里的纱窗上,让它们吃苍蝇和蚊子。
童年时的我,在校内是个好学生,在校外却是个淘气鬼,不过从来没有人到老师那里告过我的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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