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5月15日）是星期日，外孙女、外孙女婿领着孩子来看姥爷和姥姥。因为疫情和天气原因，好久没来我这里了，重外孙小可乐见了我，没有以往那样热情，而是羞答答地走出电梯。我在电梯门口，拉着孩子的手，一同走进寓所。到了客厅，往常，我坐在沙发上，他就会坐在我的腿上，跟我玩，或一起看ipad里的照片，或一起看他喜欢的动画片。这次来，一反常态，我拉他跟我坐在一起，他不来，而是径直去看我喂养的龟龟。妈妈说：“我给你和太爷爷照相吧”。他也不照。妈妈问他：“为啥给你照相都不愿意？”他悄悄跟妈妈说：“不好意思！”

多稀罕的“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有不同的理解。有些场合，“不好意思”是轻度道歉的代名词，与“对不起”含义相同。小可乐说的“不好意思”，应该是指害羞的意思。可能在他认为，我已经长大了，不应该坐在太爷爷身上。不一会儿，他从桌子上拿来按摩器玩。他妈妈看见了，要让孩子给太爷爷按摩。孩子无可奈何地把按摩器放在我的左肩上，眼睛却不正视按摩部位（见附图）。难道这又是“不好意思？”

人人都有羞涩、羞愧（即不好意思）的心理活动。这很正常，也是好现象。《孟子. 公孙丑上》说，人有四端，即恻隐之心，羞恶（音wu，第四声）之心，辞让之心，是非之心。其中的羞恶之心，孟子认为是“义之端也”。意思是说，人知道羞耻，是义的开始。什么是“义”？学者解释，“义” 是指一个人所具有的良好品德的内在因素；有了羞耻之心，意味着拥有一种以自尊心为基础的道德情感。

什么时候才开始有“羞恶之心”？育儿专家说，七八个月的宝宝就有害羞意识，但不明显，不容易被感知；两三岁的宝宝，在尿床后一声不吭，害羞了；四五岁时，开始有性别意识。

我的重外孙什么时候开始有羞耻意识？我没有仔细观察，宝妈可能知道。我有重外孙去年洗澡时拍下的光屁股照片，也有去年不穿裤子躺在沙发上拿着奶瓶喝奶的照片，也有去年拉着跟他同龄女孩的手一起逛游乐场的照片。那时的小可乐，似乎还没有羞耻感。到了今年，突然变了。我外孙女婿跟我说 ，他好像有了性别意识，不再与女孩接触，喜欢与男孩子在一起玩了。前天来我这里，不再随时、随地小便了，而是自己跑到厕所小便了。从这些细节看到，小可乐真知道害羞、知道“不好意思”了。

孩子有了“羞恶之心”，有助于强化自尊心，提升明辨是非能力，从而逐渐知道，哪些可以做，那些不能做的道理。“羞恶之心，义之端也”。希望在小可乐身上得到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