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怀念逝去的老同学六十年前的记忆(六)

北京大学面向全国招生,因而我们班的同学也来自祖国的四面八方(缺西藏、云南、贵州、新疆、宁夏、海南来的同学)。我们班入学的时候39人,因不同原因,中途减员7人,到毕业时,只剩32人。2008年,当我们班毕业五十周年之际,特意选择在金秋时节,聚集北京,感恩母校,感恩老师。当天回校参加聚会的,共有16人。其中因病、因事请假的8人;因地址变更无法联系的4人;已病故的4人。毕业五十年,“走”了 4人,占全班总人数的12.5%。从2008年10月,到今年2018年7月,据我所了解到的情况,又“走”了5人,占全班总人数的15.6%。第一个数字,50年“走”了4人;后一个数字,仅仅10年就“走”了5人。看似奇怪,其实并不奇怪,应该说属正常现象,符合人的生命规律。往后再过10年,“走”人的数字,肯定会比刚刚过去的10年来得多。
人“走”了,总让人难过。想想六十年前,我们从祖国各地走到一起,同吃一锅饭,同上一门课;我们向往未来,憧憬未来。六十年后,当年意气风发的小伙子,都已老了,走不动了,甚至离开人世了。每每想到这里,总会让人惆帐不已。我们不能像刘欢在《重头再来》所唱的那样:“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我们老了,有的“走”了,哪里还有什么梦?哪能从头再来?我们对已经“西去”的同学,只能把思念、把爱,深深埋在心坎里;对卧床不起的老同学,只能默默祈祷,祝愿他们早日康复!
1995年,来自江苏宜兴的周姓同学“走”了,我为之难过,直到今天。阿周毕业后,被分配到位于兰州的甘肃省图书馆,从事西北文献的收集、整理和研究工作。他勤奋好学,从1960年到1994年,先后发表了近百万字的研究文章,还兼职兰州大学历史系,开设《史部目录学》、《文献学》、《中国史学名著评论》、《敦煌遗书研究》、《中国书史》、《中国校勘学》等课程;编著《甘肃地方志综论》、《敦煌文献研究》;与人合写《敦煌文学概论》、《敦煌文学》等著作。1994年,我出访西宁路过兰州时,曾在他家待了半天。久别重逢,相谈甚欢。他比较胖(见附图),昵称“周胖”或“阿胖”。从入学到毕业,我俩同住一个宿舍。在兰州见到他时,已身患高血压、糖尿病 。我建议他多参加体育活动,并介绍了一些健身方法。他欣然答应。但分别不到一年,我就接到甘肃省图书馆打来的电话,被告知我的老同学阿周因“中风”,抢救无效,撒手西去了。阿周时年62岁,英年早逝,令人惋惜!
我们班的老团支部书记吴姓同学,安徽人,是一位爱唱黄梅戏,爱唱革命歌曲(是工作单位合唱团的女高音),还爱跳西藏舞蹈的文艺爱好者。就是这样一位活泼开朗的人,竟然患上乳腺癌,8年前,不治离世。还有我们班的“老好人”,来自上海的陈姓同学,心态平和,笑口常开。2008年我们在北京聚会时,我请他主管后勤,经管吃、喝、住、行,干得非常出色。几年前,老两口住进了内蒙呼和浩特一所敬老院。在敬老院里,经常协助院方积极开展文艺活动,成为敬老院的活跃分子,当地平面媒体专门对这座敬老院进行了报道,从中也肯定了我陈姓同学的工作成绩。就是这样一位热爱助人、乐观无忧的“好人”,竟染上膀胱癌,在医院受尽折磨后,不久前,也黯然离开人世!
人老了,生命就显得很脆弱,经不起风吹草动。我的同学,一个个因这个病或那个病,离开亲人、离开朋友、离开同学“走”了,让活着的人悲痛难舍!如今,唯一能做到到的,就是用“怀念”来寄托哀思!只要人还在,对同学的情就还在。同学情,一世情!(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