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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上的爱情痣(大众阅读报)

(2008-12-13 09:3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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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祁人诗歌

爱情

杨远宏

掌心上的爱情痣

杨远宏

强劲的市场经济,疾速地拉动了近20年来全社会的市场化和消费化。包括爱情在内的人类感情,也在相当程度上被物化、商品化、公关性社会关系化而挂在袖珍弹簧秤上。爱情,这个从古至今迷人而典型的美学修辞,也随之从太阳的枝桠升起,在月亮的草叶落坡,被高效、潦草地紧缩为一夜露水一地风。同时,自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人们的生命经验和诗人的写作空间,越来越阔大、深入和复杂,清澈、纯净如水的爱情书写,越来越凤毛麟角。在日渐递减的爱情诗里,爱情的单纯、摄魂销魄、刻骨铭心,已是昨日黄花,甚至被嘲弄而成为笑柄。像祁人这样,“在每一天的每一小时 / 在每一分钟的每一秒 / 秒秒分分 / 都是爱的心跳”(《每一天》),而且从上世纪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到而今的21世纪,一路狂跳不已;爱被“打成了千千结 / 多少年来 / 萦绕在梦的边缘 / 百转千回”(《心有千千结》),甚至在爱人离去后,也要“把美丽的爱情鱼 / 养活在生命里,任凭她 / 一辈子 / 游来游去”(《你走了以后》),这样的爱情诗,珍稀到让人怀疑:是不是我们的视觉和心智出了问题?

  究竟是什么原因,什么力量,让祁人的爱情诗心无旁鸷地如此单纯、执著、痴迷,无往而不回?暂且把问题放置一边,还是让我们先看看他的爱情诗。

  女人与爱情在祁人那里,有一种基本理解和赞誉:“女人想成为一朵花 / 花却装扮女人 / 花是女人的镜子 / 女人是花的影子 // 用花比喻女人 / 女人就美妙绝伦 / 把女人当作花 / 女人就总会凋谢 // 生活中懂得 / 爱花是一种需要 / 而懂得爱女人 / 是一种成熟一种富足”。在《花与女人》里,女人与花形影相关; 而爱情,则是一种成熟和富足。前者是一种亘古长青的古典想像,让人产生花前月下、古典语境和古典诗意缠绵悱恻的联想。后者,可能是祁人于爱情心满意足的甜蜜中,一种相当个人化的独特体验和理解。在一些人那里,女人是花,但也是带刺的玫瑰。在另一些人那里,爱情可能是一枚清涩的苦果。而富足,可能只是虚胖或奢侈的同义词。事情并未到此为止。诗人说花和女人都会凋谢。凋谢以后又当如何?爱呢?而且,影子也有些虚幻、神秘而捉摸不定,是逐影者自己也成为影子,来一场影子对影子的追逐、捉迷藏?还是大家都来一个爱心彻照的影子还原?但那还有爱的曲径通幽的深境和诗意吗?我不知道祁人是否想到了所有这一切。但愿他没有想到。也许正因为他没有想到,更没有想到和顾及这一切在积聚变化的社会语境里的更加复杂化和变异,他才能在爱情和爱情诗的书写里,如此双向心无旁鸷地单纯、执著、痴迷而古典。

  在祁人那里,爱情就是“我们醉了 / 在星光灿烂的时候 / 我们就醉倒了……//太阳照耀爱的小屋 / 我们一起去烧火做饭 / 我们一起去看看画展”,就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平凡生活》。即使“不一样的人间百味”的繁复,但归根结底还是“一样的锅碗瓢盆”(《最美》)的朴实和单纯。这当然是波澜不兴,也波澜不惊,凡夫俗子式、安静的爱情。惟其凡夫俗子,爱情方显出她拙朴地道的生存本相。近些年流行平平常常才是真的人生理解和生活方式。这是对超常超限的轰轰烈烈,和一味崇高、英雄化厌倦后,让生活从道德、意识形态的高标,回归生活低平的必要清醒和反拨。但问题仍然存在:是不是根本就不需要轰轰烈烈?或者,轰轰烈烈就一定是假呢?我们当然珍惜祁人式拙朴、安静、本色的爱情,并为之怦然心动,但我们还应该,还会为那些悄然悲壮的爱情保留热血吗?

  没法不相信祁人的表白:“对于爱情,我永葆着天真诚挚与激情”《掌心的风景》。在《给你》、《午夜的花朵》等诗中,对爱人的强调、赞美,对爱的承诺和担当,诗学修辞几乎无以复加而掷地有声:“高山陷落的时候 / 你不会陷落 / 群山之中 / 你是最高的山峰 / 山峰之上 / 你是惟一风景//大海枯竭的时候 / 你不会枯竭 / 百川之中 / 你是最深的河流 / 河流之中 / 我是终生的戏水人// 生命终止的时候 / 你不会终止 / 一生一世 / 你就流在我的血管里 / 是我的灵魂”这样的爱情和爱情,让时光一下子回溯到了圣光普照的人类文明的源头,让人几乎要想起曹植的《洛神赋》,屈原的《湘君》、《湘夫人》。我丝毫没有将祁人与大诗人曹植、屈原相提并论的意思。我是说,祁人与曹、屈有着同源的古典语境和意指。这在事过境迁的当代爱情诗写作中,算是寥若星辰。也正因为如此,祁人的爱情诗始终闪烁着《桃花源记》里“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人类情爱源头的辉光。通观祁人的所有爱情诗,祁人留给读者的问题和思考在这里,其高低长短也在这里。祁人说,“所有人世间无法预计的苦与难都来吧 / 所有生命中难以承受的轻与重都来吧 / 请你们一起来吧, 就在今晚就在这个时刻 / 当一朵茉莉与爱情同时盛开的瞬间 / 让我幸福地同你们一起死去”。祁人也有乱石穿空、轰轰烈烈的时候。如此为爱情一往无前,所向披靡的殉情式担当与奔赴,不能不让人为祁人捏一把汗。这是爱把诗,也是诗把爱,同时推向极致的惊心景观。义无返顾,殉情式,当然也还是古典的。古典,现代,爱在其间,我们到底该向哪边靠?

斗转星移,毕竟时代不同了。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到本世纪初,单纯、执著、痴迷如祁人的爱情诗,也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复杂度,由此复杂度也带来了某种深度。“命运总喜欢迈不规则的脚步 / 人世间才有了阴差阳错……//……太阳神给我戴上的枷锁 / 我无力解脱 / 我也永远不能以太阳的毁灭 / 倾听血淋淋的诉说”。在这些诗句里,上世纪八十年代那种“小雨下起来的时候 / 我们仰着脸望天 / 说 天哭了”(《那时》)的清纯和童贞,几乎无迹可寻。即使仅从《不是爱你,也不是不爱你》这样举棋不定,进退维艰,优柔寡断的诗题,也让人感慨万端:变了!一切都不可逆转地变了。执著如祁人者,也概莫能外。到下半身写作那里,花前的花已成残花败柳,月下的月已暗无天日,只剩下男的亮出把柄,女的露出洞洞的器官化无耻和下流。变化虽然也发生在祁人身上,祁人也有“惟此九曲惆怅 / 令我忧郁成疾”(《瘦瘦的爱情》)的曲折和感伤;但是 ,“山重水覆也遮挡不住视线”,“风风雨雨也能听清心弦震颤”,“生生死死都能感受全部情怀”(《春》),对爱的痴迷、执著和高洁诉求,始终如一。我不知道,再过些年月,这样的爱会不会要到博物馆,甚至到太平间的冰棺里去寻找。但是我知道,祁人呵护着这样一份爱,就是为这世界挽留了一份光亮和温暖。

  《等待》也等待过了。《忏悔》也忏悔过了。爱的《晚风》始终不息地吹来吹去。管它什么“黑暗里 / 我看不见你 / 你看不见我”的想象和摸索。祁人在《掌心的风景》中说:“伸出手,你就是我掌上的风景 / 一颗掌心上惟一的痣 / 怎样统帅了一个人”。可以回答我前文的问题了。或许是掌心上那颗命定的痣,或许更是祁人持守的古典精神的爱,决定了他的爱情观,和爱情诗的写作样态。有鉴于祁人爱情诗古典主义亘古长青的单纯、执著和痴迷,我愿意以祁人《海棠》中的诗句结束此文,并为他祝福——

  阳光照在大地上

  海棠一颗一颗又一颗

  这久违的光芒 映在心底

  永不消逝

  真挚和虔诚已使我

  深入阳光 深入海棠

  那幸福的意念

  令我的全部身心

  顺阳光而入 根植于

  你的内核

原载2008年5月5日《大众阅读报》3版:

http://www.dzydb.com/html/wenxuechafang/09324233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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