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谢泉铭老师刻的一枚藏书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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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谢谢老谢——深情怀念谢泉铭”这本书的封面及老弟当年刻的印章,发在这里。
清明回上海老家给父母上坟、祭祀。在老姐家看到一本书,书名叫《谢谢老谢——深情怀念谢泉铭老师》。这本书是上海一大群当代作家诗人文学爱好者献给已过世十二年的原上海文艺出版社的老编辑谢泉铭老师的。
我当时的惊奇胜于欣喜,因为我知道老谢手下出了多少一流的作家、诗人!能托起一大群当代的大作家、大诗人的编辑老师,应该是更神圣、更高贵的,应该拥有鸡血石、和田玉等名贵石料由著名篆刻大家治的印章才是呀。三枚印章中另外两枚或许是出自名家之手,但一个上山下乡小知青的“初学作品”居然也忝列其中,不觉让人惴惴;在大家怀念他、纪念他、感恩于他而结集出版的新书上出现,这令我非常感动。我在感念之余,也不由怀念起与谢老师相识的往事。
四十多年前,姐姐的诗在老谢的指导下开始在解放日报上陆续发表,老姐到解放日报去时,我跟着姐去也就认识了老谢,老谢问我是否也喜欢诗,我说喜欢,但写不好。老谢说:“觉得好的,拿来我看看”。
这让我既忐忑不安,又喜出望外。当时我刚到黑龙江当知青,谢老师的这句话,就实实地落在我的心底。回去后我发奋努力,时时在琢磨诗句,总想着不能负了谢老师的鼓励和厚望。再次回上海时,我又和姐姐去看望老谢,只不过我的口袋里惴惴不安地装着几首小诗。
不想,谢老师说:“《运动场上》写得蛮好,回去再改改,再寄来。”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的诗“运动场上(外二首)”三首诗在1972年6月11日解放日报上发表了。
这是我第一次在报刊上发表诗,当时在黑龙江杜尔伯特蒙古族自治县知青中产生了不小的轰动。由此文学的种子在我心田深深植入。我没有姐姐的诗情才气,更没有成名成家的欲望,但我和文学却从此结缘。1978年恢复高考,我毫不犹豫选择了中文系,并且有幸考入了黑龙江大学。
在当知青的日子里,我曾一度迷上了篆刻,甚至为班上每一位同学都刻了一枚。送一枚藏书印给老谢,是多时藏在我心中的愿望。当时条件有限,但尽我所能,找了块不规则的青田玉石,现在想来也就值三四毛钱,再普通不过,自认为不规则的形状有一种残缺美。我极其认真地治了这枚印,篆文是从六书通中查的,确保篆文的准确,字的布局也进行多次的设计,当时还不会刻题款,也无题款的意识,刻完就算大功告成。
趁春节从黑龙江回上海探亲时,就和姐去解放日报,送了老谢老师这枚藏书印。记得老谢老师当时非常喜欢,那天他还特意在解放日报的食堂里,请我们姐弟俩吃了顿午饭。要知道那时吃饭除了钞票还要粮票的年代啊。
四十年后的今天,当成就赫赫的大作家大诗人们,以一本“谢谢老谢——深情怀念谢泉铭老师”书,集体怀念感恩谢老师时,老谢的女儿作为一种纪念,把老谢用过的藏书印,为大家仔细地一一盖在书上。
真是天机巧合,我竟然又看到了我当年的这枚印章!老谢老师啊,谢老啊,让我在你离世后的十二年,尊称您一声——谢老。您珍藏着一个初学者的东西,不管是文学的初学者还是篆刻的初学者。您帮助了多少初学之人。您提携了多少青年才俊。您的付出再付出,这就是谢老被大家敬重的品质。
深深怀念谢老,谢老在我的心中永远不老!也永远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