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心祭清明祭祀父母亲西西弗斯精神四月心灯 |
分类: 散文 |
文中出现过“虚空”字眼,是表达我对父亲的崇敬感与无以言表的沉重感,然而今天的文本里也同样出了“虚空”二字;这个“虚空”与去年的“虚空”虽是同样的词语,然而含义却有所不同——那是更加纯熟的情感。今天再用我弱小的文字祭奠父母,告慰他们在天之灵。 清明节出差在外,一些没办完的事只好作罢,昨日夜里匆匆赶回扫墓。往年哥哥、姐姐、姐夫在异地,但基本上都会回来祭祀,这回却不能够了。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这个一千多年来为人们所传诵的杜牧《清明》诗,不仅极为准确地表达了活着的人寄托着对故去亲人的哀思,同时也反衬出在梅雨季节里人之心态的惆怅与抑闷。昨天气候异常的阴霾,绵绵细雨缥缥缈缈地飘荡着,如雾如烟般地笼罩着大地,忧、思、悲、惊等七情莫名地在我心底里逼仄着、腾挪着……往年大多是一拨子亲友一同去给离世已有二十余年的父母扫墓。这回却不同,除了司机师傅送我,并是独自去了——谢绝了身边的亲朋同往。到了黄岭岗独自默默地在父母墓四周清扫、祭拜。所有的祭祀活动不过一小时,可我足足地在父母墓地里呆了将近两个钟点,除了悲切,脑海空荡荡的。要不是司机师傅打手机提醒,恐怕我会在哪儿一直呆到暗晚,这在十年前我曾有过的——七月半(道教的叫法“中元节”;民间则称之为“鬼节”)的凄然心境。世上本无鬼,那时只是想通过传统习俗烧纸钱等祭祀方式来感触冥界亲人,与双亲进行人魂的对话,从而反思自我。十年后这种悲戚感和虚空感又重新浸染了我的心绪,在墓地里我无声的语言系统和绵长的细雨制造出空前的凄伤氛围,似乎捉摸到那冥冥世界……而如今又是因了什么呢?我不知道,心仍弥漫着一片悲戚与虚空。“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庄子一针见血地告戒后人,肉身与悲哀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万念俱灰才是人生的大敌。
一年一度清明时节的扫墓祭祀结束了,又了结一年里家族中最为重大的祭祀活动,身心的疲惫也因此被缓解。休整几天后我又要重新打起简单的行囊,开始我不长不短的文化旅途——这是我每年希望在仲春时节外出的。四月在我生命的里程中注定是一盏心灯,一曲如歌的旋律。不知哪位诗人说过,四月是最浪漫绚丽的日子,让我切肤感受这个“信誓旦旦,不思其反”的月份——日子的成分里都能挤出魅惑的气息来。这也许是西西弗斯式的梦幻,也许是无效的情感重复的劳作,但我还是完整地做了一回西西弗斯似的“荒谬英雄”。是的!那么我的步履还能像去年四月那般舒展欢畅吗?如果不能够,那就连同我的心焚灰飞烟灭吧。无论是具有审美价值的悲剧性还是悲情英雄主义的西西弗斯精神,它都将永久地在我心灵的祭台上奉供着……
漆深的春夜让我暂时从尘世的喧嚣、聒噪回到静谧的书斋里,莺莺燕燕,流水落花化作一缕袅袅青烟随潮湿的风雨飘逝。突然想起南宋词人张炎那首颇为自嘲幽默,气格高旷,凄怆缠绵的词令:“清明时节雨声哗。潮拥渡头沙。翻被梨花冷看,人生苦恋天涯。燕帘莺户,云窗雾阁,酒醒啼鸦。折得一枝杨柳,归来插向谁家。”我终究相信灵魂娑婆净土的那方宁静,而我的还依附在肉身的灵魂归来在何处呢?看来现今我的心灵还不能够这般的殷实,那就得想着法子染上点儿古人超拔的气格,虽气格与智慧不可企及,但气格的清远应该抵达!
附上几张老照片
1955年9月在福州军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次授衔仪式上),父亲被原国防部长彭德怀元帅所授予的军衔和军功章及奖章、证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