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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饼小吃的怀念

(2007-08-30 13:4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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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历史

感悟随笔

分类: 散文

          光饼小吃的怀念(转自《生活创造》2006年10期)

                文/冯顺志 

光饼小吃的怀念

  中国尽管是个美食(吃的)大国,但在不得温饱的年代,人们对吃好吃孬没有多少讲究,只要有吃就行,多数人并养成了一种吃得粗糙的习惯。我对吃不讲究和温饱年代关系不大,也许是口感出来了问题,直到现在我对吃仍不怎么讲究,尽管常在外面走,应酬也不少,即便食殄天物我也未必能品出其中味,更不善记吃过的林林总总的美食名称。如叫我点菜谱那可就简单了,看着琳琅满目的山珍海味菜单,除了点上几样面食点心和刺激的佐料以及几道素菜,其他我真不知道喜欢吃什么.朋友都说我是个没有口福之人,但我还是固执地认为只要有面食和辣味那就是口福呢。据说嗜辣的人舌蕾味觉分辨力比较差,但对气味特别的敏感,这或许是我从小养成嗜辣的缘故而麻木了舌蕾口感,每日三餐有些面食,就着一点辣椒、大蒜、大葱之类,便可打发了。然而对有些吃的方面,在我藏留尘封的记忆里,对一些地方小吃还是独有情衷的。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如果日常生活中时有小吃补充,那实在是天底下最为美好的事情了。
  福建的光饼我几乎尝遍过,福清的光饼算是不错的,而闽北各地的光饼是我吃过地方小吃中最为喜欢的一种。闽北光饼大抵流传于明嘉靖年间,据说是戚继光由浙率部入闽抗倭之时传入,后由聪明的闽北人加入自己的制作配方,独具特色、手艺精湛的闽北光饼脱颖而出——色美、味香、咸辣,嚼脆后方觉得有些许甜味。俗话说,“百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闽北各地的光饼风味也有所不同,最为著名的当属建瓯房村的光饼(享誉全国,有多位中央领导人给此题字。说真的味道远不如水吉和松溪光饼),而最让我喜吃的是建阳水吉有一种放韭菜和虾米且辣的光饼。对于多数人来说光饼是一种特色小吃,但对于我来说,它不仅仅是小吃,更是一种文化;一种情感,一种对已逝岁月的怀念情结。
  不久前读了曹长美女史的一篇有关乡村散文,开篇写道:“光饼!水吉有种光饼放韭菜和虾米做的,我特喜欢吃。”立即把我的眼球吸引住了,并引起了我贪恋此物的胃蠕动,不由勾起我遥远亲切的怀想。
  三十年前我插队在闽北一个僻壤的乡村里,离政和县东平古镇不远,按公路线东平离水吉也不过50公里,如果走羊肠小路,从我的知青点出发到水吉不过到30公里。上世纪七十年代物质比较匮乏,吃成为人人最为关心的事。都说水吉有很多小吃和便宜的生活用品可买,墟期也盛,每三天一逢。那时我们知青点大多是福州来的,清一色“红五类”干部子弟,家境比较好,大多家里每月都有寄钱给他们补贴生活。尽管大家伙身上揣有钱,可也难得在村镇上买到食品。而我的崇尚“革命自觉性”比较高,实际吃苦耐劳能力也胜过他们一筹。出工日比他们多,挣的工分自然也多,加上第一年国家每月有八元的生活补助费(那时城镇居民平均每月生活费也只不过十多元),完全能自给,不需要向父母伸手。尽管每月母亲坚持要给我20元生活补助,被我拒绝了,因为我是男子汉,我要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倒是大姐心疼我,生怕我照顾不好自己,常寄来吃的给我。当时大姐已是让人羡慕不已的国家工作人员了,每月有固定的四十多元工资,且单身未婚,家里无须她丝毫负担,在我看来大姐已是财主了。邮来的不是麦乳精、炒面粉、白沙糖啦;就是什么糟咸鸭蛋、干海味、罐头猪肉等等,全是当年人们眼里的奢侈品。每次包裹一到,知青战友们个个像逢年过节一样兴高采烈,有时没通过我这个主人的允许,就急猴地把大姐邮来的宝贵食品全给分了,时常我连个边都没有沾着,看着他们吃得高兴劲头儿,倒也乐在其中。没有过惯苦日子的福州知青,把吃当成生活中的头等大事来抓。他们裤兜里揣着父母的钱,整天逛荡在乡间里寻找可买的食品,即便有东西可买,可光有钱还不成,缺少粮票或其他供应票(在计划经济年代里大多生活食品和日用品是按人口很有限量供应),也只能咽咽舌头往回转。后来,他们从当地农民那儿打听到建阳水吉是个有许多好吃的小吃的地方,大多食品不需要这票那票的。于是,水吉在知青们的心目中——仿佛是个远离那个火红年代的世外桃源。为了能够买到吃的,知青们隔三差五轮换着跟当地农民走山路到水吉去赶墟。天不亮他们就出发了,到晚上夜幕降临才回来。每次他们买回什么物品我并不太在意,而关心的是否买到光饼。每次总是少不了带回好多光饼,刚开始他们买饼没经验,不知选择不辣的,眉毛胡子一把抓买了一大袋回来,往往买回的是饼馅里搁了不少辣椒丁。福州知青吃不了辣,可大家伙都饥饿,饥饿感迫使他们坚持往下吃,结果吃不到半块,眼睛油都吃出来,个个消受不起,前前后后伸出长长的舌头,双手展开当扇子在唏唏嘘嘘地舌头跟前不停地挥动,一个劲儿地喊辣。这正中我下怀,我在一边窃喜,我想他们既吃不了又兜不走,剩下的全归我了。于是,他们很是慷慨——但又不太情愿地把自己那份没吃完的让给我了。那时真没出息,一回我一口气竟吃了二十来块,吃得嘴唇肿厚起来,吃得第二天那颗颗饱满欲暴的青春痘在满脸上疯长……
  我嗜好光饼,闽北各地的光饼我都尝遍了,而只有水吉光饼最合我口味,那辣味出奇的好。记得插队期间,每年都要乘一两回大姐为我联系好的便车去武夷山(改县级市前叫崇安)看望她;看望大姐的主要目的是可以好好地从她那儿揩点油,每次路过水吉都要买几块来解馋。大姐也馋这两口,有一回买了一桶包,记得是三分钱一块,花了一天的劳动工分一元钱,买了三十三块还剩一分钱,到了武夷山光饼已经软不拉耷了,不像刚出炉那样的脆口,很难啃,但还是很香。尽管如此,水吉的光饼还有个特点,无论是刚出炉的还是冷却了,你把它置于手掌中,握紧,然后张开手掌,而光饼丝毫不会因为受了紧握而变形。
  ——这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现在回味起来还很温馨。
  中国素有“吃的国度”美誉,几千年的文化中关于吃有如此繁复精到的见解,如何吃、怎么吃,都极为讲究,吃可谓是一个中国化的主题。人们通常把“吃文化”视为中国文化的重要内容,孔老夫子对吃讲究到“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程度,以及古人对吃的人之本性感发出“食色性也”的精辟论调,把饮食摆在人本和人性的第一位。元代营养学家忽思慧的《饮膳正要》更是从生活质量和营养学角度来考虑吃的文化。而今时代变了,吃的观念也在变,小康生活日蒸月异地嵌进千家万户,人们对吃越来越讲究,然而,那过去的岁月还在影响着我的现今的生活方式。无论时光怎样流逝,时代如何进步,闽北光饼小吃永远让我迷恋——这是年轻时期留给我对小吃的深刻记忆,虽有些苦涩,但更多的是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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