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地
二号楼前的一角是一爿花地,清一色的粉紫色花朵,颜料粉般地一把撒在草地上,就那么小小的一片,我以为是满校园最有童话般诗意的地方。
除了每周的一两次实验课,我几乎不会经过那片花地,它在西北隅而我在东南角。去过的那几次,它常常开,常常谢,又常常蓦地重新烂漫起来。我常常因为它而心情好,为了那灰色建筑与绿色草树中的一小片斑斓。
实验课结课后,我便不再去了,几个星期后,我偶然再次经过那里,发现它竟然还在绽放。我不知道这几个星期里它多少次黯淡下去又轻轻腾起,没有人注意到它的一如既往,没有人在意它沉默的节奏。
苏菲的世界
我如果是苏菲,该多好。
十五六岁的年纪,奇遇般地遇到了神秘的人生导师,向她提出许多哲学性问题,又给予启发性的解答,从此她即将沉降的灵魂忽而升腾。
我又想起了幼年时盘绕在我脑海里的种种问题——很难描述的问题,感谢乔斯坦提供了更佳的表述方法——我妈的回应虽没有苏菲妈那么漠然,却总也摆脱不了另一种无奈:“等你上了大学就知道了。”关键是等我上了大学,我也没弄明白,而且越来越困惑。
“我”的视角,“我”的精神,“我”的灵肉遇合,“我”百年之后的解体与湮灭……
“我”的存在就是一种奇迹,也是一个让人伤透了脑筋的哲学大难题。
虚无
时常觉得世界真的是虚无了,这个仅仅是建立在一套繁琐的生化反应与生理功能而产生“感觉”的世界真的像我们所感受到的那样存在着的吗?颜色、声音、手感、味道、动静……无一不是源于我们的视听触嗅味等觉,就连我们的思考活动都想这些感觉一样,依赖于一连串由神经递质以及其他物质和生物电组成的反应和传导链。从最初的世界经历一系列的信号的转换最后抵达我们的大脑,谁敢说世界的模样在这一路上没有失真?
其实世界并不虚无,只是人类自以为了解掌握的一切才是虚无。他们了解的,仅仅是他们自身的感觉。
这好像是为权威哲学所不齿的不可知论吧。
萨特与波伏娃
必须承认这两位在法国文学史和哲学史上产生深刻影响的人物既是学术史上的明珠,也是情爱史上罕见的奇迹。
但奉劝广大年轻人,在确定真正找到了自己的萨特(波伏娃)之前,不要轻易模仿波伏娃(萨特)。
高尚与卑鄙只有半步之遥。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