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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快车《善之光》节选四

(2009-09-14 09:31:09)
标签:

陈家福

安来财

健康快车

白内障患者

杂谈

分类: 《善之光》节选

乡村艺术家的惨淡人生

 

  到青海采访的时候,听说有一位叫安来财的农民,是个擅长漆画的画匠,双眼失明多年后,在“健康快车”上得到救治。对画画的人来说,眼睛是多么重要!治好了眼睛的他,是不是又重操画笔了呢?

 

  经过一番周折,终于在青海省湟中县马场乡加牙村找到了安来财家,谁知却吃了个闭门羹。—位邻居奶奶说,安来财下地去了。看来,安来财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农民画家,会画画,又能干农活。

 

  热心的乡亲把安来财从地里找了来,他驮着刚挖出的半麻袋洋芋,逆着阳光走来,手和脸,还有衣服都很脏了。村民们说,安来财五十多岁了还没娶上个媳妇,光棍汉的日子难过的很。在农村,男人娶不上媳妇、没有后人,是最让人看不起的。年过半百的安来财,一直没有成家,和母亲相依为命。2001年,母亲过世了,只剩他一人孤独生活。听安来财细说这中间的曲折,真让人不禁欷嘘。

 

  安来财自小就表现出极强的绘画天分,常常用树枝在地上画画。上了小学,有了美术课,他更是进步神速,老师偏爱他,专门开小灶,教到后来,老师说,他的水平已经教不了这个学生了。可惜的是,因为家里生活困难,安来财只念到初中,就早早担起了生活的重担。

 

  安来财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母亲带着他和弟弟再嫁。后来,跟第二个丈夫又生了个弟弟。同母异父的兄弟自小不和,继父也偏袒自己的儿子,家里生活困难,他就先给自己的儿子盖房娶媳妇,无可奈何中,母亲带着兄弟俩和继父分开过了。这个时候,安来财的弟弟得了肺心病,干不了农活。家里有数的一点钱都花在了给弟弟治病上。母亲也上了年纪,一家三口的生计全靠安来财忙活。许多人热心给安来财介绍对象,无奈女方得知他家生活负担重,最终都打了退堂鼓。慢慢的,除了母亲,再没有人给他张罗相亲的事了。

 

  虽然婚姻—再受挫,安来财还是保持着乐观的生活态度。他给乡亲们画柜子、桌子、寿材、门神。在他的笔下,花鸟鱼虫和神灵异兽,都色彩斑斓、活灵活现。除了绘画的天赋,安来财对戏曲和表演也无师自通。每逢过节,村里组织社火队,他都是主力演员。唱秦腔、扮演孙悟空、猪八戒是他的拿手绝活。就是这么一个艺术天分很高的人,却被贫困缚住手脚,无法施展。

 

  病了14年后,同样终生未娶的弟弟去世了,对于安来财,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一种解脱。刚刚能喘一口气的他,本指望靠画画挣点钱,娶上个老婆,过正常的生活。谁知却患上白内障,双目失明了。年迈的母亲成了安来财惟一的依靠。贫穷的日子过惯了,不能画画的日子却分外难熬。

 

  为什么自己的一生如此孤独惨淡?安来财百思不解。有人说是因为他在家门口的墙上画了只“下山虎”,当然会走下坡路;还有人说,安来财这个名字,在青海方言里的谐音是“难来财”,所以一辈子受穷。安来财听了,马上挥起铲子毁掉墙上的画,还琢磨着改个好名字。他迫切地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其实只要拿得出几千块钱,到医院做一个十几分钟的手术,安来财的命运就可以改变。可是,筹到这笔钱,却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母亲老了,仍勉力支撑着,想多照顾儿子几天。不幸的是,在安来财失明后的第二年,母亲也患了白内障,视力越来越差。母子俩的生活越来越艰难,命运似乎不给他们一点喘息的机会。

 

  怎么也没想到,1999年,52岁的安来财转运了。

  1999年5月,“健康快车”开到青海省的平安县,安来财得到免费治疗,重新恢复了视力。可惜母亲还患有别的疾病,没能做成手术。

  “做完手术的第二天,医生给拆了纱布,我走到火车门口,看见太阳底下,地皮上就像下了白霜一样亮堂。”

  回到家,安来财烧了壶开水,倒一碗给母亲端上。母亲欣慰地说:“喝上儿子给烧的开水了!”一年以后,母亲去世了。安来财说:“我的眼睛治好了,妈妈的一片心放下了,她走得很安详。”能端茶递水服侍母亲走入人生的终点,安来财感到稍许的安慰。他说,要不是有“健康快车”,他连这点孝心都尽不上,妈妈也难以瞑目。眼睛好了,就不再是养活不了自己的废人了。

 

  办完母亲的丧事,安来财常常好几天不回家,在田野间游荡。高兴了或是难过了,就吼上一段秦腔。他说,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没有后人,不能把自己这点画画的手艺传下去。我问他现在还画画不,安来财二话不说,用手指飞快地在地上勾出一只神气的绵羊来。

 

  虽然日子过得孤独而贫穷,但安来财的生活里,还有秦腔可以唱、有正月里的社火可以闹,有斑斓的色彩可以入画……在他看来,除此也就无所求了。

 

  

97年是我最有福气的一年

 

  1997年7月的—天,在安徽省阜阳市颍东区人民医院的“健康快车”病房里,一个五十多岁的患者,握住前来探望病人的方黄吉雯女土的手,小心地问:“俺带了两百块钱,可够治病的钱?”方黄女土回答他:“不收钱的,一分钱都不收。”听到这样肯定的回答,病房里所有的病人都跟着松了口气。这个病人叫陈家福,是阜阳市颍东区枣庄镇的一个农民。

 

  陈家福说,当时这个问题已经憋在他心里头好多天了,虽说组织他们来的干部都说不要钱,但陈家福还是担心会不会“秋后算账”。病房里一同做完手术的病友们,也都有这样的担心,大家私下里还议论,要是将来收钱,该怎么应对。方黄女士来的那天,陈家福并不知道她是谁,“我看她是个大人物,因为是省里的大干部陪着来的,还专门有人给她汇报情况,又听说是个香港人,我琢磨着她说话肯定管事儿,就壮着胆子问了她。这一问,陈家福彻底放心了,所有的患者也都放心了。

 

  和别的患者比起来,55岁的陈家福说得上有勇有谋,他也的确不是个特别“安分”的农民。在阜阳地区的农村,有一种人,每逢农闲的时候,就拿着杆秤到市场上转悠,碰到别人的买卖出了麻烦,便上前说和。买方和卖方也买账,请他做中人,调解纠纷、平衡利益,双方还各出点钱给他,算是劳务费。当地把做此行当的人叫做“行头”,相当于一股意义上的中间人或者经纪人,只是在乡里,通常只有信义好、能说会道的人才做得了,做得长。陈家福就是一个“行头”,而且是一个曾经做了十多年、脑子活泛的老“行头”。无奈时运不济,中年的他过得一直不顺。

 

  陈家福早年在南京军区当了6年工程兵,转业回家后,娶妻生子,务农为生。由于人多地少,手头总有点紧巴巴的。见过市面、头脑活泛的陈家福就在空闲的时候,做起“行头”,一个月能挣来一两百块钱,贴补家用之外还有了存款,小日子倒也过得滋润。万万没想到,刚刚迈进40岁的门槛,36岁的妻子因病去世,为了治病,家里还欠了很多钱。中年丧妻是人生的大不幸,陈家福独自拉扯着三个儿子,生活十分艰难。更不幸的是,陈家福发现自己的视力越来越差,他清楚地记得,1987年秋的一天,他在地里干活,小儿子在田埂上玩耍,他抬起头,发现听得见儿子的声音,却看不见儿子的身影。

 

  镇上的医生给陈家福开了些眼药水,告诉他可能是白内障,还指点说市里的医院能用手术治这种病。陈家福却没有去,他说自己压根儿就没打算去,甚至连打听一下的念头都没起,因为手头没有余钱,三个儿子还要念书。就这样,坚持到1994年,陈家福双目失明了。让他欣慰的是,大儿子已经成家,能够挑起生活的重担了。

 

  失明以后,陈家福觉得自己成了个废人,不仅做不了“行头”,连起码的生活也不能自理。为了不给几个儿子添麻烦,他尽量减少活动。不活动,身体自然越来越差,得了关节炎的胳膊也疼起来没完。陈家福想,自己大概就这么“完蛋”了。

 

  2002年8月,61岁的陈家福声若洪钟地对我说:“1997年是我最有福气的一年!”那一年,“健康快车”治好了他的眼病,三个儿子凑钱给他治好了关节炎,最小的孙子也出生了。

 

  “手术做完的第二天就查视力了,可是我还是啥也看不见。当时我心里‘咯瞪’一下:会不会我这眼病好不了了?回过头一想,不会!人家北京的好大夫还能治不好我的病?大夫也奇怪,后来检查出我的眼还有点别的毛病,就给吊了药瓶。所以我比别人多在车上住三天。吊了两天药瓶,再一查,视力0.8,好得很!我记得当时站在车上往外看,远处白墙雪白雪白的,可清楚了,我心里高兴地要跳起来!”

 

  恢复了视力的陈家福,最高兴的是终于看见了三个孙子的模样,最大的心愿,是能减轻儿子的负担。他重操旧业,又当起了“行头”。我问他多年没做,还能不能做起来,他自信地说:“我的信义好,咋做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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