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冬天的样子

我不知道南方的冬天是什么样子，在北方，冬天是应该飘雪的，而东北更是冰天雪地。不论是东北还是西北，下大雪是冬天最明显的标志，没有雪，怎么能叫冬天呢!下雪，才是冬天的样子。

雪下得越大越好，瑞雪兆丰年，有大雪就有丰收。但好像这些年，除了东北，内蒙一带年年有风雪，我们这儿已经很少下雪了。已经过冬至，大雪小雪节气都没有落雪。没有雪，都觉得没有意思，好像这冬天也不像个冬天的样子。如今虽然都不种庄稼了，但雪还是要有的，没有大雪，小雪也能安慰了人的心，做做样子也行么！可惜过了冬至，还不见雪的影子。

但气候并不随人意，它想下就落，不想下就没有雪！哪怕再低的气温，再冷的天气。

不过没有雪的冬天依然是冬天，因为冷。我就感觉了自然的神奇和有趣。比如夏天的特点就是热，故而人要穿得尽可能少，薄，单。所以男人们就穿白色的短袖，背心，短裤，凉鞋。女人们就穿裙子，短裙子，薄纱衣。大家还要扇扇子，吹冷气，吃冷饮，纳凉冲水越凉快越舒坦。可是树木呢，就长了一身的绿叶，把枝干包裹得严严实实，地上长满了绿色的地衣，也是严密地覆盖着。到了冬天，地上的草全都干枯而死，就只剩下红褐色的土壤，大树小树则将身上的绿装脱得干干净净一丝不挂。人却越穿越厚，线衣毛衣棉衣绒衣，毛裤毛衣毛袜子，皮棉鞋布棉鞋单手套厚手套毛手套皮手套，皮帽子棉帽子，连耳朵都有耳帽。真是为了对抗冬天全方位包裹，只留眼睛。这就冬天的外表，人是要包得密不透风，大自然却非常地不要脸。

河水开始稀薄量少，流速也慢了几个拍，上了冻，还结成冰。河床也没有了花草做装饰，丑陋不堪。地上没有绿色，地是红褐色，山坡是灰色。树木统统地向着天空昂首挺胸，落光了叶子的枝条强直性地四围伸展着，象是一个个光杆子没穿衣服的男人，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立冬一过是小雪，小雪过后是大雪，大雪大雪到冬至，那便是冬雪雪冬小大寒。立冬后的冷是外表的，冬至以后寒气侵入了骨髓，寒冷变得狰狞可怖，地彻底冻结起来，水冻成了冰板。耐不了寒冷的蝇沫飞虫尽皆灰飞烟灭，蛇钻进了地下的洞穴，青蛙则要蒙头大睡到春天。大雁和燕子没有额外的冬装，它们有飞翔的翅膀，早早地就启程飞去了南方。

花园里的花早凋谢了，松树和柏树的叶针漂染作墨绿色，它们再怎么是常青树，也在冬天抽不出一枝新芽，寒冷冻住了一切，寒冷只让你活着，却不让你活得更旺！

野猫野狗也不到外面游荡，人都蜷缩在有暖气的屋子里，但要出得去，必是只露出两只眼睛，连是谁都不清楚，不像夏天一目了然 。冬天里的男人还是了，女人还是女人。男人穿得更加臃肿，女人却还是要美，不美不出门。尽管女人在冬天也不忘美美地美着，但还是被一片口罩遮掩，让你看不清庐山真面目。

冬天的阳光还是太阳的光，一点都不热烈，看着亮光光的太阳冰冷地照着，哪能感觉出阳光的温度。风自然是冷风，凛冽的风，刺骨的风，冷飕飕的风，寒气逼人的风。空气也是冰冷的，从身上的每个毛孔向身体里渗透，甚至，看一个个行走的人，周身都被冷气凝固着。

冬天的茶水杯氤氲着热气，老人们依旧喜欢背靠着墙晒太阳。冬天没有雨，干冷的冬天缺少湿润的空气，没有雪的冬天照样是冬天，没有雪的冬天，遗憾的是孩子们，他们的假期里缺少了一份天赐的快乐。

昨日刚过冬至，更冷的冬日还在后面，冬雪雪冬小大寒，大寒过后才是立春。春寒也料峭，有的时候，立春后还有大雪补了冬天的缺憾，还有倒春寒，仍然是一副冬天的样子。2021-12-2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