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腊月与年味

今天腊月初四，下午休息，我抽空回了一趟老家。二十年前的腊月，村子里人已经很有密度了，但这些年的腊月都不怎么喧闹，显得异常冷清，乡亲们说越来越没有年味！

现在的年味，也并非吃什么好吃的食物，大家的肠胃和味蕾早已经被丰盛地天天都可以吃到的食品惯坏了，不稀罕了!如今什么没有？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想吃什么都能满足！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真是应有尽有！人们图的是年节里的八天假日，顺便地可以睡觉，还可以喝酒，尽情娱乐，再就是吃——吃当然是少不了的主旋律！但现在的人大都在外面，外地，不过腊月二十三，在外的人还不准备回家，还不能回家。国家在发展，什么都得有人做，得把计划里的事情做完。不论是领导员工，不管是老板还是打工的都必须与社会同步，早早离开不大符合工作时间安排。大家都在工作，你回了家既没有人也没有事，就不免闲得慌，而且过年还有一截子时间呢！于是都要赶在腊月月近前几天才急匆匆地往家赶，于是就有了这年年年关的春运，天南海北，从东到西，从西向东，由南而北由北而南。在北方工作的南方人赶着回南方，在南方打工的北方人急着回北方；城里的年轻人要回农村的老家，在老家农村的老人要赶去城里陪孩子，看孩子，顺带过一个城市的年；在外国的想回国团聚，国内的有人要出国探亲旅游，难得春节长假，都要在腊月一齐行动。于是交通就格外地繁忙，于是腊月的车站码头飞机场最繁忙，腊月的列车最繁忙，腊月的客运工作最繁忙，腊月的道路最繁忙，飞机火车客车汽车私家车都是忙着在路上跑。于是腊月接近年关的路上好热闹！所以二十年后的现在和现今的腊月是从腊月二十三开始的。而年味就是大年前急匆匆回家的心情，吃一顿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腊月里最紧切地回家，每个人都归心似箭地，把一年里最重要的日子留给家人在一起！这就是年味！有人说现在没年味了是不正确的，亲人在一起就是最大的最有意义的年味！

我老家的腊月里，还并没有早归来的人，外出务工的乡亲们仍然在外辛苦，他们还有许多事要做！村子里还是一如既往地老样子，不像二十年前已经人欢马叫了！时时都能听到小孩子们点响的鞭炮声，村里总是有孩子们欢快的跑步声。现在我所住的小县城里也不允许放鞭炮！哦，没有鞭炮声，没有噼里啪啦炸响的声音，这年也都不像年！真是的，在我们童年那会，有一二挂鞭炮，夜晚就兴奋得睡不着觉，月近晚上睡在火炕是睁着眼睛到天麻麻亮！如今还没有禁止农村放鞭炮，农村的年味里，最激情的演奏是农村里初一早上此起披伏的鞭炮声。

我路过老家的小街，正逢上了腊月的集日，老远地看见稀稀拉拉的没有多少人，在外的人还大都没有回家。想来乡亲们一点都不紧张，什么都能买到，不用着急。村子里也没人养猪了，腊月里难见杀猪的场面，也不会听到猪的嚎叫；不再蒸一锅一锅又一锅的白馒头；村子里几乎没有种麦子的地，不淘粮食，不磨麦子，磨面机消失了。街道里有现成的面粉，过年吃的馒头都去定做，四五十个就吃好长时间，而且大部分人过了初五就要出门，也减少了浪费，真是一举两得。日子简单了，生活也变得快捷。因此谁还在腊月里忙碌呢，谁还着急地往家里赶。出门在外的人要等发工资发奖金发工钱，等包里有了钱，回家的心情就会更好，年味也就更有意思，因为过年就是花钱的！

但是，因为病毒仍然没有彻底根治，有的地方 又发现了许多感染者，导致那些本应在年关回家的人停止了脚步！健康是大事，一点都不能大意。在哪都是过年，特殊时期就近过年是大势，保自己安全，保别人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去年的腊月，人们大都还没有意识到，年关纷纷回家就因此有了三个月多长长的假日。今年的腊月，看来仍然是不平静的腊月；今年的年味，似乎也不同凡响了！

                 2021/1/16-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