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母亲的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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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应邀参观了画家沈冬蓓为母亲节举办的个人画展,画展的主题是《献给母亲的颂歌》,画家以独特的方式创作了多幅歌颂母亲的画面,表达了对母亲的歌颂与感恩之情。
俺不懂画,对这个画家也不了解,回家在网上搜到了一篇关于这位画家的博文,读了后更加增添了俺对这位画家的敬意。(博文附后)
这位画家不喜欢出头露面,可惜没有拍到她的照片。
献给母亲的颂歌
母亲就像一只大手,把儿女托起
鲜花是献给母亲的
参展的朋友
画展的策划人
画家的作品
简单而奢华的童话
——沈冬蓓画集序
周力军
我一直被一个幼稚但也算有趣的问题所困扰,那就是,人与人的相识究竟是偶然还是必然?两个素昧平生的人日后之能够成为朋友,在多大程度上取决于第一次的相遇?两个人由完全陌生到心心相印,需要走过一个怎样的历程?我知道,试图想清这些问题是可笑的,然而,我还是无法阻止自己固执地想下去。
最近一段时间,想得比较多的,是沈冬蓓。
1983年,我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河北邯郸一家煤矿设计院,从事工程设计。人地两疏,更主要的是对文学的爱好与现实工作之间的矛盾,令我心烦意乱。幸好不久结识了当地的一位青年画家沈征南,方使得我郁闷的心稍稍得以舒展。那时我主要的文学创作是诗歌,并不懂画,尤其是西画。好在沈征南并不在意我的外行,先是将我带往他的画室,进而领进他的家门。
记不得那是第几次来到沈征南家,可以记得的是,当门从里面打开的时候,我只觉得眼前一亮——这个词或许太俗,也太滥,但确实没有比“眼前一亮”更合适的词用以形容我当时的感受——我的面前站着一位漂亮得令人目眩的姑娘,她就是沈冬蓓。
也许是受了哥哥的影响,沈冬蓓也画画。只是,她既无师也无派,她的绘画更大程度上只是一种自我娱乐,是一种本能,是一种被她认为最好的情感表达方式。因而,她的画更为纯粹。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沈冬蓓就像一个跟在大人身后,竭力模仿着哥哥们的举止,并在这种模仿的陶醉中自得其乐的孩子。没有画笔,她便顺手拿起最简单的书写工具钢笔;没有颜料,她便在钢笔中吸满碳素墨水;没有画布,她便选用最廉价易得的白纸,没有画案,她便从被褥底下借得一方床板;没有画室,她便把闺房装扮成只有她自己才能解释明白的童话王国。
不错,第一次见到沈冬蓓,我脑子里闪现的第一个词就是,童话。当时,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正在不厌其烦地描绘着一个个卡通美人儿——大大的眼睛,夸张的睫毛,性感的嘴唇,缱绻的长发,自信的或者忧郁的笑容……。有人说,只有丑女才会醉心于描绘美女,因为在这种描绘中可以满足她们内心的某种渴求。那么沈冬蓓给我的提示是,美女画家更有资格将我们带入一个超乎美丑的世界——精灵的世界。
站在沈冬蓓的画前,我们看不到现实生活中司空见惯的人物和事物,那里的山岳河流只在我们的梦中出现过;那里的花草树木生长在我们心灵的沃土中;那里的男人和女人无一例外来自于一个名叫“乌托邦”的国度;那里的每一根线条都抽自心灵,舞自心灵,终于心灵。20多年过去了,我所认识的那个沈冬蓓并没有长大,她依然执著地出入于那个只有她自己才能出入的臆想世界,并把彼岸的神奇和美妙还原成同样神奇和美妙的画面,让站在此岸的我们惊叹不已。
“只有通过心灵而且由心灵的创造活动产生出来,艺术作品才能成其为艺术作品”(黑格尔《美学》)。面对这个浮躁无序、讲求功名、崇尚物欲的社会,沈冬蓓的沉静令人惊奇。她的性格中似乎天生具备了间离现实的特质,因为此,她注定要在孤独与内敛中,小心翼翼地、近乎吝啬地呵护着心灵深处那片洁净的处女地。人往往需要确立一个崇高的目标,进而被这个目标所引导,一步步走向人格的完善。沈冬蓓已不需要再去确立什么,她心中的目标与生俱来,那就是拒绝沉沦。于是,她自觉地游离于“体制”之外,拒绝工作,拒绝应酬,拒绝让画笔沾上铜臭,拒绝自己的画作落入沾满灰尘的手……对于艺术,对于艺术作品,沈冬蓓具备了异乎寻常的“守望意识”,我把她这种毫不通融的“守望”称作“艺术的洁癖”。是的,她不是故作清高,而是骨子里的清高;也不是假装平静,而是内心深处的平静;更不是表面上安之若素,而是从里到外身心舒泰。
我们常说,人无欲则刚。沈冬蓓活得异常节俭,她的全部世界里只有一只钢笔和一张白纸;一只钢笔和一张白纸就可以让她获得整个世界,换一个角度看,沈冬蓓又活得万般奢华。
“简单而奢华”,这句话不仅可以准确概括沈冬蓓生存现状,也可作为一支盲杖,将观众领进她的作品。不是吗?翻开这本画册,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正在用最简单的工具搭建复杂的结构,用最单纯的线条勾画丰富的世界,用最浅显的语言表达深邃的情感,用近乎透明的生活方式展示灵魂逐步接近完美的全过程……
由此,我们也就比较容易理解她为何会固守着“艺术的洁癖”,而不肯做出丝毫的妥协,那是因为,一旦她失去了艺术,她将一无所有。艺术,已经成为她生活的全部。
可能有人会说,钢笔只是一种写生工具,钢笔画只能徘徊在艺术殿堂的台阶之下,妄想以钢笔画而登堂入室的画家纯属异想天开。我不想说,持有这种看法的人是陷入了传统的理论汪洋而自甘没顶,更不能说他们“大义凛然”的卫道士精神中其实含有阿Q自慰的成份。我只想问一句,人类最初的绘画不是用更为粗陋的石块画在岩洞中的吗?那些简单得如同几何图形一般的牛或羊既然能被奉为至宝,为什么却容不下一个安静的小女子呢?何况,从沈冬蓓第一次拿起钢笔的时候,就未想过要登什么堂或入什么室。她确实异想天开,只不过这个“天”是她自己的天,是用一根根黑色的线条仔细描绘的天。这片天当然可以被那些循规蹈矩的目光所蔑视,也可以被“艺术殿堂”的高门大院所阻隔。但是,只要这片异想的天打动了那些可以被打动的人,沈冬蓓的全部工作便已经完成。
我要说,沈冬蓓是独一无二的。她的独特之处,不仅仅在于她不可复制的个性,还因为她手里握着与众不同的工具——钢笔。这不是她的错,相反,恰恰是她的幸运。
作为朋友,我从未停止对沈冬蓓的关注,将她20年前的作品与现在相比,自是不可同日而语。我欣喜地看到,当年那些单薄的“卡通美女”如今已经变成了丰腴的母亲。这位母亲耐心地将“天地人”的精髓融为一体,凝重丰满,浑然大气。每一根线条都看似无意,交织在一起却充满了内在的律动;线条与线条之间本无关联,但当它们先后从笔尖流出时,却又互为支撑,互为基础。正是这些彼此呼应的律动回旋交响,正是这些黑白分明的结构相互鼓励,才蕴育出了强憾的视觉冲击力。
我这样不惜笔墨地称赞沈冬蓓,或许会招来某些人对我的鄙夷,进而迁怒于沈冬蓓而表现出不屑——我知道,美术圈子与我所混迹其中的文学圈子一样,各种各样的鄙夷和不屑比比皆是——不过,我很坦然。因为我的钦佩确乎发自于内心,并没有为她拉“选票”的主观故意。沈冬蓓也明白,我的文字也不是什么一言九鼎的“圣谕”,她也并不指望这篇小文为她张目造势。我只不过在尽我作为朋友的本份而已。
我与沈冬蓓是朋友,我们相识于偶然,却相知于必然。这个必然,便是她的画。
2006年9月26日
文章来自博客:http://blog.sina.com.cn/s/blog_49bb6e43010005w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