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年6月1日,我父亲带我们(女儿、她的同学、犊犊)一行去成都北郊的“四川龙桥黑熊救护中心”参观,让女儿她们过一个非常有意义的儿童节。下午我们头顶烈日来到了目的地。有幸地受到了英国谢罗便臣女士的亲自接见。
谢罗便臣女士对许多中国人来说,已不陌生了。她算是把生态伦理学的观念与行动带到中国的第一个外国人。1993年3月间,作为一个普通的游客,来自英国的谢罗便臣女士参观了广东的几个黑熊养殖场,看到黑熊遭受残酷虐待的情况后,决心要把这些可怜的黑熊救出来。她用摄像机和照相机把这一情况记录下来,通过媒体传播出去。
虐待动物的行为受到了世界和中国政府的关注。中国政府决定不再签发新建养熊场和生产熊胆的牌照,同时改善养熊场的饲养和引流胆汁的条件,并承诺逐步减少养熊场和养熊的数量。中国政府不久还公开取缔了谢罗便臣揭露的两个养熊场,并没收了条件非常恶劣的惠州养熊场的9只黑熊,移交给“国际爱护动物基金”善后处理。这些黑熊被移送到深圳的一家医院进行检查和治疗。为了给这些黑熊寻找一
个安身之所,谢罗便臣建立了一个黑熊养护区。
1998年,谢罗便臣又创办了“亚洲动物基金”,为拯救黑熊奔走呼告。到2000年7月,“亚洲动物基金”与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及四川省林厅签订了拯救黑熊的协议书,承诺首先拯救500只在最恶劣环境中遭受虐待的黑熊,并以完全淘汰养熊业为最终目标。这项协议得到中央有关部门的确认,是中国官方与国外动物福利团体签订的第一个类似协议。
2000年,“四川龙桥黑熊救护中心”在成都成立。四川龙桥黑熊救护中心位于四川省成都市新都区龙桥镇,占地160亩,环境十分优美的地方,可容纳500多头亚洲黑熊,据介绍,到现在为止,已有200多只取胆黑熊被解救。其中150多只在“亚洲动物基金”的悉心照料下,生活在“黑熊救护中心”。
过去在养熊场,它们遭受了残酷虐待:长年累月被禁锢在与身体一样大的铁笼里不能动弹。一些黑熊被剁去了爪趾,或被拔掉了牙齿;有的被捕兽器捕捉时导致伤残。有些熊难以忍受虐待,便产生一种自我强迫的行为疾患,借不断撞击铁栏,以肉体上的疼痛来麻痹精神上的痛苦,导致全身伤痕累累。
谢罗便臣深有感触地说:黑熊初到“救护中心”时,情况非常恶劣,骨瘦如柴,满身伤病,极度惶恐,急需医疗护理。而现在,生活在“救护中心”的黑熊,其处境可以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第一次像熊一样生活了。
80多只康复了的黑熊被安置在安全而美丽的黑熊家园。那里有黑熊喜欢吃的竹子和各种食物,有它们戏水的游泳池,有它们玩耍的木架和球,还有特别为需要额外护理的黑熊建造的“秘密花园”。黑熊嬉戏其中,真可谓无忧无虑,优哉游哉。
在熊舍内,有吊架,有竹篮床,有各种熊类的生活设施。它们或者是母子同舍,或者是病熊同舍,或者是按照不同黑熊的性格安排它们的伙伴,另外特别照顾伤残的黑熊,让它们与同类相处,建立安全感。总之是使它们互相适应,和谐相处。黑熊的食物也是不一般的,每天有变更的菜单,还有面包、水果等,让它们爱吃多吃。
救护中心特别重视黑熊的医疗护理。由于黑熊在养熊场时,长期被活体取胆,腹部都有巨大伤口,并且长期感染,不断流出脓、血和胆汁,因此被救到救护中心的黑熊,几乎都要进行手术治疗,切除胆囊。为此,“救护中心”的兽医团队是个重点团队,经常要为黑熊作手术。最长的手术持续达8个小时。手术当中医护人员常常顾不上吃饭,就咬几口面包,喝几口水。他们不但很辛苦,而且特别负责任。
当然,“救护中心”再好,也不是黑熊的天堂,最好的归宿还是大自然,回到它们的自然栖息地去。但是,从养熊场抢救出来的黑熊,虽然经过“救护中心”的悉心照料和医疗护理,绝大多数都康复了。但它们已失去了自卫和自我生存的能力,不能再回归大自然了,只能留下来“颐养天年”。另有少数黑熊原来遭受的虐待太厉害,难以治愈。例如深受人们喜爱的黑熊Max,为了切除体内原来取胆用的7.5英寸的导管,经受了长达7个小时的手术治疗,最后因为感染了无法治愈的腹膜炎,只好对它施行安乐死。我问黑熊死后怎样处理。回答是予以埋葬。我心想:“救护中心”真像是黑熊的养老院啊!而对人们来说,它更是一个生态伦理学的课堂。从这里我们可以具体学习到,人类应该如何对待动物,如何对待自然,并在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中学会如何“做人”。
“亚洲动物基金”的努力目标,是希望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来临时,完全终止养熊业,并对解救出来的黑熊提供更多的救助。从长远着想,他们还要对公众开展长期的细致的宣传教育工作,说明熊胆并非中药所必需,而且有50多种草药和人工合成制品可以替代熊胆。而从根本上来讲,他们是要重点宣传自然生态保护和物种保护,转变人们的文化观念,说明人和动物以及其他生物都应该和谐相处。只有这样保持生态平衡,人类自身才能繁荣昌盛。
我国政府主管部门坚决支持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和亚洲动物基金为保护亚洲黑熊所作出的努力。目前全国养熊场的数量有了大幅下降。外界所传中国养护黑熊是用于取胆是没有根据的。中国更没有把黑熊制品推向国际贸易的考虑。
中国药膳研究会教授刘正才从医学角度作出了阐述,他指出,中医主张回归自然,即使在中医经典著作里,也没有用熊胆的记载。他本人在40年的临床经历中,从来没有用过熊胆。
他还专门带来了一些中草药样本,包括蒲公英、大黄、黄连、芦荟、栀子等,他说,从药理上讲,包括上述品种在内,共有53种中草药可以替代熊胆,即使在个别情况下非用熊胆不可,也只是用人工合成物代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