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6/middle/4d770576n8bbb8230cf65&690

移孝于忠心交瘁(1)

    多少回，我梦见自己与几个要好的小伙伴背着竹篮过家家，提着镰刀捉迷藏，真的是好开心好快活。就算是年少无知，我也照样可以独享属于自己的乡野绿色，更可以随心所欲地出没在河边的草丛间捉鱼摸虾……

    现如今，那片魂牵梦萦的芦苇飞花，不知何时被轰轰隆隆的机器声驱赶得无影无踪；那条清澈见底的门前小河，不知何时让密密麻麻的水葫芦覆盖得水泄不通……

    我那曾经浪漫的童话王国，已经不复存在；我那曾经寄存的童年梦想，早已不翼而飞。只是，那个曾经给了自己山一般大爱的父亲依然行走在熟悉而陌生的阡陌之间；还有，那个曾经给了自己水一般柔情的姐姐依然钟情于嘈杂而清静的练摊本行。而这，几乎就是我几十年来还能勤快地一趟又一趟地来回奔波于百里之间的城市与乡村的唯一理由。

    按照祖上的规矩，儿子自然是一家命根之所在。可是，不知是为什么，自己这么多年来只顾整天想着手里头永远也忙不完的那些劳什子的杂活儿，甚至可以在忠孝之间表现出那样的“超脱”与“不凡”。有时扪心自问一下，难道自己真的是仗着肚子里那点儿墨水，非要借口“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之说，在有生之年弄出点所谓的“移孝于忠”的轰烈事体来？其实，在照料父亲与固守职场之间压根就不存在忠与孝的冲突。何况，自己永远不是也不可能成为顾命大臣之类的重要人物。

    虽然，我不能摆脱舞文弄墨之嫌疑，甚至已经在所谓的“移孝于忠”这个大节上有点儿心力交瘁，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跳过自己的良心发现。虽然，目前大字不识一个的父亲依然在与病魔顽强地抗争着；虽然，只有小学文化的姐姐从来就没有读过“弟子规”之类的古典经文，但所有这些都不能构成良心上或是道德上的任何理由。我之所以敢将自己的“罪己篇”公诸于众，无非是想求得父亲的宽谅，无非是想求得姐姐的宽容，更为要紧的是想求得自己那个榆木脑袋的宽慰。当然，也想将这些包含良心发现的文字留传给自己的儿子，甚至是孙子他们的。

    谨以《移孝于忠心交瘁》之随性系列文字，献给仍在病痛之中的父亲和恪守孝弟之道的姐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