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乔任梁：抑郁症—与天才一墙之隔的好邻居
(2016-09-18 17:4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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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豆逗乐乐欢乐颂 |
乔任梁：抑郁症—与天才一墙之隔的好邻居
天才特征3：激情与抑郁——被魔鬼“淹没”
“豆逗，天才有激情吗？”
“当然，妈妈。天才不但有激情，天才还会有异于常人的激情！因为埋藏在潜意识里的火山太狂野太粗暴，主人经常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间以何种方式爆炸。”
豆逗还真是聪明孩子，似乎与我的思路有了某种链接。
“那妈妈再问你，天才如钱塘江潮水般异常高涨的激情会不会落潮？会不会发生异常抑郁？”
“不知道，应该不会吧！拥有那么多神一样禀赋的天才还会抑郁？他只会被禀赋驱赶着不停的跑不停的跑，那里有时间抑郁？太优越了反而会异常抑郁？不会吧！”
豆逗还沉浸在伦勃朗、米开朗琪罗的奔跑中，并没有深入思考妈妈的问话。豆妈又开始了自问自答的长篇演讲。
“天才当然会抑郁，激情和抑郁的关系就像白天激情澎湃的刷了一整天房子，晚上就会自热而然的异常疲惫一样。激情越是异常高涨，抑郁就越来的突然和猛烈。靠近甚至超过IQ=140的天才，抑郁起来犹如闯入茫茫无边的暮色海洋，毫无依靠、没有稻草、行尸走肉、生死茫茫……他们被激情的代谢物——抑郁‘淹没’；他们在尽情享受折叠时间、弯曲光芒、天赐奇思、神灵祝福、鸟瞰众生的同时被魔鬼施了魔咒，被无穷无尽的头痛胃痛失眠厌倦疲惫抑郁想死折磨。
唉，最无辜的是他们的父母，生下一个神童儿女，那真是上辈子的修行——从他出生那一刻——父母就开始了以死亡为终点的极乐、揪心，惊叹、怜悯，讨厌、欣喜，骄傲、丢人，心痛、争吵、偷窥、绝望……直至毫无招数，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啊！
天才似乎会在他的生命旅途中毫无缘由、没有征兆——或早或迟的陷入一个或几个生不如死厌倦一切的时空。经常是——在别人认为他很幸运很成功很牛逼的时刻——他却突然觉得活着没劲——生命的朝露感像突然退潮的钱塘江水涌进生命的每一个细胞，然后搁浅在泥泞的沼泽深处……
人的理性？高傲的智商？常青藤饽饽？八国语言？奥数金牌？围棋大师？最强大脑？黑色的眼睛？悲怆的旋律？红地毯？小金人？……能够扼住潮水？——洞悉的力量、别人的说教会拯救天才于抑郁黑洞？”
“豆逗，你知道柴可夫斯基真正的死因吗？”
“不是霍乱吗？”
“表面上是霍乱，其实是他情感深处绵绵不绝的冰冷和黑暗淹没了他，那些黑暗和冰冷一直一直与他的天赋同在，就像高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1] 。
16年前在他最黑暗的时候是梅克夫人拯救了他。她是他的太阳，那些琴瑟委婉的通信，像一缕缕阳光，融化了达摩克利斯之剑，照亮了他雪藏的宝藏。
但是，他的太阳——梅克夫人终于必然的落山了——在13年之后。
落山的原因重要吗？躯壳终归化作泥土、有开始就会有结束、有日出就会有日落……
但对于柴可夫斯基落山的理由太重要啦——我的太阳！你去哪啦？为什么丢下我？为什么让我一个人忍受煎熬？
在弄丢了梅克夫人以后，他疯狂的寻找，哪怕天涯海角，整整三年啊！得到的竟然是一次又一次的悲怆，无尽的黑暗终于将他淹没。他用尽最后一点儿力气酿造了——《悲怆》；然后，只一个月，天才带着他的悲怆和梅克夫人落在了同一处山崖之角。”
“妈妈你说的是真的吗？柴可夫斯基晚年的时候可是功成名就啊！什么院士，还有各种各样的荣誉金钱都纷至沓来，而且他的《胡桃夹子》《天鹅湖》多么欢快，多么受欢迎！这么幸运的人啊！为了一个破产、消失的老女人，至于吗？”
“是啊！这就是老百姓的想法。柴可夫斯基也想想开点儿。当他遁入黑洞时，他是多么羡慕老百姓啊！
他曾写道，‘我们的人民 [2] 多幸运啊！可以以一种单纯的情感就能支配生活，还活的如此知足幸福和快乐，好羡慕啊。’
豆逗，妈妈的同事莎阿姨经常兴高采烈的耳语我：‘逗乐乐老师，昨天我又去北京大学看我闺女啦，我们娘俩吃饭逛街聊天好开心哦！我的幸福就是三件事：吃鱼、睡觉、看闺女。’”
突然，豆逗打断了逗乐乐的脑筋急转弯。
“妈妈，天才这么麻烦吗？世俗的功名不足以消解他的抑郁吗？妈妈，我真的难以理解。”
“是啊！豆逗，天才就是很麻烦。他独有的犀利精确透视镜，让我们老百姓视为箴言的大道理小道理变得一文不值。如果你说多了，天才竟会觉得说教者是生活在虚假栅栏中的玩偶。他会冒出：‘像你这样一个缺智少才的傻东西，还来说服我，我什么都知道，但什么对我都没疗效。’
他被包围在漫漫黑暗中，他无力的诘问苍穹：‘为什么赐与我的天赋竟要搭配达摩克利斯之剑？为什么绊倒我、让我跌入重重阴影？为什么不用你高高在上的神力拯救我于水火之中？为什么让我自甘堕落，做出令自己瞠目的动作？——近乎偏执的疑病（叔本华）；毫无征兆的放纵（克林顿）；难以驱赶的影像（特斯拉、纳什）；毁灭自己的冲动（梵高、海子、乔任梁）；超人的疯癫（尼采、伍尔芙）；突如其来的恐惧哆嗦（詹姆斯）……”
豆妈突然高举双手，质问茫茫苍穹！突然一道明亮的闪电，一阵笑眯眯的细雨在豆妈周围嬉戏，“咦！上天为什么如此温柔？”豆妈神情迷离，眼睛直勾勾……
“来，豆逗，妈妈再给你讲两个故事。哦，对了，豆逗，你再去煮一壶你爸爸刚从美国带来的猫屎咖啡。”豆妈打开了一大盒康来蛋酥卷。豆逗端过来一壶暖暖的飘着沁人香气的咖啡。豆逗看妈妈正常了，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和妈妈幸福的品着咖啡，细细的吃着蛋酥卷，惬意的听着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
“妈妈，他的智商是多少？”
“我也不知道，那个时代还没有智商测量。但至少高于当今世界十大天才之首的华裔澳大利亚人陶泽轩吧！据说陶泽轩的IQ值是230分，24岁成为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全职正教授。”
“尼古拉·特斯拉被科学界一直认定为，除牛顿和爱因斯坦以外的人类有史以来的两个旷世奇才之一，另一个是迷人的《蒙娜丽莎》作者列奥纳多·达·芬奇（Leonardo Di Ser Piero Da Vinci）。”
“旷世奇才？真幸运啊！无论怎样，至少他被世界记住。”豆逗充满向往的说。
“是啊，豆逗。被世界记住的代价也非同寻常。特斯拉从童年开始就被听觉、触觉、视觉、‘照相机’般的记忆力、‘摄像机’般的想象力……所有超常禀赋折磨着。
他在自传里这样描述：
‘当太阳光断断续续照在我头上时，炫目的闪光就会出现在我眼前，头脑似乎遭到猛烈打击并伴随幻觉，所以我特别不喜欢明媚阳光的照耀。晚上睡觉，不能有一丝光亮，我必须在自己的眼睛上蒙上厚厚的黑布……还有，如果有人对我说出一个词，那么这个词所示意的物体和景象便在我的眼前像‘海市蜃楼’般的生动浮现，使我看不清现实环境中的真正物体，搅乱我正常的思路和行动。这些‘海市蜃楼’虽然都是我曾经实际看到过的事物、场合和景象，不是我的臆想。但是，有时候我无法分清过去现在和未来，我究竟看到的是现在的物体？还是过去的物体？
我还有”照相机”般生动形象的记忆力，我只要用眼睛一溜，就能记住所有打字稿的全部内容，包括图形、表格的全部数据和形状。但是，这些闪光，这些‘海市蜃楼’，这些‘照相机’里生动的形象……总是将我置身于千奇百怪的景物之中，使我万分难受和焦虑——每当我入睡前，记忆库中无数的人和物不停的掠过我的眼前，向我招手，朝我走来，对我说话，拉我帮忙……当我看到如海浪般向我涌来的景象时，我就知道我快要失去知觉了，而只有这种失去知觉的感觉，才会使我入睡，得到片刻休息。如果这些景象很呆板很慢甚至停止不动，就意味着我将通宵失眠。我能安安稳稳的酣睡3个小时，就感觉是莫大的幸福了。
我小时候太让家人麻烦了，因为总得不到休息，身体孱弱，所以经常生病，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头痛、眼痛、胃痛、嗓子痛、肚子痛、抽筋、麻木、恶心……我还感染过流感、猩红热、霍乱……我似乎承受着无穷无尽奇奇怪怪的病痛。所以我特别害怕细菌，我不敢和别人握手，我每天都要洗手洗手再洗手。
我童年时，有好几次夜里被噼噼啪啪的火焰声惊醒，我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飞奔过去，将几公里之遥的邻居从刚刚起火的房屋里叫醒逃生。但是在日常生活中，我蝙蝠一样的听力使我痛苦万分——一只苍蝇落到书桌上，我的耳朵会出现飞机降落一样的轰鸣声；钟表的嘀嗒声隔三个房间仍能听到；火车在20英里外鸣笛行驶，我的感觉就像座在火车上一样，椅子晃动，噪声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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