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有聊?
(2014-11-20 20: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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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尿眼气味?王小波无聊反讽 |
分类: 豆逗乐乐欢乐颂 |
昨夜失眠,为了哄骗自己,我对自己说:“我是变形金刚,嘿!我根本不困,我可以少睡甚至不睡觉,我依然‘激情似火’‘美貌如花’。”
在睁眼无聊之极翻开王小波的杂文《文明与反讽》,里面的一句话把我逗困了:“当一种现象(不管是社会现象还是文学现象)开始贫了的时候,就该兜头给它一瓢凉水。要不然它还会贫下去,就如美国人说的,散发出尿眼气味——……我总觉得文学的使命就是制止整个社会变得无趣……”
我教了十几年中国人的心理学,也教了七八年外国人的汉语写作,我的体会是,无论中国外国、东方西方、发达不发达、信教不信教、男人女人、年老年少、富二代贫二代、聪明愚钝……无趣是人之常态,无聊更像人要常常撒尿,是必须的。美国人动物性太强,理应尿眼气味重,所以香水发达。
忘了那是哪一年,反正是一个初春的季节,给我排得心理课是早上8点,我第一次上早上8点的课,习惯早上8点起床的我,上好了闹钟,用一大盆冷水冰了冰脸,激灵着冲到教室。铃声响了好一会儿,不足一半的学生才稀稀拉拉的驾到;然后又有一半学生陷入半昏迷状态。
我反省是不是我的课讲的有问题,是不是我也没睡醒……然后,我加强了备课,添加有趣的内容、练了练大脑复苏技术……终于有一天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8点5分开讲时我大声说:“同学们,今天天气真好!我刚刚在操场上跑了两圈,你们比我年轻很多很多,为什么不享受这美好的天气!”我用充满惊叹号的语调继续实施我的好办法“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在这么美好春天的早晨!我们在这里上课,应该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我激情的香屁没有薰到任何人,一片梦梦涛声,连一个尖叫一声嘲弄都没有。我继续给自己打气,竟然坚持到下课的钟点。然后,灰溜溜的逃出教室,耳中出现了“嘘”的幻觉声……这其实还不是最囧的……
我想尽办法,抢救学生,想让他们从大脑梗塞的状态缓过来。但是,直至15周结课,依然“涛声依旧”。
我想说什么呢?我想表达什么呢?
我只是想说,激情、有聊、有趣、幽默、反讽是少数人少数时间的异常行为,当然得不到多数人多数时间的欢呼和认同。的确,这多数人里的多数人只是不好意思违背多数人的常态——傻呆着、犯困、假装什么也没听见、假装自己什么都懂、假装自己不是250,是150……要不然即使不会招致反讽,也会有正讽,就是没有现实的“讽”,也会有幻想出来的“讽”。“我昨天的222,肯定到现在那帮哥们还在那乐呢!我真是傻逼……”。
谁吃饱饭撑的想听“讽”,谁想被找乐,谁想当傻逼,谁像我一样在“讽”中长大,怕讽又爱讽?
结论是,无聊无趣是人这个两足动物吃饱穿暖以后的本性使然,是常态,不是暂态。有聊有趣幽默反讽是暂态,不是常态。
制止常态?我要与人性赌吗?反正我已经从我的生活经验中知道“每次每次我都会像唐吉珂德一样拿着长矛冲向风车,然后风车悠然的将我吞没……”
文学的使命?就是让多数人多数时间的无趣无聊的生活变得有滋有味起来?其实,人是渺小的动物,人让自己变得有滋有味起来都很不容易;我的文学会改变多数人多数时间的生活?还要变得有滋有味?如果真能那样,我的天啊!那将是多么浑浑噩噩乱七八糟的社会场景!
我不得不说出真相了,有滋有味有聊有趣幽默反讽是少数动物的生活,而且与文化学历知识无关。与什么有关?我还不十分清楚,我只是知道与什么无关,因为我看到太多太多博士教授博导院长别说“有趣幽默反讽”,连白开水的甘甜都没有,我清楚看到听到的只是“钱色”的颜色和响声,他们的学历只是帮助他们练就了太多太多遮蔽的技术。当然还有很多很多有趣幽默反讽的博士教授博导院长,只是一只老鼠会坏了一大锅鲍鱼粥。我还看到过几乎文盲的老太太,掌管着整个楼栋各家各户的钥匙,为每个孩子免费热饭嘘寒问暖,在姥姥奶奶的亲昵声中过着有滋有味的生活……
真的,没办法,这真的是少数人的游戏,少数人的享受,她永远成不了大众的狂欢。
大众的狂欢是什么呢?张爱玲、甄寰传、甚至红楼梦,还有什么来自星星的你似乎就是大众的狂欢,他们写无聊、演无聊,从无聊中发现无聊……所以她们才成了“屌丝多、票房多”的大众狂欢。我其实也是一个不能免俗的家伙,所以我当然看甄寰传,当然也很投入,不过它没有在我的脑袋瓜中留下印记,因为她太复杂了,我一枚早期感染工科病毒的脑袋瓜实在装不下!至于张爱玲、红楼梦、还有什么星星,还离得远远的,我就闻到了我不习惯的味道——浓浓的化不开的暧昧的人之味道。真的很可惜,我习惯闻机油闻程序的简单鼻子真的不习惯。那么好的恒久远的名著,我至今还没有看过,我向老天保证,我以后一定要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