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4日情人节,我希望有传奇。
没有情人出现,却遇见了《海角七号》的导演魏德圣,在北京双井星美影院《海角七号》的大陆首映式上,我的座位离他只有两步之遥。
他头上没有明星的光环,随行的演员也没有。平凡而质朴。放映厅没有保镖,也没有保安,观众如此冷静,没有人索要签名和合照。爆红的《海角七号》和魏德圣是突然间闯进观众视野的。
李安评价魏德圣“我当年为了拍片憋了6年,你比我还厉害,憋了15年”。
这15年魏德圣是个草根。用他朋友的话说“是集倒霉、失意于一身的有为青年。”
40岁的魏德圣没念过大学,只读过专科学校,毕业于台湾远东工专机电专业。其后,魏德圣的经历与“高尚”的电影无关,卖过保险、做过仓库管理员、拉过广告。
所以,魏德圣说《海角七号》里每个角色身上都赋予了自己的影子。影片特别之处就像《疯狂的石头》,每一个小人物都如此精彩,甚至掩盖了主角的锋芒。正是小人物追逐梦想与观众产生了强烈共鸣。
魏德圣对电影的兴趣,启蒙于服兵役时的一位同学终日谈论电影。于是其退伍后从电视节目助理开始踏入电影圈。开始是写剧本。
1993年因担任军教片《想飞—傲空神鹰》的场记,认识了杨德昌电影工作室人员,从而进入杨德昌电影工作室担任助理。
这是其电影路上的关键转折,虽然杨德昌以严厉著称,魏德圣整天挨骂却觉得学到了“专业”。专业是从业的尊严。
魏德圣可圈可点的经历是1996年任杨德昌影片《麻将》的副导演,和2002年任陈国富影片《双瞳》的策划。1999年,魏德圣首次执导的电影《七月天》获得了温哥华国际影展“最佳青年导演奖”,却没能公映。2003年他对台湾民众抗日的“雾社事件”感兴趣,想拍成电影《赛德克·巴莱》,但无人投资。
一个寂寂无名的导演遭遇到了梦想和现实的冲突,和《海角七号》中的小人物一样卑微。关键在于,长期以来,台湾电影缺乏大笔投资,电影业者在窘迫的工作环境下饱受压抑。
魏德圣的失意还来源于台湾电影常年来艺术与市场的冲突,杨德昌、侯孝贤这样宗师级的人物,也不断伴随着争议,甚至有人认为他们太过自我不重商业把台湾电影带入了死胡同。
魏德圣同样不善交际和自我,随着台湾电影日渐没落,注定有才气而无财气。拍《海角七号》或许可以解释为中年的叛逆,魏身上没有钱却要拍投资5000万台币的电影,传说还抵押了房子。“我已经40岁了,再不把握住这次机会,这辈子基本就结束了”。
成功总是突然而至,其中包涵着偶然和必然。《海角七号》涵盖了爱情、音乐与梦想,也有大时代的沧桑——台湾政治混乱和经济陷入低谷,让很多台湾民众产生了强烈的认同感。
魏德圣说电影中想表达的一个观点是“时代的错误是时代造成的,爱情无需背负那么沉重的历史包袱,影片只是表达了人的情感。”
这种情感包括让梦想成真,让失意找到宣泄的出口。
影片超越《功夫》《色戒》以5亿台币创造了台湾票房记录。甚至被抬高至台湾电影复苏的救星。
成功后的魏德圣说感觉就像做贼一样,要低着头走路。但当光荣和梦想降落到小人物身上,那一刻该有多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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