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2012年 8月15日《今日健康》 <健康·阅读 >版

  秋 水

  皓婉凝雪／作者

十七

     秋水是做每一件事都要全力以赴的人。没有了时间的限制，再也不用手忙脚乱了，闲下来秋水就学习一些新的知识，她买了几本时装书一方面参考，一方面启发灵感。

    可没想到麻烦也接踵而来。有的顾客爱挑毛病，成衣出来后觉得有一点不满意就会有意少给钱，但秋水并不在意，而是在细节上下功夫，积累经验，果然裁剪技术提高很快，挑刺的顾客渐渐少了，名声也传开了。

    劲头正足时，税务所的收税员不知从哪里听到了消息，要来收税。

    一天上午，穿制服的一男一女踏进了家门。

    女税收环顾四周后说：“招牌很醒目嘛！国家有规定，个体经营户以盈利为目的是要交税的。你营业时间不短了也不主动交税，这叫偷税漏税，知道吗？”

    秋水吓得脸色刷白，弯腰双手哆哆嗦嗦作揖：“行行好，我孤家一人带俩孩子，除了水电还有成本，我余不下多少，孩子上幼儿园的钱还没交呢。”

    男税收容不得她说完，“噌”地撕下一张100元的票拍到桌子上。见秋水没反应，瞪着眼慢条斯理地从嘴里蹦出几个字：“交不交，不交把衣服拿走。”随手把挂着的衣服和布料拽了下来，散落一地。

    有几个串门的老人和邻居实在看不下去，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怎么像土匪，有话好好说么，何必这样？”

   “你把衣服拽了一地，她怎么向顾客交代？”

    一男一女根本不接他们的话，还是逼着秋水交税。吵闹声引来好多围观的人。

   “在自己家干活儿还用交费吗？又不是摆地摊、开门面，干嘛与人过不去?”“这样吧，你们赔偿衣料，她交税费，衣料怎么也得300元，女裁缝人好，不和你们太计较，你们给200就行了！”两个男人挤过来大声说，引得大家一片哄笑。

    税收员一看局面不对，拿起撕下来的票灰溜溜地走了。

    秋水望着他们的背影，两只手捂着快要蹦出来的心，长出了一口气。大家一边气得骂那两个人，一边帮着把衣服和布料挂好，临走时安慰秋水，有什么事喊他们，不要怕，硬气点儿。

    秋水谢过大家，心有余悸地坐在凳子上，什么也干不成，中午饭也没吃，担心那一男一女再来上门收税，她脸上布满了愁云……

    事实上那一男一女再也没登过门。但是有两条已做好的裤子扔到地上被人踩了两脚，怎么也除不掉污痕，秋水怕影响信誉，自己悄悄出去买了同样的布料赶紧做了两条。这个月损失近200元。

    伤心的她又想到了福生。福生要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福生很会讲道理。现在她孤家寡人，越着急越不会说话，有理也说不出。想着想着眼泪充盈在眼眶里，叹息自己的命苦。

    有时男顾客也过来找她裁剪，有一位还成了这里的常客。

    他在企业上班，年龄43了，个子不低，长条脸，头发理得很短，衣服不大舒展，发福的身材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但此人的语言很暖心，问长问短地关心着秋水的身体，建议不要太累了，尤其是快步入中年的女人更要劳逸结合，不要拿钱和健康做交换。

    秋水很感动，也主动关心这个男人的生活。

    男人来得很勤快，告诉她和妻子离异的原因。“女儿愿意跟妈走，我负担生活费，单位不忙，,挣钱也不多，够用就行了，如我们能在一起，那可烧高香了，现在有没有正式工作都无所谓，凭你的手艺和我的工资，我们老了也不愁吃穿！”

    这个男人说着脸上乐开了花，额头上深深浅浅的皱纹，好像也在诉说着未来的幸福生活。(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