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未來太太的第二十一封信。

秋夜的風不似夏日溫暖,凉里總透著股冷氣,尤其是夜深了的時候。
那些未被防備吹進心裡的冷風,是這個楓葉飄散的季節里,最易滋生的心事。
幼年時,見山是山,見水是水,看見什麽便是什麽,偶爾戴的帽子,角落里的雨傘,能遮陽,能擋雨,便是能想到的全部功用,在教室的書桌上畫的三八線、在籃球場瘋玩的一整天、在燈光下寫完的厚厚作業,所有快樂和煩惱都純粹的簡單。那時腦子里的長大,是可以像大人一樣自由自在,可以隨時買想要的東西,可以不被人狠狠的教訓。
而後,歲月輕狂,青春年少,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那幾封信有她留下的指紋,那雙球鞋是她沒帶走的物證,於是從此不碰不穿,好似物件已不是物件,是不能再提的感情遺產,是一碰就淪落的回憶沙漠。跟她一起走過的那條馬路,跟她逛過的那個公園,跟她一起在街邊喝果汁的咖啡店。快樂和煩惱開始變複雜,那些曾經有關幸福的過往,是往後需要迴避的心事。
再往後,是撥開山山水水的重重屏障,參透形形色色的人事紛爭,世間事如滄海一粟,除了生死,哪一樁不是小事。
先生願見你時,再見霧依然是霧,再見風仍然是風,也願你如是。
晚安,我的未來太太。
前一篇:寫給未來太太的第二十封信。
后一篇:寫給未來太太的第二十二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