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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的群山和石头,奔跑的烈风
我回来了。形单影只,衣衫款款
荒凉的井架,苦难的隧道,还有那无辜的瓦斯
我回来了。手握黄沙,驻目遥望
依然暴躁的父亲,依然软弱的母亲
我回来了。升火造饭,满面疮痍
一把骨头支起的屋顶,一根筋的家呵
我回来了。寡言少语,一日百年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然后
我离去。故乡犹如异乡
06.11.25.凌晨5时
他曾经写了一篇《京都挥别》,发在《内蒙古青年报》上;我写了一篇《想起广子》,发在当时的《昆明日报》上。然后是办民刊。他的《坚持》还在坚持,我的《边地》无疾而终。这样血性、热诚,同时热爱诗歌的朋友,不是太多。现在还能记住的,是他曾经的组诗《穿过冬天的花园》。后来他诗风大变。而我“归隐”到云南的深山里喝酒去了。
一别如梦。感谢美好的网络时代,睽隔多年,我们还能把对方揪了出来。
这首《回家》,选自他的博客。看完只有两个字:喜欢。说真的,诗歌之外,我对他的生活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曾经在内蒙乌海一个叫做老石旦的煤矿工作。后来流窜到北京,在中央电视台某频道做过撰稿人。后来再次跳槽,当了一家餐饮公司的副总。后来的后来就是今天,我们在电话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并且渴望重逢。
由远及近。昔日的生活场景和细节依次重现,父亲依然“暴躁”,母亲依然“软弱”,“一把骨头支起的屋顶,一根筋的家”极力刻画和描摹的,是山峦一样切割不断的血缘血脉,和游子归家的羞愧和万般无奈。一系列的排比和重复,犹如山风在耳,余音不绝。最后一锤定音:“我离去。故乡犹如异乡”。在“家”的面前,再强大的游子都是渺小的。不论“手握黄沙,驻目遥望”的近乡情怯,到“形单影只,衣衫款款”的茫然与无助,还是“寡言少语,一日百年”的沉默和坚忍,血和泪,都在心中流淌。这是真正男人的表达。而 “满面疮痍”的,除了作为符号的“家”,还有自己千疮百孔的经历和难以弥合的疼痛。
因为离开是必须的,我们的家只属于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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