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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长篇小说连载--《我的北方》6

(2010-01-13 22:4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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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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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我的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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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童年北方

5. 私塾先生。那些久远的传说。读书纪。

思路是带着线儿的。接着就该说道说道我那可敬可亲的姥爷啦(北方所称的外公)。和那些尘封多年的姥爷与外婆当年的佳话啦。

小时候,跟姥姥是骨子连着筋的血脉的亲,姥爷则是带领我真正走进文字殿堂,让我如痴如醉的第一人。

北方孩子在出生的时候,流传着一种“抓周”的风俗。在孩子满月后,大人手执着托盘,上面盛放着富有寓意的日常物件,诸如笔,财务,算盘,尺子,筷子,糖果,女红,乐器(如笛子)等等,孩子的生命中第一次的抉择,带有复杂而绝然的象征意义,预示着孩子未来生涯走向以及性情。

我的手伸向一本厚厚的书。无论父母怎样逗乐让我再次选择,都是很执拗地手指着书。当时姥爷乐开了怀,说凌子以后这是要当文人哪。我,承袭了他老人家的全部寄望。

说起我和弟弟的名字,也是家里最饱读诗书的姥爷来起的。我的名字是凌,弟弟名“大鹏”,寓意“大鹏展翅九万里,飞云直上就云霄”凌空架步之意。很博大的期望。

可打小我就是个性格矛盾体,安静的时候,可以几天几夜抱着书魔怔;皮实的时候,四处里野,还欺负个头小的孩子,姥姥说是名字给我起拐了,凌,还有另一层意思,“欺凌”。咦。有这么一说么。

 

姥爷有满屋子的线装古书,白话书,三唐演义,隋唐演义,旧西游记,西厢记、唐诗宋词杂七杂八的,小时候字儿还认不全的时候,就盘坐在姥爷腿上开始啃,看不下去太深奥时,姥爷就用白话把里面故事,慢悠悠的讲给我听。记得总是分神揪姥爷的眉毛上的几根白毛。最深远美丽的怀念,是姥爷讲过的无数个古老久远散落在民间的绮丽神幻传说。记得较深的有宝莲救母哇,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翻越丛丛高山,打败多少妖魔,终于救得娘亲。更多的美丽传说,早已湮没在记忆的最深处,怎样也无法忆起了来。姥爷讲的故事,是我最大的痴爱。自此培养起了对书和文字的迷恋。想象着在那些方格子之间,寻觅拼凑到更多属于自己,带着臆想的更美丽的故事,神奇久远的世界。文字,在发音和解读意思之间,总有着无穷神秘的可供想象的空间,解读一首诗,一篇文字,一部老书,是一条充满着无穷探秘的旅程,一路上东张西望,在泛黄的故纸堆里痴迷不拔,很多书都是重复了上百千次的看。我不敢说自己自小饱读了多少诗书,养成了书呆子的习性,确是培养了我终身唯一不改嗜好的一件幸事。

 

记得小时候,还有个很有趣的造字的段子。姥爷给我讲到古人张骞出使西域时,对着书,考我这个“骞”字怎读,如此复杂的构造,怎样也猜不出读法儿来,后来读成了张YING赛马。把字拆了了两半,并硬生生多出来两个字,没法,总觉得,这么复杂漂亮的文字,一定要我这种读法才配得上。姥爷笑说,也好,也好,总算是和马沾边儿啦,也算能记得是西域是不?姥爷的迁就,让我在旧书的汪洋大海里无比恣意的徜徉着,不认识的干脆乱读乱猜。后来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很多先入为主“自学”认的字老师硬是扳不过来。也罢,小学里能教能用的上古书里的字的,也没几个。

 

和姥姥不同,姥爷有个很敦厚中规中矩的名字,王实。在小时候,家里的禁忌,父母辈的名字是绝对不能脱口而出读出声音来的。即便是外出办事需要时,也不能道出来只能避讳着写出来给别人看。北方人的很多风俗里,带着古时的忠孝谦顺,不是愚忠,自有其章法道理。

 

姥姥姥爷,打我记事儿时起,便已是老人。很难想象他们年轻时的模样,是怎样的青春恣意,郎才女貌的景象。鸾凤配,红嫁衣。一壶酒,红酥手。多年私塾生涯里,年轻的姥爷,就这样遇上了,如此清澈勇敢的目光。他,和她认识的所有猎户子女不同。他,温文尔雅,懂得那么多诗词文章。他,写的一手俊秀如画般美丽的字。他,给她幸福温暖的注视。多年的静默相守中,始终相持有礼。没有更多的交流,一切都在那些春日郊外踏青的路上,注定会发生。幸好姥姥的祖上,也非传统汉人那般有根深蒂固地门当户对的情结,执拗不过女儿的心愿。退了原有另一家族的婚事,也争过闹过,最后也和平收场,成全了他们的旷世奇缘了。而这些故事,风尘里飘逝无痕,我们后辈是无法得知的真切,一切,不过是我的想象。

想象中的版本有无数个。是我幼年懵懂时所有对爱情的最美幻想。也不过是老书读的多了,这类的故事,带着太多旧时演义、轶事里的影儿,加上我的想象罢了。

 

回忆至此,恍然觉得诧异和心惊的是,发现我公公和婆婆的故事竟然如此惊人的相似。也是老师和学生的师生恋。发生在文革时期。到现在,他们的恩爱和睦,也让我和先生艳羡仰慕不已。历史、机缘,在时空流转之中,冥冥中总有奇妙的安排,通往命运秘境之路,不可窥,不可妄语。过去和未来都早已定论,唯一值得我们去书写和珍视的,是身边人的相守时光罢。姥姥和姥爷的情,幼时我自然是不懂的。只觉得姥姥看姥爷的眼神永远是那样的温暖快乐。那些相守多少年时光换来的相濡以沫,我不懂。记得多年以后,姥爷病重离世,姥姥没有多少悲痛和憔悴。不声不响地在小辈照料下安静地活着,却失了神彩,眼神不再明亮。随后几年后,无痛无疾也无任何征兆,悄然也走了。她的枕头旁,依然和姥爷的枕头并挨着,还有姥爷的眼镜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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