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口瀑布遐想

                                      郑家荣/文 

    此前，各类媒体将你输入我脑海中的印迹，好像就是浊浪奔腾的壮观。这次我亲临你的宽宏的怀抱，由上往下，由远及近，由表及里,我在兴奋中、在激荡中、在惊叹中、在感慨中、在畏怯中，在瀑布溅起的浪花的交融之中，慢慢地赏阅你的风姿，使我无法用愚蠢言辞来描述你的磅礴气势，你的壮观美丽。我的思绪如你营造的浊浪翻腾，我的遐想如你拔动的黄河之水宛转飞扬。

   或许是神灵的鬼斧神工，或许是地壳亿万年运动的结果，或许是传说中的大禹治水时的利斧神力，在这陕西与山西交界的群山峻岭开掘了一条峡谷，让你将源于昆仑山下涓涓流水，汇集到你面前四百多米宽的古老黄河，然后你突然将其收缩到只有四十多米宽的瓶颈，又营造一个垂直落差三十多米沟壑，让浑浊的黄河之水紧紧挤压，然后迸发而出，形成滚滚浊浪直线跌落，跃入深潭，形成了你“九曲黄河一壶收”壮观无比的雄姿。几千年来，你被文人骚客涂脂抹粉，并借你之美名感怀抒情，形成了数不清的不朽的诗文；你被帝王将相借题发挥，形成了如“玉帝把壶谁不尊，山呼雷动谢天恩”绝唱；你的美名，早就与那沧桑的历史一起载入了五千年的华夏文明，被世人传送。

   站在怪石耸立的山崖，俯瞰你苍茫的雄姿，千里古崖，万年沟壑，凶险万状，感觉如临深渊沸水。谷底你搅动得黄烟笼罩，浊浪排空，似热气腾腾，如雷霆万钧，地动山摇。 当我下到山势险峻的黄河河床上，行走在你下游的龙槽边，远听你在咆哮，山谷为你在撼动，人心被你而折服。近看你奔腾怒吼，如蛟龙鼓浪，群狮搏击；你浊浪惊天，如排山倒海，雷霆万钧；你粗犷无驯，如万马奔腾，山呼海啸。你让所有目堵你英姿者，倍感俾微和渺小；你让所有阅览你风采者，为之振奋而激荡。你腾空而起的弥漫水雾，如醍醐灌顶，让愚者睿智，让智志清醒。

   我看过“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庐山瀑布，她在你面前那只似蠡湖畔西施浣纱浅起的水花；我还看过三青山龙潭谷的瀑布，她面对你也只能似林妹妹后院假山上的溪流。黄河之水经你洗理后落入龙槽后，粗犷彪悍中又不乏娇美，大气磅礴之中又不失娟秀，他们依偎追逐着，他们震荡跳跃着，在槽谷之中一泻千里，奔向浩瀚的东海。难怪诗圣李白见到你也不得不发出“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旷世感怀。在此，我没有李白的绝唱，但我可深深呼吸着你，轻轻抚摸着你，细细体味着你，陶醉在你的美艳之中。

  我伫立在你千万年打磨的礁石上，感受到冷风扑面，浊浪如山，水雾遮天，思绪也如你的咆哮在狂奔。此时我才真切地感受到冼星海当年在民族生死存亡的时期，他目堵了你坚定豪迈的风采，无不心潮澎湖，创作出了脍炙人口的《黄海大合唱》。在你这里才真下正领悟到了“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怒吼，黄河在咆哮”，那荡气回肠的呼唤，给人带来的精神洗礼，激发着四万万中华儿女为保卫祖国，保卫黄河，奔向抗日的战场。在这里，我真切地感悟出黄河是华夏民族的“母亲河”，是中华儿女的“摇篮”，那你就是母亲河的精髓，是摇篮的灵魂。炎黄子孙将永远为你骄傲，为你赞美，为你歌唱。

   我认真端详着你，弄懂了你为何劈山拍峡的浩浩荡荡，勇往直前；你为何不畏艰难险阻，纵使万丈深渊，或是粉骨碎身也毫不动摇；为何一路高歌，不知疲倦，永无停歇，因为你带着信念，带着理想，带着奔向浩瀚黄海的坚定决心，才有万年不变的青春活力。站在你面前，我想,就是人的生命、事业遭遇“壶口”的挤压，也不应该犹豫徘徊，软弱怯懦，沉沦怨天，要学习你百折不挠的韧劲，自强不息的精神，振奋精神，勇往直前。站在你面前，我想,就是一个精神抑郁者，面对你豪迈奔腾的气势，目睹你惊艳绝世的壮美，也会激浊扬清，豪情奔放，热情燃烧，欢乐开怀。

   我慕名而来，我依恋而去。站在高高的山巅，望滚滚东逝的黄河之水，我会将你的壮美永远铭刻于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