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就是远方

整理换季衣物时，翻出了你孩提时照片。纸边已经泛黄，你样子有些模糊和陌生，阳光透过纱窗落在照片上，突然就懂了，原来所谓远方，早被你用稚嫩的笔触，一笔一划刻进了我寻常的日子里。

小时候你总扒着窗台问，大海是不是比家泡沿水库宽很多。我说等你长大就知道了。后来你真的背着行囊南下，视频里给我看浪花拍岸的样子，语气里满是初见世界的雀跃。我忙着叮嘱你添衣吃饭，挂了电话才发现，原来我羡慕的不是那片海，是能陪你看海的自己。

前几日去菜市场，摊主还问起你：“那个爱抢着提袋子的小姑娘，好久没见啦。”我笑着说她在广东挺好的。回家的路上风有点凉，却突然想通了从前想不透的事——年轻时总以为远方是风景，是挣脱，是课本里“世界那么大”的呐喊；如今才明白，远方是你所在的坐标，是天气预报里我总先看的城市，是手机里存着的你发来消息。

你寄的茶叶收到了，泡在杯子里，香气慢悠悠地漫出来。就像你每次打电话，哪怕只说几句“爸爸，我吃了”“这边下雨了”，也能把我的牵挂熨得服帖。原来家从不是一间屋子，是你在的方向，是我心里最踏实的远方。

天冷了，记得把厚外套找出来。不用总惦记我，你好好的，就是我这边最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