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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待红蕖香:良妃(五十)

(2007-09-16 02:5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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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

又待红蕖香:良妃(五十) 及进得宫内,恭亲王常宁早听见了几位的花盆底鞋踏地的“笃笃”声,回过头来,待看清了太皇太后的形容,眼泪立刻夺眶而出,跪行到太皇太后跟前,口中急切切地轻呼着:“皇玛玛——”,平日魁梧威严、寡言少语的恭亲王,在太皇太后眼前,又变成了一个受尽委屈、渴望母亲温暖怀抱的孩子。
太皇太后快行了几步,一把搂住常宁的头,不住地抚摸着他头顶半寸来长的发茬儿,老泪纵横的双眼不住打量着重未离开身边如此长久的常宁,待看清常宁原本丰盈的面颊已尖瘦了许多,皮肤黝黑、神色憔悴,老人不禁放声哭道:“我可怜的孩子——”可怜一词出口,复又想起刚薨逝的福晋那拉氏,越发哭得伤心,哽咽得周身抖若筛糠。唬得太后及众宫人慌忙搀扶住太皇太后,架到暖阁的榻上靠着坐好,方才放心。
太皇太后坐下,只是不肯松开常宁的手。普楚尔忙拿了一个跪垫放在脚踏上,常宁方得坐了。太后只挨着榻沿儿,坐在太皇太后脚边,陪着落泪。无双入宫久了,平日里蒙古话、满洲话听得多了,加之聪慧,日常的话大概也能听懂个八、九分。此刻见太后伤心落泪,一颗心只顾着照顾太后,虽见了常宁羞得抬不起头,也顾不得回避了去。
常宁恐怕惹得太皇太后、太后伤心,先收了悲声,和众人一道不住劝慰,太皇太后、太后又哭了一回,方止住了。普楚尔早端了热茶来,与主子们摆在炕桌上。
原来陪着常宁的苏麻喇姑也在外间不住拭泪,待心绪平静了,方才换了笑脸踱进暖阁来,亲手与太皇太后端茶道:“主子请用茶吧——主子盼了多久,恭亲王好容易盼回来了,不说说笑笑,反而哭起来——”太皇太后点点头,喝了口热茶放渐渐平静了下来,抬头看见苏麻喇姑,又不禁啐了一口道:“只管劝我,你竟不疼他?怎么眼泡子肿得象烂桃一样?——”一句话说得众人皆笑了。
刘猴子见几位主子一会儿放声痛哭,一会儿又笑起来,开始只担心太皇太后一时哭坏了身子,见笑了,才放了心,也跟着咧嘴笑了笑,撇着脚踱到外间执事去了。
太后吩咐众人道:“不必在这里立规矩了,我们娘儿们说回子体己话。”众宫人纷纷退下,一时间,屋内只剩了太皇太后、太后、常宁三位主子,及苏麻喇姑和普楚尔两位太皇太后的跟前人。无双也蹲了一蹲,便欲退下,却被太后一把拽住袄襟,只听见一个温存的声音叫道:“我的儿——”一时,竟愣在了那里。
常宁正绘声绘色地与太皇太后讲解南方战场的征战厮杀,避开那些尔虞我诈、血肉横飞的场面,只挑忠君爱国、奋勇杀敌、机敏巧胜的故事讲,说到兴起,便一下子从脚踏上立起身来,手舞足蹈地笔划起那南疆海战来。一屋子亲眷女子,皆听得全神贯注、屏神静气,不禁心驰神往,仿佛亲历战场,体会那八旗将士血染疆场、为国建功的荣耀。
一时讲完了,太皇太后又拉了常宁,紧搂在身边坐下,笑着对众人道:“常宁最像他爷爷,一提起打仗就连吃饭也不香甜了,仿佛是天底下最有趣的事。”苏麻喇姑也跟着笑了笑,点头说:“主子说的是。太宗爷说,自小太祖爷、老汗王一提出征,太宗爷和几位兄弟就兴高采烈地顾不上吃饭、睡觉,亲自打理行装、备好马匹,盼着天亮。若是一早太祖爷说了让哪位爷留在赫图阿拉家里驻守,不带了去参战,哪位爷就会急恼得哭鼻子呢……仿佛这八旗的男人,生来就是为打仗的!”太皇太后听了又是一笑:“苏摩尔这样一说,哀家的心思仿佛回到了关外老家,耳畔都听见八旗将士得胜归来的号角声了……”一时不禁坐着挺直了身板,心神俱往,双目炯然,面颊上竟也熠熠生辉起来,仿佛年轻了几十岁。普楚尔看着太皇太后此时的形容,不禁心里暗自叹服:太皇太后的青春,该是何等美貌如花、何等矫健英姿!真是女人中的俊杰!
又听得苏麻喇姑赞叹道:“八旗将士得胜归来,阖村寨男女老幼都出来相迎,那从关内、女真各部及察哈尔等蒙古部落夺来的奇珍异宝、马匹奴隶,都是多不胜数。太祖、太宗及爷儿们、主子们一回来,几位大妃主子们,待着内眷及奴婢们就忙得不可开交,又是预备摆酒宴庆功,又是为新归顺、降伏的各部落女亲们赶制建州的衣物,真恨不得一人长出十双手来才好!”
听得众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太后也笑着插嘴道:“偏我生得晚,没赶上这些热闹。在娘家时,只听吴可善爷爷讲,前明时,太宗爷带着八旗兵一路打到山东,押着成车的金银、奴隶绵延上百里,浩浩荡荡、大摇大摆地穿越山东、直隶等省,过了山海关回到盛京,那前明的兵士早已吓破了胆,连追赶都不敢,更别提厮杀了。直至出了山海关,才有位负责断后的爷后头对着缩在里面的前明总督,用汉话喊了句:多谢夫人,不必送了——”
众女眷皆笑得花枝乱颤,声音几乎揭了屋顶。对往日生活的叙述,唤醒了他们尘封的记忆,仿佛这一时间,他们不再是紫禁城内的龙子风孙,俨然又回到了白山黑水间,成了热情奔放、男女不避的满洲亲贵。
太皇太后不住地用帕子擦着眼角笑出的泪;普楚尔笑得肚子痛,不禁蹲伏在地上;无双前一段听得含糊,后面这一段却听懂了,再忍不住,早红着脸别过头去,只见肩膀笑得耸动。太后自己也笑得滚进苏麻喇姑怀里;苏麻喇姑一面拍服太后,一面自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个劲儿喘。常宁听得兴奋不已,不住用掌拍打着炕面,如同战场上,身先士卒冲杀一般连声叫道:“满洲英武!满洲英武!”及看见无双转回头来,娇羞嗔怪的眼神,才回过神来,忙缄了口,复又端坐工整,只是风吹日晒的一张黝黑的脸儿,却微微红了。
太皇太后仍笑着说:“你说的确有其事,这负责断后的,就是睿亲王爷啊——”
苏麻喇姑听得一愣,忙拦住话头,笑着问道:“老奴昏聩,只顾说笑,主子的茶皆冷了,不如换了热的来吧?”
不待太皇太后吩咐,只听门外一人高声答道:“如此甚好。就请额今连朕的茶一道奉了来吧。”
众人不禁抬头,顺着声音望去,暖阁帘笼一挑,康熙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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