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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待红蕖香:良妃(四十七)

(2007-09-10 22:5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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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

又待红蕖香:良妃(四十七) “你,抬起头回话吧——”他从容不迫地命令道。
她顺从地微微抬起了头,低垂的眼帘只是仍固执地盯着眼前一尺的地面。
康熙暗自深吸了一口气。
他又一次被她惊人的美貌打动了。
在他炙热的目光下,她如被锋芒,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正迎上他痴迷、疑惑的目光。
一瞬间,他的脸竟然红了。
她惊讶了一刻,突然——莞尔一笑!他如同泥塑一般僵住了。看着她白里透红的粉面,如上等东珠般莹润,毫无暇斑;娇小妩媚的樱桃小口,膏唇粉红,嘴角微翘,如嗔怪一般调皮;鼻梁高挑,鼻尖小巧可爱——最生动的一双琥珀色的美目,大而有神,满眼含情。衬着淡蓝的瞳膜,碧波荡漾,惹人怜爱。
她站在他面前,那样纯真无邪,却又是那样美艳撩人。
她就在他面前,唾手可得。
他的情欲如同潮水般袭来,身上的血液瞬间燃烧得几乎沸腾。一整天来,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的克己之道,也在此刻崩溃得片瓦无存。
朕,我,这是怎么了?他默默地问自己,眼光仍无法从她身上挪开。
因为父亲世宗皇帝的因情误国,他自幼受到了祖母近乎严厉的管束、教养。尚值冲龄,汉人师傅们向他推荐的程子、朱子的书籍,在通篇的克制、冷静,对人性毫不留情的剖析中,他们告诉少年天子:这是驾驭国民的经典。他们的言外之意是,康熙只有理解、接受了程朱的理论,他的帝位才能被这个陌生的国家、迥异的民族理解、接受。
他不断苦读,每日读书不辍,任何一篇文章都要默念百遍以上,直至倒背如流。诗书礼乐、琴棋书画,他自认不逊色于任何一个孔孟子弟。他不断受到师傅们的夸奖,继而又不断受到臣子们的崇拜。他遵从着圣人的训诫,既是最好的倡导者,也是最坚定的执行者。他确实做到了,甚至超过了任何一位正统华裔天子。在耳渎目染中,那自白山黑水中承袭而来的热情,渐渐远离了他那颗青春的心。他沉稳、理智,甚至做到了坚守男女大防,从未曾象他的父亲及其他满洲贵戚那样冲动、偏激。他用近二十年的时间,彻底改变了汉人们对这个落后民族学习和统治能力的质疑,他几乎可以令天下汉人忘记了他是满洲人,忘记了他的不同。似乎,除了他头顶上那几颗硕大完美的东珠,他同白山黑水,同祖先们渔猎的森林、大海的关联,几乎都被淡忘了。尽管他在对祖先的祭司时,会长篇累牍、饱含激情地用熟练的满语,谈到那书画中描绘的龙翔之地,但那更多的是出自敬仰,是远距离的憧憬。满洲,对他已渐渐陌生起来。
一直欣慰地看着他成长成华夏天子的祖母,慌了。
她点拨、暗示,用婚姻和其他方式,不时地提醒着他——你不仅是康熙,更是爱新觉罗玄烨啊!
他淡淡的,对此既不赞扬,也不反对。
他对待满蒙习俗、传统、文化,仍坚决遵循了程朱倡导的中庸的方式!
他也一度以为自己达到了内圣外王的境界,直至她的出现——
她的无与伦比的美貌、聪慧,义无反顾的勇敢、率真,甚至近乎愚蠢的忠诚和骄傲,都令他如此着迷——他又重新成为一个满洲的年轻人,血液中充满了激情、冲动和勃发,迷恋爱欲、战火和死亡。那从未去过的白山黑水突然在他的世界兀然清晰起来,狩猎、弓箭、战马、鲜血……不再是一种娱乐或锻炼,重新成为了他的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组成,再次成了他的根。
他爱这个蒙古女人,她的一切都契合了他的游牧民族后代的特质,令他几乎本能地认定:她便是上天赐予的,唯一能够站在他身边,共同管理这个庞大的国家的女人。
她与清秀、温婉、顺承的汉家女儿是那么不同,也迥异于满洲贵族格格的矜持、自负,他无法清晰地描述她的概念,只知道自己如同闻听到战鼓的勇士,如此渴望征服,如此渴望拥有……
现在,她就在他的眼前,
在他长时间的注视下,她的目光败下阵来,已然收了笑意,羞怯地垂首侍立在墙角。
他再次轻咳了一声,收起神思,淡然问道:“你认得这几个汉字吗?”
她伸长了脖颈,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指着分别写在两张的三个字,清晰地说:“留,不留。”
她望着他,目光更加疑惑起来。
他向她招了招手,温存地说:“过来,朕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迟疑了一下,轻挪莲步,走到了他的身边。
那沁人心脾的幽香再次弥漫了他的感官。他定了定神,娓娓道来:
“从前有一个王爷,昏聩无能打了败仗,战死了。他的儿子也是无能,只得隐姓埋名生活在穷乡僻壤,唯恐新来的王爷发现他。他们服从了新王爷的统治,没有重新争夺天下的野心,平静地生活了很多年。但却有对新王爷不满的居心叵测者,打着这儿子的旗号,召集对新王爷怀有异心的人造反。你说说,这个旧王爷的儿子,新王爷该不该留呢?”
她听完了“故事”,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眼睛里的神情那样复杂和迷乱,竟令他不禁心里一紧,几乎后悔自己在暗夜里给她讲了如此残忍的一个故事。
“奴婢愚钝,只是不明白这新来的王爷,为什么总是要琢磨留不留前一个王爷的儿子呢?”她反问他。
“哦?说下去。”他好奇起来。
她径自说道:“奴婢琢磨,这新来的王爷该扪心自问:为什么总是有人对他怀有异心?如不能令臣下宾服,自然是他有做得不妥当的。就算杀了前一个王爷的儿子,居心叵测者就能放弃造反吗?他们自然会找其它的旗号打呢……”
他眯着眼睛,看着说得正起劲的她,眼神几乎称得上是欣赏了。
她见他板着脸,便自觉出言莽撞,立刻噤了口。
他追问道:“那依你看,新来的王该如何做才妥当呢?”
她沉默了一下,方低声回道:“姑姑训诫过奴婢等,身在内宫,不得议论政事……”
他朗声大笑起来。
半晌才忍住笑,说:“鬼机灵!你倒真是苏摩尔额今的好孩子了。今儿朕是与你谈论的,都是些史书无存的逸闻趣事,只做陪天子谈天散心,不必顾虑,但讲无妨。”
普楚尔咬了咬下唇,胆怯但清晰地回答:“依奴婢的糊涂心思,觉得倒不妨正大光明地给这儿子一个牛录坐坐,堂堂正正让天下人都看见他做了新王爷的官,既显示了新王爷的大度,也断了那些人的念想,再不能打什么算盘……”
说完,歪着头看着康熙的反应。
康熙却是一言不发,痴痴地只是看着她。
普楚尔见康熙不语,不知又有什么不妥。只回道:“奴婢愚钝,请皇上赎罪。”说罢一福,低头向后退去。
突然腰间一紧,早被康熙伸出的双臂从背后抱住。普楚尔顿时心里一烫,整个人一僵,倒在了康熙的怀里。
“你呀,竟跟朕想到一块儿去了……”他轻轻撩开了那副艳丽的耳珰,将滚烫的唇贴上了她的耳垂,嗓音低沉,喃喃道:“皇玛玛说,智慧是神佛给的,书上再难学到,朕原本还不十分信……”他断断续续地说着,随着喘息越来越重,声音却越来越低,直至淹没在她的唇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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