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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酒沾边的人,自古以来就有酒祖、酒神、酒仙、酒圣、酒鬼之类名号。所谓名号,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昵称。
酒祖自然是杜康莫属了,说的是酿酒的人。余下的几个名号,差不多都是说喝酒的人。酒神、酒仙、酒圣单看字面意思,指向性非常明确:褒义的。尽管说的是某人酒量大、能喝,而且酒德不错,人品也是极佳的,自然就留下许多和酒有关的佳话了。
剩下这个酒鬼,在我看来,指向性不是很明确,也就是说是个中性词,不褒不贬,也可以理解为,可褒可贬。比如对人品好的喝酒人,说他是个酒鬼,就是说他好喝酒,也可能酒量不大,一喝便多;也可能有酒量,却嗜酒如命,要喝就一定要喝多,只是说他好喝酒的这种状态,和人品没什么关系。要是喝酒这人人品不好,说他是酒鬼,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当然就是字面上的贬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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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吕是我认识的和酒极其沾边的一个人。怎么个沾边法呢?自打工作,就和酒分不开了,小半辈子都和酒在一起,现在还天天和酒打交道。这么说吧,以前因为职业要求,老吕要品尝各种酒,品尝之后还要吐掉。现在呢,老吕遇到一二故知好友,也频频举杯释放豪情,喝的是恰到好处,从未见过他贪杯或酩酊大醉过。所以,在我看来,老吕首先肯定不是酒鬼,但也不能算是酒神、酒仙、酒圣什么的。
那老吕这个和酒沾边了小半辈子的人,该有个什么样的名号呢?想来想去,干脆就叫酒人好了。 酒人老吕,大名叫吕少龙,大连金州人氏。金州成为城池要远远早于大连几千年。当黄海之滨的小渔村青泥洼开始建港建城,那才有了大连,可那只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大连很嫩,金州很古。这古嫩之间,横亘着的不是时光与朝代,而是参差起伏的文化底蕴。所以,金州俩字,就透着石器的光芒、线装的味道和文化的涟漪。
当然,酒也是一窖一窖、一杯一杯传承下来的文化。金州酒厂在辽南地区乃至东北地区,都能算是一种文化的传承,尤其是“金州王牌”酒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风靡一时,正是一种文化酿造的地域传奇。实实在在地讲,“金州王牌”这个品牌,用现在的话讲很有点土豪气,但在当时却是一种底气。若是叫“王牌”的酒,被市场冷落了,那该是多么大的一个笑话。记得八十年代后期,连续几年的夏天,我都从上学的农业省份吉林带回一帮同学、朋友,坐上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来到瓦房店海边的小渔村,和我一起回乡、赶海。吃海鲜是一定要喝点烧酒的,我们喝的当然就是“金州王牌”酒。回乡喝“金州王牌”酒,至少让我在来自异乡朋友的面前攒足了面子。不是一个牌子问题,酒好喝才是王道。
至今还记忆犹新的“金州王牌”酒的味道,一直是每每回乡时最惦念的味道。而这个味道的酿造者就是酒人老吕。一工作就融入酒中,从品酒员开始,老吕用舌尖体验着酒的浓、淡、醇、烈、辣、香、苦、甜,一抿一吐之间把脉着酒的生、熟、嫩、古、躁、柔、顺、冲,回味着高粱发酵之后一种转世的魂魄。做品酒员是不能饮酒的,老吕那时还是小吕,只能用舌尖和嗅觉与酒短暂缠绵,又匆匆吻别。从品酒员开始,到调酒师,再到金州酒厂的总工程师,酒人小吕慢慢熬成酒人老吕了,并且成为国家白酒行业专家委员会的一位成员了。
得知“金州王牌”酒就是老吕当年的杰作之后,我和老吕成了朋友。人过四十之后,基本上难有新的知己,老吕却是一个例外。我们因酒结识,因酒相聚,因酒结缘,在常人看来似乎就是那种“酒肉朋友”,而我知道,酒是我和老吕间的一种阅历与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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